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让陈雾伤透了心,你们彻底分了。” “跟你有什么关系。” “有啊,你们真分了,我就要追陈雾了。” “你追陈雾?” “是啊,你这是什么表情,不会以为没人看得上他吧?” 老乡的回忆被陈雾的询问给砍断,当初一晃而过的情思也再次掩入尘埃,他顺着对方的视线去看自己手里的一袋子药,脸上既尴尬又窘迫。 偏偏陈雾还直接问了出来:“你看的男科啊,是功能性障碍吗?” 老乡:“……” “是病就要医治,不丢人的。”陈雾报了自己现在的号码,“你存一下打给我,回头我帮你弄到配方发给你,你照着抓药吃。” “这怎么好意思,不会废大周章吧?”老乡当场就拨打了过去。 “不会。”陈雾保存了老乡的联系方式。老乡双手握住他的肩膀,感激又心情复杂地凑近拍了拍。许多东西都来自网络,真真假假的,不便多说也没必要问,过得好就行。 不多时,乔秘将一个纸袋送到老板手上。 纸袋里是陈雾被人拥抱的照片。 很会找角度抓拍。 实际没抱上,隔了不大不小的距离。 因为这一幕发生的时候,狗仔在偷拍,更专业更隐蔽的防护人员同时目睹并记录了下来。 你拍别人的时候,你也在别人的镜头里。 晏为炽单手支着额角,一张张翻看照片,口中似乎在说什么。 乔秘细听,嘴角抽了抽。 老板说的是,哪来的大高个,把我老婆都挡住了,没法截掉啊。妈得,一张都存不了。 晏为炽冷冷抬眼:“你还杵在这干嘛,很闲?” 乔秘:“……” 所以明知是借位,还是吃醋介意,殃及池鱼。 乔秘立刻离开。 晏为炽把照片收了收用钢笔压着,他想感受一下豪门的众多常见环节之一,就没让人把狗仔拦下清理相机,而是仍由事情发展了下去。 这不,流程走起来了,如此迅速。狗仔匿名找了过来,提出约时间谈判,要钱,五千万,不多,可以给,但是这个头不能开。 他不但不开,还要让这位胆大包天的狗仔把他的规矩泄露出去,在对方的业内传个遍,起到杜绝此类现象的效果。 晏为炽点了根烟,捋着发丝打电话:“宝贝儿,在哪。” 听筒里吵吵的,陈雾说:“我在过马路。” 晏为炽听着他那边的川流不息,耐心十足地等着:“过去了?” “昂啊。”陈雾避开人流,找了一个稍微能避开点噪音的角落,背对垃圾桶,面向一支压过墙头的树枝,“我在另一边了。” 晏为炽的语调来了个大转变,低沉沉的:“那我就要说大事了。” 陈雾很紧张地放轻呼吸:“怎么了,你说。” 晏为炽咬着烟,闲散地转着钢笔,苦恼地叹息道:“我们被人敲诈了,怎么办。” 随着晏为炽话音落下, 听筒里就没有了声音。 正当他要开口 ,那边刺来一道刮耳膜的摩擦声,引来一片惊叫, 听着是哪辆车撞上了花坛。 晏为炽心臟病要犯:“你站哪儿了?” “我站……我没事, ”陈雾有些晃神, 他拿着手机往外走了走,打探不远处路口的骚动, “有车乱开,可能是酒驾,差点撞到了人。” 陈雾回到角落里:“对了, 阿炽, 你刚说我们被, ” “那件事不在电话里说了, 晚上再说,你马上回家。”晏为炽扶额,“别在外面逗留了, 我挂了。” 陈雾:“这就挂吗?” 晏为炽:“乖啊,就挂。”他要吃两粒药缓一下。 晏氏 某个高层的助理在楼底下迎接客户,毫无心里准备地瞥见董事长的家属出现在转门那里, 他那副精英脸登时空白。 对方脚步匆匆地从他身边经过,很急的样子, 他才朝同样呆滞的前台知会了声,赶紧通知乔秘。 那位家属目前正在放暑假,不往晏氏跑。 早上跟着来上班, 中午送饭, 晚上来接,或者偶尔送个文件什么的, 那是一样都没出现过。 他上一回来晏氏,还是老板首次现身董事会的时候,手牵手陪着一起上去的。那已经是几个月前的事了。 再就是这回。 不像是来腻歪的,也不像是闹别扭要闹人。 那八成就是他们老板自己作。 才二十二岁,确实有作的激情与精力。 爱情使人歪七八扭。 财团内部都在暗搓搓地下赌注,赌他们今晚会不会加班。 董事长的专属电梯停在顶楼,陈雾拎着帆布袋踏出电梯,宽敞的走廊两侧全是秘书助理的办公地,足足有二三十人,他们负责生活类跟业务类,分工不同, 各有各的小圈子,分享工作以及八卦。 乔秘是一秘,而一助是位女士,都是新上任的,没在老董事长手下做过事,二人平时打交道仅限于点个头,此时一同站在老板的办公室门口,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