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术结束后约摸一刻钟晏夕便醒了,精神很好的样子。 绿萝扶额。不知道这小狗……呸,这小孩儿哪来的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元气。 “不去太医院住也可以,只是有几件事一定给老娘记在脑子里——可以走动,不许跑,不许受风,就算是憋死也别让姐知道你哪怕蹦了一下。”绿萝拿出了鬼医的气势,威胁道:“否则……” “否则您就一副药投井放倒血骑团再给师父写信炸了千机营,奴婢知道了,奴婢恭送女王大人,常语哥哥也辛苦啦,祝姐姐姐夫百年好合。”晏夕这会儿嘴特别甜,软软的小嗓音里透着欢快。 好好好,绿萝说什么都好! 快点带常语回去让她和常远好好独处嘛! 听得见声音见不着人,她好想常公公呀! 忙活了一天几乎要低血糖的绿萝被她这么一说,简直觉得自己不是做了场累死人的手术,也没有动用珍贵的无菌领域。 ——她哪有救回什么奄奄一息的垂死之人,她刚才忙活到头昏眼花只是为了在宠物店给一只臭狗剃了个毛。 妈的。 绿萝额头青筋暴起,手中的止血钳几乎要被她捏弯。 “不许踢被子,否则受凉引起腹泻你身子会更虚。” “是是是!”晏夕也不知听进去了没,笑得满面春风:“谢谢绿萝姐姐!绿萝姐姐好好休息!” 还敢给老娘这个救命恩人下逐客令。 不行了,再留在此处她怕是要被这死丫头气得当场去世。 又被她永远不知道下一句是什么鬼的话当场气活。 谢天谢地,多亏了她今日又是怒极又是精神高度紧张了三个时辰,绿萝这会儿实在是没有力气生气了,她一滴都没有了。 “患者家属请签个……”她停住,想想自己真是气糊涂了,“千岁爷,奴婢明日再来给殿下换药消毒,还劳烦您盯着她,别让她再上蹿下跳的……方子在这儿了,大火煮开水煎半个时辰,再小火一个时辰,每天一副,分三次等量喝完。别让她自己折腾,就算觉着内力尽失这几天也不许调息,忌生冷辛辣,忌油腻,忌受风,忌作死。” 您就给她关笼子里喂点草就行,多喝热水,不行重启。绿萝差点脱口而出。 她顿了顿,又补充道:“殿下喝药不老实,请您务必盯着她全都喝下去,千万不要让她和药独处——还有晚上睡觉也不老实,别让她踢被子。” 常远认真地听着,点了点头道:“辛苦了。” “没事。”绿萝捂着有些疼的头,“我回去找把合适的轮椅……最近这几天,她想出门透气也不能亲自走动,找人推着每天遛一下就行。” 然后随常语启程回宫,临走前不忘瞪了一眼盯着他们用眼神无声地催促的晏夕。 没良心的小白眼狼! 眼见绿萝走了,晏夕眼睛晶亮地望着不远处的常远。 他们走了他们走了! 常公公您快来康康我! 夕儿在这儿呢!! 这里这里!! 来嘛来嘛!! 九千岁看着躺在床上一脸期盼看着他的晏夕,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走到她床边坐下。 再不过来坐好,他生怕小团子那看不见的尾巴被她一激动就甩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