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安慰自己,国际影帝的话,见过的状态有很多,他这种应该排不上号吧? 车子匀速行驶,在路上不小心睡着了,再睁眼的时候发现车子停在小区外面。 枫哥给他们租的是四室两厅的房子,不过为了省钱,小区有点旧,道路规划不太好,车子大一点就进不来。 言蹊睁眼后思绪还有点呆,直到看见外面的熟悉的景色,瞬间坐起身。 车子已经熄了火,窗子开了一点点,并不觉得闷。 “到了多久?” “没一会儿。”裴昱行看着他,脸上有点好笑的神情:“我叫了你,但你太累了。” 言蹊:“……” 反正今天已经丢脸这么多次,再加一次也没什么。 但解开安全带的时候还是很窘迫:“谢谢你送我回来,等你有空的时候请你吃饭。” 对这样的邀约,裴昱行还是淡淡的笑:“乐意至极。” 裴昱行坚持要送他到宿舍楼底下。 小区应该有五六十年了,植被过于繁茂,尽管物业有定期修剪,然而浓密的枝叶还是遮住了路灯。 黑漆漆的,视线不太好,温度也比外面底一些。 言蹊身上还披着裴昱行的外套,倒不怎么有感觉,两人静静走在道上,谁都没有说话,但又清楚知道彼此存在。 有些奇妙的体验。 地上有些湿润,不知道是保洁没打扫干净,还是住户不小心洒出来的,言蹊差点摔倒。 明明能稳得住,但喝得太多,身体跟不上大脑。 幸好裴昱行就在他旁边,及时抓住了他的手腕,言蹊另隻手下意识搭在他手背上,有了支撑点才避免一场悲剧。 今夜真是集全了丢脸事件。 估计裴昱行连“谢谢”都听腻了。 但言蹊还是坚持礼貌地说了,裴昱行依旧“嗯”声应着。 似乎是为了防止意外再次发生,裴昱行并未松开抓住他的手腕,掌心干燥炙热,连带皮肤都红了。 宿舍在最里面,言蹊被牵着走了一路,脑子热热的,并没有不适或抗拒的感觉。 如果硬要说的话,好像被这样牵完一生都是可以的。 这些想法只是下意识的,酒精塞满了脑子,本人根本没察觉到这些潜藏的情绪。 终于到达目的地,楼道声控灯应声亮起,将两人影子拉得老长。 老旧小区没有电梯,言蹊站在楼梯前同男人仰着头说话:“你的外套,我洗好了再还给你。” “好。”裴昱行看着他红到异样的脸颊,道:“以后要喝酒去衙楼,那里是裴家旗下的产业,安保做得很好。” 衙楼的大名言蹊当然知道,并不是有钱就能去得起的地方,听说预约都要提前一个月。 许多明星喜欢在那里举办聚会,自然少不了诸多狗仔去蹲,但从来没有任何新闻从里面流出。 当然不只是为艺人服务,时常有政要出没,不过不是他们普通人能置喙的。 言蹊一时不知道该不该应,倒是有点意外男人没有阻止他喝酒,或许是在娱乐圈沉浮多年,懂得其中的规矩,不会故意去束缚他。 言蹊最终只是点点头。 应该分别的,可却走不动路,裴昱行似乎想要坚持到看着言蹊上去,也没有离开。 言蹊脑子已经不好使了,双眼盯着裴昱行的脸,神情呆滞,不知道在想什么。 目光最后停留在男人的薄唇上,很漂亮的唇形,不笑的时候就有点严厉。 他想起《屠仙》里经典的那一幕,鲜血侵染了男主角的双唇,一缕从嘴角留下,更多染红了下巴。 男主缓缓回头,藐视苍生。 楼道里的灯熄灭了。 黑暗带给人的感觉是刺激而可怖的,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时。 恶向胆边生。 裴昱行就站在他面前,独属于男人的味道刺激着言蹊的感官,甚至想衝动地埋在他身上。 安心而可靠的温暖。 “裴昱行。”他声音很小,小到楼道里的声控灯都没有感应到。 而后抓住了男人的领子,用力一扯,衝动地吻了上去。 言蹊亲的很凌乱,不得要领,感觉上全是慌乱。 裴昱行低头,任由他纠缠,没有推开或阻止,但也没有任何动作在配合。 只是微弯着被扯下去的身子,站在原地,脚步没有挪开半分。 言蹊觉得自己拽着的是根木头。 可是木头不会有体温,也不会变得柔软。 动作青涩,牙齿不小心磕到唇上,有点痛。 无意识发出疼痛的吸气声,下一秒,后脑杓被大手缓缓扶住,轻轻摩挲了一下。 不知道是哪栋楼的人吼了一嗓子,声控灯骤然亮起。 言蹊清醒过来,和男人拉开一点距离,呼吸因为紧张而急促。 裴昱行露出一点笑, 连目光都波澜不惊,十分平和,好像并没有被影响到,微微摇头。 言蹊裸露在外的皮肤全红了。 此刻又庆幸是醉酒了,无论做什么,都有理由和借口。 可是并不想去编骗什么。 对面的男人,温和,强大,包容,耐心而富有内敛的男子气概。 他知道自己是喜欢上裴昱行了。 “裴昱行。”言蹊手在痉挛,吐出的音节都是颤抖的,他说:“我们结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