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沉也不敢联系贺沦,就径自上门,上门又不敢敲门,在门口徘徊了很久。直到里面主动开了门,陈沉和贺沦对上了眼,气氛一时沉默,两人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你帮我把垃圾扔一下”贺沦说着从门口递出一袋黑塑料。 “哦、哦,好那个扔完我可以进去坐坐吗?”陈沉踯躅又期待。 “门虚掩着,我不关。” 贺沦撂下一句话又躲进门里,而获得许可的陈沉笑得像朵迎着太阳的向日葵,脸被咧开的嘴扯大了一圈,堂堂皇皇灿烂绽放。 既然要请客人进来,贺沦就开始着手准备茶点,才将热水烧好,便听见门被拉开的声音。 “回来了?”贺沦低着头冲泡茶叶,随口问了一句。 “是我。” 熟悉的女声从门口传来,贺沦差点拿不稳水壶,让热水烫了几滴在手背。他震惊地抬头望着站在玄关的人,是他的前妻。 贺沦应该感到寒冷、应该颤抖、应该恐惧、应该逃避,但是奇异的,他现在什么情绪也没有。他可以从容站定,直视他的噩梦。 “你来做什么?”贺沦懒得客气。 “我来还你个东西。”女人拿出一枚精致的玫瑰金戒指,推到贺沦面前。 这是他们的婚戒,贺沦自己的那枚早就不戴了,他也没去讨回前妻的戒指,毕竟看到这东西,他还是有点生理不适。 “还个戒指还需要特地跑一趟?你有什么话直说吧。”贺沦有些不耐烦了,他估算着陈沉就快回来了,要赶紧把前妻送走。 他作此感想的时候自己都没注意到,这是一种在新欢旧爱中的取舍,他的意识已经完全向陈沉偏移。 “那我就直说了。贺沦,你是要毁了我吗?” 贺沦眉头紧锁,无法理解,一时分不清是谁病得更重,他的前妻是得了被迫害妄想症? “什么意思,你说清楚。” “你问我什么意思?我每每工作不久,单位就有流言蜚语,我只能不停换工作不停换环境,不是你授意的吗?” “你想多了,我没有这个闲工夫。” 前妻还要反驳,贺沦一把打住。 “不过你我都在相关的领域,我们的交集圈也差不多,我不主动做不代表我的朋友不想帮我出口恶气。” “你自己将事情闹的沸沸扬扬,什么后果你都有义务承担,而不是跑来我家无理取闹。” 这边贺沦沉着淡定,那边的前妻开始歇斯底里。 “贺沦,你这个变态!和你在一起的时候,你管着我的工作、管着我的社交、管着我的一切!” “你找我不是联系我而是直接定位我,你在家里安装监控都是为了监视我!” “现在我好不容易逃脱了,你还要毁了我的未来!” “你的控制欲让人恶心,谁和你在一起谁倒霉!” 前妻扬起巴掌要打贺沦,被人拦住了,是陈沉回来了。 陈沉其实在门口听了许久,他不确定自己应不应该进去,无论如何这都是贺沦的家务事,他没有资格参与其中。 但是对话越来越激烈,眼见着要动手了,他一时心急冲上前,正好阻拦了要打向贺沦的巴掌。 前妻突然被人阻止,条件反射地去推搡冲出来的陌生人。陈沉还没站稳就被推倒,背部砸在沙发扶手硬质的浮雕上,砰的一声响。 “陈沉!” 贺沦急切地上前查看,下意识推开前妻,让出位置。他满眼疼惜,手足无措不敢去碰伤处,又顾及旁人在场,不好撩开陈沉的衣服检查伤情。 “你走吧,这里不欢迎你。”贺沦冷若冰霜地下逐客令。 “这是谁?”前妻疑惑地注视少年,她从未见到贺沦如此紧张过谁。 “我是他侄子。”陈沉抢答。 “啊那真的抱歉。”前妻也蹲在陈沉身侧,伸手要去探查他的伤势,还未碰到就被贺沦一手拍开。 “不管你今天来找我的诉求是什么,你现在给我出去,我们还能商量。你要是碰他一下,一切免谈。”贺沦的怒气已经在爆发的边缘。 陈沉也惊异于贺沦如此生气,他小心翼翼扯了扯贺沦的衣袖,露出了一个安抚的微笑,“我没事的,你别担心。” 贺沦板着一张脸,礼节性地将前妻送到门口,将要关门的时候,他却被前妻一把抱住。 贺沦是浑身鸡皮疙瘩都立起来了,而陈沉是全身寒毛都炸起来了。 还好这个拥抱没有持续太久,前妻朝贺沦颔首,道歉:“对不起,贺沦也很抱歉误伤了你侄子再见。” 