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悬殊,这一战,还有耗下去的必要吗。 墨尘立在城楼下方,手里持着染血的剑。 望着天边的飘雪,口鼻间喷吐出白雾,他在此处坚持两个月,隻为寻到机会速战速决,今日却毁于一旦。 这让他怎能不怒! 他已经没有选择,今日只能背水一战拚了,手中剑光一闪,他勒住缰绳,正要追杀过去。 “王爷,您看那边是什么?” 有将士指向朝这边赶来的车队。 墨尘转眸看去,当目光定格在最前方赶车的人身上时,黑眸闪动光芒,心为之一动。 是他!? 王爷的醋坛子翻了! 雪花如绒毛纷飞,他身着素白大氅,青丝飘动,衣摆被风吹得啪啪作响,手抬起,挥动马鞭。 车轱辘碾压过地面浅薄的雪,在地上留下一道长长的车轮痕迹,杜清远两手用力勒住缰绳。 “吁!” 马蹄高高抬起,停在城门口。 他跃下马车,澄澈的眼眸寻找着什么,最后定格在墨尘身上,眸子闪了闪。 他快步朝他走来,越走越快,越走越急。 领口雪白的绒毛蹭着那他的脸颊,口鼻间白雾缭绕,小巧的鼻尖和柔软的耳朵被冻得通红,配上这一身素白色的大氅,愈发显得他脸颊娇小, “你没事吧!” 墨尘手里持着的剑,还在滴血,地上的尸体还未僵硬,在他出现的这一刻,他心中的急躁和烦躁统统褪去。 如墨的瞳孔里倒映着的唯有他。 唇角扬起,所有的思念化作一个轻柔的笑意,他上前,迫不及待的想将他拥入怀中,刚迈出一步,却见…… 马车里又跳下一人,他身着软甲,身形高大长相刚毅,一脸担忧的手捧着披风朝他走来。 “杜公子,怎得不将披风系上,下雪天小心着凉。” 他将披风披在杜清远身上,这一幕看起来,毫不违和。 杜清远眉眼弯弯的笑。 “谢谢易将军。” 易南岳护送杜清远一路,这一夜多亏了他,杜清远自然感激不尽。 易南岳看了一眼立在不远处的墨尘,嘴角微不可察的一挑。 “清远。” “什么?” 还未反应过来,下巴被他的手掌托起。 猝不及防下,易南岳在杜清远的脸颊上亲了一口。 杜清远瞪大了眸子,捂着脸颊,便见他豪爽的大笑。 “护送一路,要点谢礼,不为过吧。” 说完,骑上马背。 “我得速速回去守城,就在此别过,若下次还需要我帮忙,尽管来找我。” 说完,调转马头,带着他的兵马往回走。 杜清远挥了挥手,直到他们离开,这才转身。 刚转身便见墨尘不知何时出现在他的背后,他身着铠甲,手持染血长剑,峻冷的脸上沾染着鲜血。 四目相对,还不待杜清远说话,天旋地转间被男人扛在肩膀上。 “喂,你放开我!” 杜清远挣扎着,这里这么多将士看着,他要做什么。 墨尘脸色阴冷,“不放。” “那个男人是谁?” 王爷居然将人扛着直接走了? 随行赶来的熊震天见他们议论,颇为自豪的说道: “那是墨王妃,你们可不能无礼!” 此话一出,众将恍然大悟,原来,那位便是墨王妃。 “我就说,怎么这么酸,原来是王爷的醋坛子翻了!” 众将对视一眼,片刻后,大笑出声。 方才还凝重的战场,此刻却欢声笑语不断。 …… 墨尘扛着他进入城门,走在凉城街道上,一路百姓驻足看着二人。 杜清远憋得脸颊涨红,这么多人看着,他压低了嗓子。 “你放我下去,我自己能走。” 墨尘铁青着脸,满脑子都是杜清远被人亲了一口的画面,胸口怒火燃烧,此刻他半句话都听不进去。 “墨尘,你放开我,你若不放,别怪我不客气!” “你尽管试试看。” 杜清远炸了毛,他不会以为,他不敢动他吧!气急败坏的张嘴咬住了他的肩膀,一咬才发觉,他一身盔甲,没咬到肉还磕得牙疼。 正气恼,男人迈入一座宅子,绕过花园一脚踢开房门。 “咚!” 直接将杜清远丢在床上。 杜清远揉着被摔疼的后背,抬眸便见墨尘站在床边,脸色阴沉。 “那个男人是谁?” 杜清远皱着眉头。 “越水国大将军,易南岳……唔……” 话还未说完,就被墨尘吻住唇。 屋内炭火劈里啪啦的响,炭火燃烬了大半,杜清远气喘吁吁的 趴在枕头上,身上裹着厚厚的被褥。 墨尘立在床边,整理着衣裳,看了一眼杜清远,沉着眸子。 “以后,不许让别人亲你。” 杜清远眸里含着水渍。 “我想怎样就怎样,犯不着你管。” 墨尘一把扼住他的下巴。 “杜清远,你再敢说一遍试试!” 对上他含泪的目光,想做点什么,终是气急败坏的松开手。 出了房间,透过窗户看着趴在枕头上,气急败坏的人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