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从哪儿传来的几声猫叫之外,院子大门内外寂然无声。 院子里有一只鸡,歪起脑袋望着杜丘。 一阵风穿过防风林,传来了沙沙的响声。 他又喊了一声,打开了屋门。 在宽敞的外压左边,是铺了地板的起居室,屋里修了一座地炉。 从微开的隔扇缝隙里望去,能看到里边是一间铺席子的房间。 一双女人的光脚,横在隔扇的缝隙里。 她向那女人喊了好几声,却不见回答。 杜丘的双脚像被钉在了那里,而女人的那双脚也一动不动。 死了…恐怕不会错。 只从缝隙里露出的这一部分就能行出来,她是刚刚死去,惨白的皮肤就说明了这一事实。 最新地址:他的腿有些瑟瑟发抖,但这并不是由于害怕尸体。 提起尸体,就是被惨杀的也见过有几十具了。 他也到过解剖现场,这是检察官的职责。 而且,在东京都的监察医院里,他还摆开过死者鲜血淋漓的内脏。 把心脏或者肺切下来,扔到秤上称,要不了多久,就解剖完一具,甚至比解剖一只兔子的时间还要短。 他的腿之所以发抖别有原故。 如果这是加代,那他一直追到这儿来的希望。 也就化为泡影了。 这种不安之感,袭上杜丘的心田。 唯一的证人死了吗?他进去看了看。 果然,女人死了,是被勒死的,脖子上用过膝袜缠了两圈。 杜丘凝视着由于淤血而呈现青紫色的脸。 这是水泽惠子!…虽然样子有些改变,但还能认出脸型。 不错,肯定就是这个女人,在新宿的闹市上,几乎是歇斯底里地高声大叫,一口咬定自己是抢劫强奸犯。 他摸了摸尸体,尸体还没有硬,也没有出现死人所特有的那种铅一样的尸冷。 杜丘木然地俯视着尸体。 有人暗中抢先来到这里,把她杀一了。 水泽惠子一死,沉冤昭雪的日子也就化为乌有。 它将和尸体一起,永远地消失。 另外一个证人寺町俊明。 最后也可能承认那是误会,从而使自己得以解脱。 但是,即使能够让寺町俊明证明那是个误会,也不能洗清强奸水泽惠子、抢劫钱款的罪名。 ┅是谁杀了她?这看不见的敌人是何等阴险狡猾,杜丘出了一身冷汗。 他转身走出屋。 不能在这里久留!被谁看见就难以逃脱了。 刚要走出屋子,他一眼看见了挂在柱子上的书信夹。 在几张明信片中,有一张上写着手冢民雄转横路加代。 发信人是北海道样似郡小海边横路敬二,于九月二十二日在千岁邮局发出。 杜丘把它装进衣兜。 院子里的鸡还在歪着脑袋。 来到公路上,他乘上公共汽车。 在车里拿出明信片来看。 上面写的很简单:「来到故乡,更加感到大自然的雄伟。 秋天景色宜人,病好得很快。 我想,不久咱们就可以在一起了。 注意睡觉不要着凉」只有这么廖廖数语。 从字面上看来,横路敬二和横路加代(水泽惠子)是夫妇,结婚以后住在东京,但由于横路得病,必须换换地方。 因而横路回到了故乡北海道,而妻子回到了自己的故乡…嗯?这个姓横路的人,是否就是那个去向不明的寺町俊明呢?杜丘突然受到一点启发。 假如真是因病要去外地。 那么,夫妇各自回到自己的故乡,不就很奇怪了吗?的确有点蹊跷!真是得了病,也必须有人照顾啊。 ┅他们是夫妇吗?杜丘疑惑的目光,凝视着车窗。 水泽惠子和寺町俊明住在同一条街上的公寓。 而且,在同一天晚上只是在不同的时间被抢劫。 此后又同时去向不明。 即便是事出偶然,也太过于巧合了。 横路夫妇一定是被谁收买了,分别使用假名住进公寓,达到目的后,又各自回到故乡,暂时观察动静,一待事件平息之后…危险!杜丘暗自叫道。 收买人现在已经杀害了水泽惠子,下一步就要把魔手伸向寺町俊明。 只有把两个人都杀掉,才能使失踪的知情人彻底销声匿迹。 一想到这,杜丘突然环视一下四周。 他似乎觉得自己在被谁监视着。 杀害水泽惠子的犯罪分子,目的绝不仅仅是为了火口,而是在伺机火口之后, 再把罪责转嫁给杜丘,现在不能不这样设想。 尸体还没有冷却,人刚刚被杀死,而恰在此时,杜丘找上门,犯罪分子则从 后门逃之夭夭。 杜丘察觉到,自己的脸上慢慢失去了血色。 自己不是向开杂货铺的一些人,都打听过水泽惠子的事吗!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