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深:“……” 陆深垂眼看他:“你觉得自己能收到几封。” “我?”谢竹声擦着头髮,百忙之中回了下头,眼睛笑得弯起来,“我怎么可能有,大家的眼睛都是雪亮滴~你和季二……季姚华和沈哥,这么多优质股,谁会看得上我呀!” 他就一穷学生,啥资本都没有,身上的衬衫是几十块的淘宝款,既比不得别人满身名牌高定,也比不上陆深他们身高腿长大帅比。 他甚至连帮女生抬行李都差点瘫地上,谁会瞧得上他呀。 谢竹声心想,他对自己的定位还是很明确的,除了一张脸还能看之外样样比不上陆深他们,节目组请他,估计就是为了凑个小奶狗的人设,增加下恋综男嘉宾的物种多样性罢辽。 说白了他就是个凑数的,何况他本来也不是为谈恋爱来上节目的,空票也很正常啦。 他却没看见身后陆深皱眉看来的目光。 他对自己的认识,原来这么低么? 是不是过于自卑了。 他看看手里的信,挑出属于谢竹声的那几封,整整齐齐地给他码在床头柜上:“谢竹声。” “嗯?”谢竹声回头。 陆深手指点点那一沓信封,言简意赅:“给你的。” 谢竹声:“…………” 他过于震惊,瞪大眼睛看看信封又看看陆深:“给、给我的?” 陆深神色专注地看着他:“嗯。” “不、不会吧……你没看错吧?” 陆深耐心点头:“没有看错。” 他瞥一眼那一沓信封,又看看谢竹声闪动着惊诧、惊喜、不敢置信的眼睛,突然就觉得,胸口好像也没那么堵了。 他扬扬下巴:“不拆开看看?” 谢竹声直接从床上爬过来,过于宽松的t恤垂下去,陆深一不小心就瞥见了白生生的、粉嫩嫩的,蓦地咳嗽一声,偏过脸去。 谢竹声完全没注意到他一瞬间的不自然,拿起信封数数:“一二三四……哎陆哥,有四个人都给我写信了哎!” 原来大家还都挺喜欢他的么,嘿嘿。 他动作有些急切地去拆信,突然想到什么,抬头看向床边高高大大的男人:“陆哥,你还不去洗澡吗?” 陆深看看浴室。 进了浴室,他就听不到了。他想知道都有谁给青年写了信,信里都写了怎样的话。 可是谢竹声用眼神在无声地催他:你快去啊,我一个人好偷着乐! ……行吧。 一方小小天地暂时独属于他一个人,谢竹声钻进被窝,把信封都放在膝头,搓搓手,紧张又期待地开始拆信。 第一封内容很短,也很好猜:“谢谢你帮我搬行李呀。” 哈哈,这肯定是温时妍小可爱啦! 第二封有点儿难猜:“你做菜很好吃。另,还是多少长点儿心吧。” 字迹潇洒大气,语气恨铁不成钢,谢竹声满头问号。 第三封内容也挺莫名其妙:“想摸摸你的头髮。” 谢竹声:“??!” 他看看笔迹,字形瘦长却少锋棱,直觉会是一个内敛阴柔的人。 但想想嘉宾里,好像没有符合的吧? 好吧,到此为止,三封信都多少释放出对他的善意。 他郑重地拆开最后一封,入目竟然是他最熟悉的瘦金体:“谢谢,新世界很精彩。” 谢竹声彻底懵了。 啥新世界?为啥要谢我?我怎不知道??? 前面三封虽也有莫名其妙的内容,可好歹还关乎他这个人,可这一封又是怎回事儿? “新世界”在哪里,敢不敢让我也康康! 他彻底摸不着头脑了。 于是陆深出来的时候就看见一隻呆头鹅躺平在被窝里,眼神十足的呆滞。 陆深擦头髮的手一顿:“你怎么了?” 呆头鹅发出录音机卡带的声音:“我……死、机……了……” 陆深凝神,只听见一堆“¥心(头¥摸长新……”凑成的乱码。 真的死机了? 他走过去弯腰,拍拍谢竹声的脑袋:“好了吗?” 谢竹声有气无力:“陆哥,你这维修方式也太原始了……” 陆深皱眉,看了眼床头柜上的信:“信的内容有什么不对么?你……” 于是立刻又听见乱码。 陆深:“……” 谢竹声:“别跟我提信……” 陆深面色复杂:“……好,不提了。” 他看看谢竹声,青年躺在奶黄色的床褥里,同色夏凉被被他堆到下巴,只露出一颗毛茸茸的小脑袋和一张精雕细琢的小脸,而那双充满灵气的杏眼此刻却十分直愣。 此人显然尚在待机。 陆深无奈地扶额,隻好先转身走开,想起镜头还开着,就拿起几件衣裳,把三个摄像头都遮住了。 他擦着头髮坐到床上,拿过自己的两封信。 一封内容很寻常:“初次见面,请多关照。”后面画了个_。 字迹娟秀,显然来自于某一位女嘉宾。 陆深拆开第二封,看着异常熟悉的字体,微微挑了挑眉。 ——姜黄色的信纸上,一行瘦金体风骨深刻,潇洒轻灵,写着:“明天中午有蟹粉狮子头哦。” 短短一句话,陆深反覆看了好几遍,又转头去看旁边床上的室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