槐玉澜坐在轮椅上都显得很高大。 给手机充电显然有些麻烦,手表又成了抢手货。 之前穿衬衫没露出来,换成了短袖后,一看就价值不菲的机械表相当的贵气:“洗漱过了。” 陈么在他心里良善又热心,“你是想帮我吗?” “……” 陈么觉得槐玉澜瘫了后就离不开了他了,可事实上,槐玉澜现在还能顾得到自己,他好像永远那么风度翩翩,温文尔雅。 他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 总不能说你我看你不需要帮忙吧。 睫毛一耷拉就容易显得冷淡,他又装没听到。 槐玉澜也安静了下,他把手交迭在一起,微微垂下眼帘,“饿了吗?” 陈么穿着很宽松的t恤和工装裤,他就比较单薄,头髮却很浓密,漂亮得像个活偶,这次他说话了:“吃什么?” 老李手艺就不错。 好馋。 吃了几天的猫粮,他脑子里就剩下炫饭了。 槐玉澜总算发现陈么的兴趣了:“我还不清楚,出去看看。” 陈么刷牙都有劲了。 特殊时期,他是不讲究那么多的,但洗脸盆里也不知道是谁倒的水,倒都倒了,他又洗了下脸:“车队的水很多吗?” “不多啊。” > 陈么开始担心了:“不会被感染吗?” “不会。” > 槐玉澜都觉醒了,抓到它不得打死它。 陈么都习惯了:“你不是经常下线吗?” 不等> 人活着,就是为了吃饭。 早饭其实也没什么,就平平无奇的两菜一汤。西红柿炒蛋,青椒土豆丝,值得表扬的是,老李烙了油饼。 真的好吃。 槐玉澜还不是很舒服,就草草地吃了几口。 他就是有气势,坐着轮椅都像是老总靠着高背椅:“我们人多,不能在原地待太久。”他语调温和,“得有人出去加油站?谁去?” 一路走来,商超饭馆,都被人占了。 苏还娜有点忧心:“会碰到人的吧?” 汽油无论什么时候都是战略级资源。 槐玉澜坐姿闲适,他的脸就是很英俊,都这个时候了,还有人时不时扫他一眼。明星,尤其是槐玉澜,他的脸很能打。 他的长相就是突破了正常人的认知。 槐玉澜又和人说了什么,但陈么没听。 他已经又不高兴了。 长袖的拉链拉到下巴,他用口罩挡着脸,但银发还是有点瞩目,他垂眼,拨弄了几下……还是有点忍不了。他蹭一下站了起来,去了主卧。 槐玉澜看了一眼过去,歉意地笑了下:“不好意思。” 老李想说没事,但他这次聪明了点,他看了下旁边——没一个人想要出声,都在左顾右盼。 他把张开的嘴又闭上,也学着左顾右盼。 槐玉澜自己推轮椅过去,他敲门:“小么。”敲了两下,放下手,“不舒服吗?” 挺烦的吧。 他都觉得自己烦,但他不放心,“你能和我待在一起吗?” 现在并不安全。 隔着门。 刚躺下的陈么:“……” 揍嘛呢。 我对你们商量的事不感兴趣,回屋躺着怎么了。 还有,真没人觉得杀完丧尸不去去味,真的又腥又臭嘛。果然,他这样的人,就该早点去死吧。 眼一闭腿一蹬就行了,多么的安详。 槐玉澜没持续的敲门,也没再说话,但陈么就是知道他没走,他又在床上滚了两下,无能狂怒的垂了两下床才起来。 他去开门,一抬头就看到了槐玉澜。 槐玉澜就很像谦谦君子,他瞳孔深邃,但温和:“怎么了吗?” ……还真是温柔。 也没怎么。 就不想别人看你。 你明明瘫了不是吗?为什么还有那么多人簇拥你呢? 这不是槐玉澜的错,这是他的问题。 陈么知道他变态,但他就是没办法容忍:“没怎么。” 槐玉澜又被扎了下。 他的声音很有磁性:“是我做错了什么吗?” “……” 陈么的瞳孔就浅,睫毛很长,“嗯?” 变态最怕的是什么? 刮骨的温柔刀,他捏了下门框,“没。” 该怎么说那些疯狂的、神经质的念想。 那些深陷在淤泥里,令人作呕、惶惶不可终日的……欲望。 陈么没再看他。 又再躲他。 槐玉澜提起唇角,声音仍然温柔:“我等下要出去一趟,一起可以吗?” 陈么知道自己的态度有点伤人,他也不想这样。他看着槐玉澜,没接触之前,他疯狂地迷恋他,接触之后,他更喜欢他了。 低下头,他声音也有点低:“对不起。” 这下轮到槐玉澜沉默了。 该说抱歉的应该是他。 不想陈么离开他的视线,想抱一抱,掐着他的下巴跟他接吻,做一些更亲密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