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 “那你要一起记得我。”少年在亲吻间低语,“我要你想起这片烛光之海的时候,就要记得我也在里面。” 迦檀亲吻他的眉弓、眼角、脸颊、嘴唇、下巴,一直到锁骨,一只手去解他的纽绊。他一个被伺候惯了的人哪能知道怎么解开这种扣子,几下没解开便发狠要扯,舍兰只好自己动手脱掉衣服——按照他的习惯,脱下来的衣服最好是整整齐齐叠好放在旁边,只是这少年却等不及了,压在他身上,急切地亲吻他的嘴。 迦檀的舌尖在他唇齿间肆无忌惮地拨弄,手也一刻不停,已经顺着裤子伸了进去,攥住还软着的阳具摩弄。他的手十分温热,因为平日不做粗活,掌心柔嫩,龟头被这样一双手揉搓得舒服极了,没几下便硬了起来,在他掌心里吐出一股清液。 迦檀低笑一声,就着这些粘液往后面探入一根手指。舍兰深吸了一口气,这才恍然想起,距离自己上一次在真正意义上的“侍寝”,其实已经过去不少时日了。 但凡娈宠,对主人临幸的渴求主要来自于失宠的恐惧感,相比之下,自身欲望的纾解几乎是可有可无的东西。舍兰对此事并不热衷,每天随侍在侧,完全没有“失宠”的感觉,倒不是说他对这件事有多在乎。 只是那根手指太熟悉他了,几乎被进入的一瞬间,他就感到一张强烈的快意如电流般攀缘而上,直达大脑,沿途烧灼他身体的各个器官,让他全身都燥热了起来。也许那根手指不单单只是一根手指,而是过去所有性体验的一把钥匙,打开他身体一道隐密的门,让被压抑了、忽视了这么多年的东西奔流涌出。 ……就像他的性器现在在做的事情一样。 迦檀把手抽出来,把掌心的液体展示给他看,在他耳边笑道:“都流到我手上了,完全不需要春事丸呢……看来你是真的很想我。” 舍兰的意识总算是因为手指的抽离才恢复了一瞬,压抑着想要大口大口喘息的冲动,低声说:“……如果陛下早就有这种打算,还是应该把那东西带来。有备无患。” 这话说得极其公事公办,简直像一位宰相在为君主筹划出巡的仪仗。迦檀猛然抬头,十分不满地盯着他的脸:“我真讨厌你这样假正经的口气。” 舍兰笑了笑:“过去经常有人这么说。” 迦檀盯着他看了一会儿,伏下身体,舌尖逗弄他的乳头,然后顺着胸肌的中线下滑,如一滴缓缓落下的汗珠,舔过块垒分明的腹肌,到达他的下体。迦檀伸手分开他的大腿,牙齿叼住他大腿内侧一块柔嫩的肉在齿间细细研磨。 舍兰的阳物早就硬了,所以他在这么做时不得不把那玩意儿拨到一边去,用手压住,免得直戳到自己脸上。人的肌体无论多么强健,大腿内侧的肉都是细嫩柔软的,那排洁白如贝的细牙在那上面制造疼痛,迦檀的手指却抚弄着他的龟头,像把玩一枚核桃似的,在五指间搓弄来搓弄去。 他在干这件事的时候,却故意一直抬着面孔,猫一样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自己的奴隶。从舍兰的角度来看,他下半张面孔完全埋在自己胯间,偏偏目光如此赤裸而直白,这简直是比他在做的事情本身更加让人羞耻的一件事。 然而很快,迦檀就不满足于他的这一点点羞耻了。他用手扶住舍兰的性器,张开红润嘴唇,慢慢地,仿佛故意要让他看明白一样地,含进了嘴里。 奴隶的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不得不用手攀住船舷。龟头瞬间被纳入一个湿热的空间,四周黏膜推挤着包围过来,舌尖却不安分地在里面细细舔过那伞状头部的边缘,用粗糙的舌面压在背面的系带上来回磨蹭。 这件事向来只有他如此侍奉迦檀,却从未被这样侍奉过。迦檀每次被他舔得呻吟不已,他就觉得自己伺候得已经够好,然而今天被这样分开大腿按住,几乎是强迫性地被含着玩弄,才知道自己平时做的,其实毫无技巧可言。 而迦檀那根丁香般小巧的舌尖在马眼上扫来扫去,用指尖推挤又分开小小肉瓣,舌尖向里面钻来钻去,像一个肉虫儿要钻入花心。偶尔略过一点尖利的硬感,是迦檀故意用牙齿划过肉柱上的青筋,让他猛然清醒一瞬,不得不面对自己沉溺肉欲的痴态,又不得不因为那条红舌再度席卷上来,而被拖入无尽的欢愉之海。 如果说还有什么能比这巨大的快感在让人难以自拔的同时,又更让人羞耻,那就是迦檀此时此刻的目光。金色的瞳眸始终在看着他,视线不放过他脸上每一丝神情的变化,他每一次紧紧蹙起眉头又松开,眼神每一次溃散,嘴唇每一次颤抖,舌尖在半开半合的口腔里每一次绷直又被紧紧咬住,都一一映照在清澈的瞳孔里。 那是一张少年的面孔!介于孩童的天真与成人的妩媚之间那模糊的分界线上的,少年人特有的神情,而他的口腔、舌尖、牙齿,乃至于这视线本身,却都是他成熟又老练的技巧的一部分。