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栖衡后面还问:“你着急出恭怎么不早说?” 那兄弟:“” 咬牙切齿。 要不是打不过,现在栖衡已经被人一掌拍扁了。 而后等那个暗卫上完茅房回来,却见栖衡已经趴在院中小桌上不省人事了。 暗卫还以为他出了什么事,急急忙忙去叫云越来给人看看,不少暗卫也跟着关切地围过来,准备将人抬回了房。八壹中文网 谁知这时候一个酒葫芦从他怀中掉下来,葫芦里还有一点残酒,晃得叮当响。 云越将人脸翻过来,看到他双颊酡红,眉头紧皱,因为酒葫芦没有在手中,还伸手在桌上到处探寻着。 云越:“病得不清。” 众暗卫:“!!!” 云越将酒葫芦捡起来,塞进他怀里,带着一脸被搅了好梦的冷漠,“相思病犯了。” 栖衡平日里不爱喝酒,也就是想起某个人的时候拿着他的酒葫芦抿两口,今夜估摸是想得太多了,酒也喝得多了。 他抱住失而復得的酒葫芦,声音沉哑地唤道:“慕桑” 众暗卫:“” 闹肚子的暗卫:“所以刚刚他非要拉着跟我打,原来是在耍酒疯?!” 众人向他投以同情怜悯的目光。 闹肚子的暗卫肚子又难受起来,他捂着肚子,空气中隐隐传来不太好闻的味道,“不行,我还得去一趟茅房。” 众暗卫:“” “赶紧滚!” 栖衡看云越盯着他手中的酒葫芦发呆,也想起了酒醒后旁人对他说的那晚的尴尬经历,悻悻地扣上了塞子,随口一问:“你写了什么?” 云越:这话题转移略显生硬了。 不过他还是翻了翻手中的小本本,说道:“最新的一页呢,记录的是昨日主子吩咐裁缝用西域得来的那点真丝做件肚兜。” 栖衡闻言一噎。 云越满眼歆羡地说:“主子对公子真好,公子晚上睡觉发热,主子还专程给他做衣裳,怎么凉快怎么来,这样一来公子晚上睡觉就不会热了。” “不过肚兜不都是女子穿的吗?老大,你说,公子他会穿吗?”云越十分真诚地发出少年天真的疑问。 栖衡手中的木剑快要握不住,隐隐觉得自己在被人拉入生死边缘,磕磕巴巴道:“会、会吧。” 云越听他这样说,自顾自地接下去,“也对,公子向来不会拒绝主子的好意。” “裁缝手巧,昨儿拿回去,今儿个早上就把衣服送到庄子上了,那我明个儿再去问问公子,那件衣服他晚上穿没穿。” 栖衡扶额,想了想,还是多劝了一句这位上赶着作死的兄弟,“不要问。” 云越目光纯粹地看着他,“为什么?” 他要是不问,主子又不会给他看公子穿没穿,那他后面的手记还怎么写? 栖衡:“” 他走过来,一脸沉重地拍了拍云越的肩膀。 云越被他搞得莫名其妙,“老大,怎么了?” 栖衡一本正经道:“可惜慕桑不能回来见你最后一面了。” 云越:“” 他如果没有感觉错的话,栖衡好像觉得他要死了。 两人正说着,从院外传来一声大喊:“二哥回来了!” 云越隻觉得眼前一道黑影闪过,再定睛一开,栖衡已经不见了。 云越听说慕桑回来了,也很高兴,忙不迭跟着出去,刚走出两步,又折回来,将那本小册子揣进怀里。 故事还没写完呢,可不能丢了。 栖衡本以为能看到一个活蹦乱跳,精神劲儿十足的慕桑,谁知他一眼瞧见在那人群之中被簇拥的人,心头却猛地一颤。 栖衡推开其他暗卫,眼中隻容得下一个身影,便不顾一切上前。 慕桑恰好也看见他,转头过来衝他一笑。 “段——” 慕桑话还没说出口,便被紧紧拥入一个怀抱,久违的冷冽气息,此刻却让人感到前所未有的温暖。 慕桑怔了怔,想到其他暗卫还在一旁看着,有些赧然地想推开他。 栖衡却把人抱得死紧,且一句话也不说。 暗卫们哪儿还不懂,饶是对慕桑这些日子的经历再好奇,此刻也知趣地退开,将时间留给他们俩。 后来的云越不明情况就要上前,却被一众躲在暗处听墙角的暗卫们拎住衣领将人一把薅进了暗处。 云越被捂住嘴,还以为光天化日朗朗干坤在自家院子里遭贼了,转过头却对上齐刷刷几双眼睛。 云越瞪大了眼睛:“?” 众暗卫挤眉弄眼,“!” 云越:“???” 众暗卫:“!!!” 云越点点头:“!!!” 交流成功,云越嘴上捂着的手这才放开。 栖衡向来不擅长表达,面对慕桑更是如此。 喉间像是有千言万语,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只能用力揉紧慕桑,这样才能真实地感知到他的气息,他的一切。 慕桑等了半天也没等到栖衡说句好听的,无奈只能自己先开口,“段老二,你勒得我太紧了。” 栖衡一顿,怀抱陡然一松,他看着慕桑,只是定定地不说话,眸子却深邃如夜空星辰,仿佛要将他刻印在脑海里。 慕桑被他专注的神色看得有些不自在,微微咳嗽两声,避开他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