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长得真好看。 说在前面!砚池是攻!!! 一个月前。 七月初,烈日似火。 整个c市如蒸笼般滚烫,热气盘旋于日头之下。 大街上人烟稀少,街道两旁的树木也都蔫蔫地耷拉着叶片,仿佛一点火星子就能让它们烧起来。 也是在这个炎热的午后,结束了本学期最后一门考试的砚池,兴衝衝地推开了一家咖啡店的玻璃门。 挂在门上的铃铛丁零作响,清脆悦耳。 冷气与咖啡的香气扑面而来,店内只有零星几个客人,看样子都是c大的学生。 他们很快就注意到了长相出众的砚池。 甚至有人认出了他。 毕竟砚池的个子很高,样貌俊逸,处处透着一股男大学生的青春洋溢的气息。而他那张让人过目不忘的脸上,是一双尤为独特的浅色眼眸,内里敛着一缕淡淡的光,澄澈明亮。 旁人窃窃私语。 “我没看错吧,那个是不是我们学校的校草砚池?” “奇了怪了……还真是他。” “听说他家境不大好,每天不是在打工,就是在去打工的路上,连食堂打饭都是挑时间去的。他来这干吗?” 说话的人低头确定一眼咖啡店的单品价格,最便宜的都要二十九元一杯。 按砚池的开销,这都够他在食堂吃个几顿了。 他怎么舍得来这里消费? 这人笃定:“我知道了,他肯定是来应聘店员的。” “他要是来这儿打工,我天天来捧场!” “切,要我说,他长这样还打什么工?就那什么系的系花,家里蛮有钱的,不是追他追得紧吗?我要是他,早从了。” “你就不能有点志气?” “嗐,没钱的时候自强不息有个屁用。” 两人越说越起劲,八卦地朝砚池望去—— 唯见砚池的视线飞速地在店内寻了一圈,眸中带着期待与欣喜,如同夏天的太阳一般炙热。这份目光同时也向八卦的两人扫去,吓得他们以为说闲话被听见了,心虚地起身离开了咖啡店。 因为他们还听说,砚池是个“人若犯我我必暴”的硬脾气。 显然,他们是想多了。 砚池并没有听到这些不入流的闲言碎语,他环视店内后,小幅度的情绪低落,眸光跟着黯了些许。 砚池挑了个亮眼的位置坐下,阳光打在他两鬓的碎发上,发尖熠熠生辉。 他的手机适时地振动了下—— 从屏幕上跳出来的消息,是由备注名为“o”的人发来。 o:[不好意思!刚才突然有点事耽搁了,我可能要稍微晚几分钟到。] 砚池急忙回復:[不着急,路上注意安全。] o:[好!] o:[你已经到了吗?] 砚池:[刚到没多久。] o:[我马上就到!] o:[小猫咪奋力地奔跑jpg] 砚池看着两人的聊天界面,被对方发的表情包逗得忍俊不禁。 考虑自己是在公共场合,他欣然收敛。为了不打扰正在“奔跑”的人,砚池没再发消息过去。 反倒是砚池微信里的另一个人,难掩兴奋地给砚池来了一条亲切“关怀”。 [我推荐的咖啡店不错吧?赶紧和我说说,你心心念念的小徒弟o到底长啥样,好看不?进展如何?] 一连串的问题堪比点燃的鞭炮,吵得砚池眼睛累。 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砚池的室友白亦凝。 砚池:[少管闲事。] 白亦凝:[你个忘恩负义的赖皮猫!要不是我雇你帮我练号,你能认识他吗?我是你们的月老!爱神丘比特!] 砚池:[……] 白亦凝嘿嘿一笑,脾气挺好,就是话有点多。 白亦凝:[你居然有空回我消息,不会是小徒弟长得一般你就看上我了吧?兄弟,我的确风流倜傥,但我们性取向不一致。你就算再饥渴,也不能对好兄弟下手吧?] 砚池:[你要是闲得慌可以把宿舍的马桶刷了。] 白亦凝:[用你的牙刷?] 打了两句哈哈,白亦凝不和他开玩笑了。 白亦凝:[你别打岔,说认真的。] 砚池:[他还没到。] 白亦凝:[小徒弟的时间观念呢?话说他不是也在c大念书吗?照理说,从学校大门口走过去撑死也就二十分钟的路程啊。] 白亦凝:[你俩也够搞笑的,都一起打游戏一学期了,才知道都在c大。] 对着啰里八唆的白亦凝,砚池懒得回了。 白亦凝还在喋喋不休:[你真是千年铁树不开花,一开花反倒是去游戏里开的。可惜俗话说得好,网恋就是开盲盒,祝你好运!] 砚池:[我不看脸。] 白亦凝:[呵呵。] 白亦凝无情冷笑,天底下哪个男人不看脸? 白亦凝:[行了行了,不打扰你酝酿深情表白。] 砚池:[我没打算表白。] 白亦凝:[?] 砚池今天格外话少,兴许是在紧张:[不想吓着他,慢慢来吧。] 白亦凝:[噢!你是指不想让他知道咱们是猫科人是吧?这事儿确实要再琢磨琢磨,就谈个恋爱,最好是别说了。] 否则,很容易被当神经病。 再说了—— 白亦凝:[人心隔肚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