那少年故意把他的阳具吃得啧啧有声,用舌尖一点点勾起龟头前端泌出的清液给他看。 他身下垫着那件披风,这是临走时阿蜜非要塞上的,迦檀原本并不想带 ,此时却大有作用,被垫在小舟舱底的木板上。这种槟榔舟船体太小,随便动动就晃得厉害,若是翻在湖里,他们总不能一路泅回去。所以他不敢挣扎,不敢动得太厉害,免得小舟倾覆。 这作茧自缚的隐忍,不知为何,居然极大地取悦了他的主人。迦檀口舌越发卖力,故意在口中弄出许多黏腻的水声,合着撞击船舷的水波一起。若此时两人角色对调,迦檀必定要一手摩弄他下巴,同时说些让人羞惭的下流话,然而舍兰却连呻吟都压死在嗓子里,只是不停地喘着粗气,一双手仿佛不知道落在何处才好似的,紧紧抓着船舷,手臂上青筋条条浮起。 然而他的隐忍也实在没有太久,很快,迦檀便借着他两腿间流淌的清液,将两根手指塞进他后面,在里面没费多大力气便找到了一处凸起,被柔软指腹搓着碾动。前后夹攻,双重快感像脑海中炸开的烟花,他突然“唔”了一声,一下子用手捏住迦檀的下巴,把他的脸整个抬了起来——就在迦檀的口唇脱离他阳具的瞬间,那东西带着唾液浸润出的一层亮光,在空气中弹动两下,猛烈喷发出来。 迦檀正吮得开心,被他猛然拔出,结果被喷了个满脸,干脆用手紧紧攥住奴隶长硕的性器快速撸动,终于把他撸得长长地低叫了一声,难以承受般地用自己的手握住他的手,想要阻止他的动作。 最后几股精液全是射在少年温热的掌心里的,在他小麦色的手掌里吐出一股又一股黏腻白浊。 奴隶完全瘫软在船底,大口大口喘着粗气,眼神迷茫地望着头顶璀璨的银河。 迦檀并没有打算就这么放过他。少年把自己艳丽的面孔凑过去给他看,笑嘻嘻地说:“射了好多哦!”然后在他羞惭的神色中,把脸颊上的精液用手指一点点刮下来,收集在手心里,最后张开嘴,伸出嫩红色的舌尖,将手指上残余的一点精液仔仔细细舔掉,咽下去。 这天真又浪荡的少年吞吃掉了他的精液。这画面刺激得他胯下之物几乎瞬间又摇摇摆摆地直立起来。 他射了迦檀一脸,也射了自己一身,迦檀把这些精液都刮在自己手掌里,涂抹在他后穴上,就着这点润滑,分开他双腿,硬生生地向后面挤进去。 迦檀最恶劣的爱好,就是在他没有被充分开拓的时候,生涩地挤进去,为的是让他敏感而柔嫩的内部感受自己的形状,是如何一点一点占有他的。 那热烘烘的东西勉力开拓,却绝不肯抽出半寸,带着少年人特有的厚颜无耻的蛮横,一寸一寸地往深处挤,直到整根没入,将里面撑得又涨又满。迦檀这才满意,握住他的腰,把他的下体往自己自己胯上顶。 这姿势活像是他在主动地去迎合迦檀深埋在自己后穴里的阳物,事实上感觉也像,像他在毫无廉耻地以后穴吞吃那根长而硕的东西,被撑得那么满、顶得那么深了,偏偏还毫无饱足。 然而事实上是舍兰不得不用力抓着船舷,两腿紧紧盘住迦檀纤细的腰,以免他动作过大,把船翻进水里去。 小船在水面上像一片落叶般晃动,带动地周围的河灯也晃动不已,在水面荡漾出一片柔和的波光。 “你真应该看看现在的自己,”迦檀一边喘着粗气一边说,声音里有笑意,“一边让人想把你肏死,同时一边又想把你整个吃下去。” 舍兰刚刚射过,后穴缩得比平时更紧,但这抗拒除了能让里面那根东西被吮得更加快意之外毫无作用。反倒是他自己,处在不应期的性器虽然硬得厉害,不停吐水,却没有任何要射的意思,简直是被绑架着参与了这场激烈的性事。 舍兰所剩无几的理智全用在了维持船体平衡上,迦檀那句话缓慢地进入了他泥泞的意识,半天才反应过来,“啊”了一声。 迦檀失笑:“真可爱。”十七岁的少年,伸出手,像抚摸宠物一样抚摸比他高大得多、健壮得多的青年。 摇曳的烛光被湖面倒映出一片柔光,投在迦檀身上,让他赤裸的身体看起来圣洁又淫艳。肉身之神看着自己的奴隶,咽了咽口水,俯下身去,投身于那奴隶所处的阴影之中。 小船晃动出一圈又一圈波纹。河灯上的蜡烛燃到尽头,火苗点燃纸船,猛烈燃烧起来,湖面上仿佛突然绽放了大朵、大朵的火焰莲荷,在片刻绚烂之后,骤然沉寂于黑暗,余烬沉入深深湖底。 那奴隶裹着披风蜷缩着睡着了。神王趴在船头,掬起一捧冰凉的湖水,给自己滚烫的面孔降温。然后他甩掉脸上的水珠,摇动长桨,在黑暗的湖面上慢慢划动。 这时湖心深处突然涌起一片银白色磷光,托住小舟,为他指引回到岸边的方向。这是黛梦湖的水精,一种没有实体也没有高等智慧的水生精灵,只是凭本能追随强者。迦檀笑了笑,咬破手指,向湖内滴了几滴血,权作谢礼。 那奴隶睡得很沉,迦檀用手指触碰他的眉毛和眼睛,低低地叹了口气。 “人类……怎样都好,就是寿命太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