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十几天没见面,他确实想简夏想得厉害。 虽然还?隔着很远一段距离,但他依然在片场忙碌的人群中一眼看到了简夏。 他微微仰脸,配合着化妆师的动作,黑发用白?色丝带束在头顶,如瀑布一般滑落在肩头后背。 雪白?的衣袍上染上了层层鲜红,可他站在那?里,依然仙气飘飘,仿似早已和角色彻底融合。 “小?傅总……”雪鹰远远地看到傅寒筠,忙迎了过来。 很明显地,简夏听到这声称呼后背影微微一僵,像是想要转过身来,但最终还?是配合着化妆师没动。 傅寒筠眼底漾起一点清浅的笑意来,将目光从他身上移开,衝雪鹰点头:“您好。” “曲老师在那?边。”雪鹰笑着说,“我带您过去?。” “好。”傅寒筠点了点头,跟在雪鹰身后往前?走去?,又忍不住偏头看了简夏一眼。 “小?傅总。”曲水坐在监视器后向傅寒筠招了招手,薛戎也起身含笑向傅寒筠打招呼。 她下半场只要演一具尸体就可以,所以造型只要和上一场保持一致就好。 “大家好。”傅寒筠微微含笑,“中午请大家吃饭。” 他说着已经?到了曲水面前?,雪鹰早已搬了椅子放在了曲水旁边,傅寒筠也没客气,坐下问:“拍得怎么样??” “比想象中顺利。”曲水说,“要不要看看回放?” 傅寒筠点了点头,微微倾身向前?,每一帧都看得极仔细。 “前?几天就想跟你说来着,”曲水说,“简夏表现真不错。” “当然的。”傅寒筠说,视线没离开屏幕。 为了这部电影,简夏付出了多大的努力,他比谁都清楚。 他背台词,一点点深入了解不染与白?烟的情感,为不染设计小?的动作与微表情,连剧本都翻烂了好几套…… 即便还?没入组那?会儿,坐在阳台上看剧本的时候,他身上就已经?隐隐有了不染的影子。 简夏表现的优秀,他一点都不意外。 傅寒筠看完时,简夏那?边的妆也补好了。 他走过来,苍白?的脸上有斑驳的血迹,一双琥珀色的瞳仁即便竭力压抑,依然亮得惊人。 “小?傅总。”他招呼了一声,唇角微抿,好像如果不这样?的话,笑意就会忍不住倾泻而出。 动作导演在那?边喊了一声,已经?向配角以及群演们讲完了下面的一场戏,威亚师也在那?边喊了一声:“简老师。” 简夏刚要过去?,傅寒筠忽然站起身来。 “简夏。”他叫了一声。 简夏回过身来。 傅寒筠沉默了片刻,好一会儿才说:“注意安全。” “知?道的。”简夏笑了一声,转身快步向前?走去?。 “你担心简夏还?不如担心其他人。”曲水笑着说,“简夏有舞蹈功底,记动作也快,每次都完成的相当漂亮,倒是群演们动作上经?常出问题所以要反覆拍摄。” “嗯。”傅寒筠点头,看着场中。 “one,o,three,action。”场记老师打板,摄像机开始从不同方向推进。 女妖已死,修仙各派却又发生?了争执。 一部分人认为不染没有做过恶,罪不至死,另一部分人则认为,既然已经?与妖为伍,自然与妖邪无异。 后一部分人对不染群起而攻,而另一部分人则陷入两难,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 激战进行中,不染身上的血痕更重,渐渐不支,其他人虽觉惋惜,但也认为大局已定,不忍看他惨死而纷纷退场。 直到最后时分,鸿蒙观众人再也不忍,纷纷拔剑,将近乎奄奄一息的不染护在了其中…… 鸿蒙观开山立派千年,从未有过如此?耻辱的时刻。 为保住不染的性命,掌门师叔当众下跪,为他求了一条生?路。 或许将来剪出来没有两分钟的戏份,简夏吊在半空中足足拍了将近三个小?时,大家才能落下来卸妆吃饭。 简夏下来时,傅寒筠快步上前?,亲自接了他一把,趁人没注意的时候,他紧紧握了握他细瘦的手腕。 相对于他抿紧的唇角及深邃的眉眼,简夏却情不自禁地衝他弯起了眼睛,血痕染在唇角与脸颊,他的笑容却明亮又漂亮。 不过那?笑容也只是一瞬间?。 因为孙培培很快衝了过来,夹在了两人之间?。 傅寒筠垂了垂眼,将自己眸中的失落掩住。 以前?两人没有说开,在片场扮陌生?人尚且不是那?么难熬。 可现在,明明彼此?间?是炽热的情愫,是恨不得立刻将人抱进怀里,仔细检查或者?深情接吻…… 却不得不扮演陌生?人时,就变得格外难熬了些。 下午是文戏,剧组转回影视城。 文 戏要轻松得多,加上演员们锲合度高,因此?早早就完成了当天的拍摄任务。 傅寒筠含笑和大家道别,率先返回酒店。 为了犒劳简夏,他特意点了简夏喜欢的饭菜让莱安那?边送过来。 时间?赶得刚刚好,菜品刚刚摆好,他的房门就被推开了,简夏全身武装地出现在门口。 傅寒筠猛地起身,带翻了酒杯。 可他看都没看一眼,长腿一迈就到了简夏面前?,将人紧紧抱进了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