骤然,手腕被男人握住,腰间一紧被他按在床上,以为墨尘要做什么,回头却见墨尘坐在床边,打开他放在床褥上的药瓶,细心的帮他包扎上药。 见他垂眸认真的模样,杜清远眸光闪烁,满眼不确信。 若不知晓他是夜无尘的情况下,杜清远或许不会如此紧张,可当知道他是夜无尘,并对他抱有企图的时候。 杜清远便再也没有办法和以前一样面对他。 他心中存满了疑惑。 有时候,他会不自觉的将夜无尘和墨尘区分开。 夜无尘乖张狡诈,好色流氓。 墨尘清冷腹黑,倔强纯情。 现在他有些分不清,眼前的这个男人,究竟是谁? 或者说……哪一个才是真正的他? 墨尘正仔细的给他的胳膊上药,薄唇抿成一条线,峻冷的脸似是凝结了万年的冰霜,就算这暖意人心的烛光也驱散不了他周身,那似乎是与生俱来的冷意。 上完药,包扎好手臂,墨尘松开了他的手。 杜清远安静的穿好衣裳。 墨尘错开眸子,面无表情的起身,朝外走去。 杜清远看着自己包扎好的手臂,抬眸望着墨尘的背影,暗道自己小人之心。 “谢谢你救了我。” 墨尘并没有说话,接着走,却在刚迈出门槛时,踉跄着朝后栽去,杜清远不假思索的过去搀扶住他。 浓郁的酒气扑面而来,杜清远皱着鼻子,搀扶着他胳膊的手紧了几分。 “你到底喝了多少?” 他没有说话,沉默着,甚至都不去看他。 这是在生他的气? “我扶你回房间休息。” 杜清远将他的胳膊搭在自己的肩膀上,搀扶着他朝房间走去。 墨尘的身子很沉,杜清远支撑起来有些费劲。 好在,他醉得不算太深,至少还能搀扶着走几步。 都喝成这样了,刚刚他是怎么给他上药的? 费力的将他放在床上,脱去外衣和鞋袜盖上被子,完成这些,杜清远坐在床边擦了一把额前的汗,看向床上的人。 他似乎许久没这般仔细的看过他。 以前他病着的时候,气色很差,脸色是那种死人才有的冷白,记得每每他入睡后,他总担心会就这么去了,几次都会将手放在他的鼻息,确认他还活着。 而今,可算有点正常人的样子。 他趴在床边,细细的打量着他,不得不说墨尘长得真好看。 眉形如剑,睫毛浓郁,鼻子挺拔,薄唇红润,许是醉酒的缘故,脸颊上印着一抹酡红,让他看起来平添了一份少年人未褪的稚嫩。 鬼使神差的,他伸出手,想摸了一下他的鼻子。 “清远。” 男人眼眸紧闭眼睛睁开。 杜清远像是偷盗被抓了包,迅速地收回手,却被男人紧握住,并顺势将他拉入怀中。 “来了,就别想离开。” 他眸光深邃,似是能将人吞没进去,隻吓得身子僵住。 墨尘两手撑在枕头两侧,居高临下的将杜清远困在臂弯里,垂落的发丝半遮着俊脸,独留那对薄唇如妖似魅的笑着。 他握住杜清远的手,放在他刚刚没能得逞的鼻子上。 轻轻的蹭着,吻着,甚至伸出舌头细细的舔舐着他的手指…… “味道好甜。” 杜清远隻觉脑子里轰隆一声炸响,下一刻便见男人的唇角弧度越来越大,而后。 “哧啦” 完了! …… 翌日,天蒙蒙亮,墨尘如往日一般,准时醒来。 起身,望着凌乱的床榻,和地上的衣裳碎片,又见自己不着寸缕。 他记起,昨夜…… 脑子里一幕幕画面闪过,他记得,杜清远扶着他回房间,然后,他将他吃干抹净…… 手指触碰着自己的唇,舔舐着唇瓣,还在回味其中甜美。 沐浴后穿上朝服,墨尘出了房间,看了一眼杜清远的房间,眼里尽是宠溺的笑。 “我今日会早些回来,爱妃好好休息。” 屋内咚的响了一声,墨尘大笑着出了东院。 ? 杜清远坐在床上,紧抱着被褥。 “混蛋!” 一开口,才发觉沙哑了嗓子。 身上的疼时刻提醒着他昨夜发生的事情,此刻杜清远肠子都悔青了,昨夜就不该搀扶他回房! “公子。” 屋外阿宝在敲门。 杜清远有气无力的靠在床沿。 “进来。” 阿宝端着刚熬好的粥走了进来,见杜清远还在床上,担忧的问道: “少爷,您身子好些了吗?” “我没事。” 杜清远心不在焉的接过粥碗吃了一口, 许是粥的缘故,吃完了,胃里暖暖的身子也舒服了一些。 掀开被褥,刚放下脚,便是一阵抽搐的疼。 “少爷。” 阿宝过去搀扶,杜清远扶着腰就听骨头咔咔响的声音。 顿时咬牙切齿,这都是墨尘所赐! “王妃,有人找您。”用过早饭后有王府侍卫前来禀报。 杜清远此刻哪有心情见客。 “何人。” “他说他叫冯焦。” “冯焦?” 杜清远站起来,顾不得身上的疼,出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