明明很开心他能来,却又弄成这样。 此处是墨尘在凉城的居所,一座还算宽敞的别苑。 出了别苑,想起现在的战况,墨尘眉头紧皱。 俘虏逃跑,如今看来,想要迅速结束战争,是不可能了。 冬季到来,他的将士们没有保暖棉服,这冰冷的寒冬,要如何对敌。 皇帝不拨棉服下来,一时半会他该上哪里去寻找棉服。 他得尽快想办法。 骑马赶赴军营,刚进去,便见官兵们正排队在领取什么,一看,竟是棉服。 他眸子一亮,走入军营,便见熊震天正在有条不紊的发放棉服,见王爷来了,他迎了过去。 “属下叩见王爷。” “这是……棉服!”他看着马车里一整车的棉服,激动不已。 这简直是雪中送炭,天助北屿军! “这些都是王妃筹集到的棉服,一共二十万件,一件不少都在这里。”熊震天恭敬说道。 墨尘怔住,望着这整车棉服,呆呆的问道: “是如何筹集的?” “王妃为王爷募捐了银子,带领着工匠们夜以继日了足足半个月,才製作完成,奈何一场大火烧毁了所有棉服,当时所有人都慌了,连我都差点以死谢罪。唯有王妃冷静劝导,并急中生智,想到了法子,在两天之内,再一次凑齐了二十万件棉服,没来得及休息,便马不停蹄的送来,只怕军中将士无棉服保暖,日夜担忧……” 熊震天这番话说完,不管是墨尘,还是军营里的将士们都听得入神。 再看自己手里的棉服,他们隻觉温暖得烫手,顿时个个满心感激,有眼皮薄的还红了眼眶。 “王妃了不起!”这声夸讚,发自肺腑。 “易南岳为何与他同路?”墨尘眸光闪烁,喉结滚了滚,一开口发觉竟沙哑了嗓子。 一说起这个,熊震天便一肚子火气。 “路上我们遇人追杀,王妃为了保护这些棉服,赶马车进入越水国国界逃脱追杀,九死一生下,遇到易将军帮助,还好遇上了,否则,我们便没命来这里。” 说完,熊震天看向墨尘。 “王妃呢?” 墨尘眸光闪烁,想起他眼里的泪,他转身快跑着出了营地。 刚到营地门口,重桑匆匆过来。 “王爷,敌军再次来袭!” 墨尘蹙眉,看了看天色,一声令下。 “速速穿上棉服,随本王前去迎战!” 与此同时…… 杜清远趴在床上,鼻子发酸,满腹委屈。 他没被韦林干剥皮拆骨,倒差点让墨尘给弄折了骨头。 挣扎着从床上起来,疼得小脸拧成一团,垂眸看着自己胸口的青紫痕迹,和大腿内侧的掐痕,心中暗暗发誓。 等这一战结束,武王归来他就离开,走的时候,绝对头也不回。 再伺候他,再对他好,他就不叫杜清远! 心里将墨尘从上到下给骂了个遍,忍着疼艰难的穿上衣裳,扶着床沿起来。 心里到底放心不下,不知道熊震天是否已经将棉服发放下去,他得过去看看。 打开门,就见门口站着一个少年。 这少年约莫十六七岁的样子,大眼睛长睫毛,小而挺拔的鼻子,脸颊白皙,嘴唇红润,眉宇间透着少年未退的稚气。 他身上穿着群青色的锦服,看着不似下人。 “你是……” “你是杜清远吧。” 还不等杜清远问话,他便率先问道。 “我是杜清远,你是谁?”杜清远看向他,显然,他挡住了他的路。 盛菱抱着手臂,上下打量杜清远,心中暗暗将自己和他比较。 他的眼睛比他的大,鼻子生得比他好看,唇…… 目光落在他红肿并留着牙印的唇上,他整个怔住,再下移落在领口若隐若现的吻痕上,盛菱顿时脸色苍白。 他勾引了墨王足足两个月,用尽了法子他都不曾看他一眼。 看向屋内凌乱的床,又看向他,妒火焚烧了他的心。 “我叫盛菱……凉城盛太守之子。” 说完,他挑起自己的发丝,在手指上打圈把玩。 “王爷没告诉你吧。” “什么?”杜清远心不在焉,他并不想在这里和他说什么废话,隻想快些去军营。 盛菱笑得娇柔造作,故意细着嗓子,装得羞涩。 “我是王爷新纳的妾,王爷不会还没告诉你吧,这两月,王爷夜夜承欢,我都快吃不消了,还好,王妃来了,这下,我可算能好好休息一两日。” 杜清远眯着眼睛。 “你说什么?”? 好大的胆子! 盛菱咬着唇,低头故作羞涩。 “那种事情,还让人家说第二遍,王妃应该知道,王爷他……很猛的。 ” 杜清远盯着他看了几秒。 “你说的,是真的?” 盛菱垂着的眼眸里浮上一抹狠色,王爷压根就没正眼看过他,可他心中不服,他哪里不如杜清远了? 就算用尽手段,他也要将墨尘夺过来! 心中暗下决定,他尖细着嗓子,道: “千真万确。” 杜清远托起下巴,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还“哦”了一句。 “说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