从前妻的拥抱开始贺沦就又发作了,他感觉泥沼一样的污秽如病毒感染从前妻身上蔓延过来。想要呕吐的冲动涌至喉头,他硬生生忍下了,他还要去照看陈沉的伤势。 他温柔地脱去陈沉的上衣,仔仔细细用药酒擦拭背部撞击的一片红痕,将茶点继续准备完毕, 与陈沉说了句稍等,便奔去了浴室——他要将附着在皮肤上的“污秽”洗干净。 陈沉等了很久很久,时间走过三十分钟走过一个小时,他实在坐不住了。他担心贺沦在浴室出了什么事情,顾不上避讳,冲了进去。 浴室的花伞哗哗降下热水,腾起满室雾气,在缭绕的烟雾中陈沉看见贺沦蜷缩在浴缸里,用力搓着皮肤,像是要搓出血来,全身通红也不停手。 贺沦恍恍惚惚看着突然出现的陈沉,眼眶湿润,带着浓重的鼻音求助道:“怎么办,我洗不干净,好脏。” 陈沉无声无息上前,一把捉住贺沦的手,阻止他继续伤害自己,柔声哄着:“不脏,你已经洗干净了。” 贺沦强忍的委屈一下子决堤,他疯狂挣扎着,哭腔渐浓,“你别碰我,我脏!” 陈沉瞬间忆起在夜店的那晚贺沦最后留下的话——“别碰我,恶心。” 所以,贺沦其实是在说他自己吗 急于求证这个猜想,陈沉轻声细语地发问:“那,在你眼里,我是干净的吗?” “你是太阳,我要化了。”贺沦答非所问。 这个回答出乎意料的惊喜,陈沉捧着贺沦的脸毫不犹豫吻了上去,“化了,就干净了。” 陈沉也踏进浴缸里,赤身裸体,他将贺沦背向自己抱在怀里。花伞撒下的热水打湿陈沉的后背,让擦过药酒的伤口火辣辣地疼。 但他毫不在意,他只在意他怀抱里的人。 贺沦扭着头继续与陈沉接吻,太阳一样的炽热让他心悸,但他沉迷,他伸舌去勾引,一时探入对方的领地一时又缩回自己口里。 调皮的吻让陈沉性起,他让勃起的阴茎夹在贺沦两片股瓣中央,悄悄顶胯,龟头抵着尾椎,茎身擦过后穴,浴缸里的水随着动作荡漾起波纹,一道一道触及池壁又弹回来。 贺沦一边感受口舌的嬉戏一边体会后穴被摩擦的蠢蠢欲动,也许是之前皮肤已经被搓得敏感,他饥渴难耐地希望陈沉温热的掌心来抚摸自己的身体。 他顺从自己的欲望,反手勾住陈沉的后颈,黏黏腻腻地引诱道:“你帮我洗洗吗?” 陈沉眼眸深沉,将沐浴露打成细腻的泡沫涂抹在贺沦身上。双手趁机挑逗,色欲十足。 手掌覆盖在乳上,屈成爪状挤捏双乳,掌心的温度和滑腻的泡沫激起乳首,越来越翘立。接着向下,手指擦过小腹,划过鼠蹊部,将泡沫揉搓在耻毛上,然后握住阴茎套弄。 “嗯嗯嗯”贺沦呻吟着,浑身燥热,比泡着热水更甚百倍。 不够光是这样还不够随着陈沉套弄的动作,贺沦的后穴无需刺激就开始收缩,期待着获得和身前一样的快乐。 陈沉看透了贺沦的心意,空出一只手,探到后穴,指尖在括约肌画着圈,色情低语:“这里也要洗洗么?” “要”贺沦意乱情迷地恳求。 陈沉用手指随意扩张了一下穴道的空间,又将自己的阴茎涂上滑腻的泡沫,就这样捅进了贺沦的身体。 被异物穿刺的不适很快被极情尽致的快感取代,陈沉禁锢住贺沦的身体疯狂冲击甬道里敏感的突起。泡沫与肠液混合,使得抽插更加顺利,时不时还有热水被挤入甬道,激起异样的欢愉。 “啊啊啊嗯嗯”酥麻、瘙痒、舒爽的体会交织,一股热意从小腹腾起。 “啊!”贺沦酣畅淋漓地射了出来。 他沉浸在射精高潮的巨大余韵中,双手不知所措擦过面前的瓷砖墙壁。其实那里还镶嵌着一面镜子,原本被雾气覆盖得朦朦胧胧,现在一下子清亮起来。 贺沦看着镜子里陈沉的表情,无比温存缱绻,眼含怜惜。 他听见陈沉说:“我帮你洗干净了。” 一团温暖,霸道地塞满贺沦的心,他感动到想哭泣,他也的确哭出了声音。 陈沉还没发泄,他顾虑贺沦的情绪,停止了动作,只是静静拥抱着,用手拭去贺沦的眼泪。 贺沦抽噎着看着镜中相依相偎的两个身影,直到此时他才真正打开心扉,从噩梦中脱离。 他再次扭头去亲吻陈沉,只流连于嘴唇,轻轻摩挲,然后给予鼓励。 “陈沉,射在里面吧,你很干净。”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