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尘,你可算回来了。” 许若快步过去,将手中的字条交给墨尘。 “现在该怎么办。” 墨尘接过字条,沉着脸看向南城的方向,距离午时还差不到半日,再去想别的办法已经来不及。 现在唯有一个法子。 “回王府。” …… “时间到了。” 狱卒打开牢门,在杜清远脖子上铐着枷锁带出地牢。 “咔。” 厚重的地牢铁门打开,刺目的阳光射到脸上,杜清远想抬手遮住眼睛,却奈何手被铐住。 “快走。” 后背被人推了一把,杜清远一个踉跄出了地牢,下一刻被两个锦衣卫押着朝午门走去。 抬眸望着头顶上炙热的太阳,杜清远有些恍惚,只因这一幕似曾相识。 看向城门口的方向。 现在唯有赵懿出现,皇帝的欲加之罪才能解除,他才可活命。 只能祈求上天能庇佑他,让刑昼将赵懿带回来。 锦衣卫将杜清远押上斩首台跪在地上,上方皇帝正坐在监斩台,等着指针指向午时三刻。 皇帝在赌,在赌太后会不会出手救人,若他赌对了,太后出手,便能利用杜清远来威胁她交出权利。 若太后没有来,那便说明,杜清远留着也无用,杀了又何妨。 再者,太后让杜清远嫁给墨尘一直让他如鲠在喉,并非说他如何在意墨尘,只因为墨尘这病秧子随时都可能会死,而他的手里可攥着武王留下的虎符。 若被太后夺去,后果不堪设想。 因此,不管如何,今日杜清远必须得死。 与此同时。 宫内红墙金瓦的回廊里,杜叙则牵着刘氏快步跑去慈宁宫,刘氏提着裙摆跌跌撞撞。 “快,快……” 慈宁宫中太后紧攥着佛珠,望着越来越高的日头,脸色越来越难看,若杜清远死了,她的计划便毁了。 驼儿城荒山刑昼一剑杀了一个黑衣杀手,心中一片焦急,可这些杀手前仆后继,怎么都杀不完。 阳光逐渐高涨,指针的倒影落在午时、一刻、两刻、三刻! 午门安静,没有人出现。 杜清远的心一片苦涩。 老天爷不帮他…… 他紧闭上眼睛,被枷锁锁住的手攥成拳头,指甲深深的嵌入肉中。 牙根开始不受控制的打颤。 “行刑。” 皇帝一声令下,刽子手高举起手中的大刀。 泪水不受控制的从眼角滴落。 杜清远红了眼眶。 好不甘心! 他不想死,不能死! 刺目的阳光照得大刀刺目,如死神的镰刀,收割着他的命。 脖颈上汗毛根根竖起,杜清远的身子紧紧的绷着,汗如雨水般一滴接着一滴的往下落。 该怎么办,怎么办! 杜清远思绪急转,骤然想起了什么。 在驼儿城,赵懿和太后的目标是邹蘅之,邹蘅之被抓后,赵懿却并不急着带回去,而是在寻找什么东西。 那东西一定极其重要,否则太后和赵懿为何穷追不舍。 他猛地抬眸,泛红的眼底闪烁。 或许,他将怀中令牌交出来,可以保命。 要搏一搏吗? 不,他现在别无选择! 刚要开口,却听。 “住手。” 杜清远怔住,开口说话的是皇帝? 他转眸看向监斩台上的皇帝。 “将杜清远放了。” 皇帝意味深长的看向杜清远,就在刚才墨王府的人将先帝的免死金牌送来,这是先帝赐予武王及他后代的一次豁免所有罪责的权利。 他千算万算,没算到墨尘居然将如此重要的东西拿出来救杜清远。 “没想到,当真没想到。” 说完,拂袖离去。 锦衣卫上前解开杜清远脖子上的枷锁,杜清远看着自己颤抖不止的手心。 望着天摇摇晃晃的站起来,隻觉天旋地转,两腿一软倒在了地上。 模糊间,他似乎看到爹和娘朝他跑来。 “清远!” “爹,娘……” 眼皮很重很重,视线彻底陷入黑暗之中。 …… “醒了?” 谁在说话……? 他是王妃 经历了生死一线的刺激,杜清远陷入梦魇,一时间他分不清这是前世,还是现在。 泪水溢出眼角,脑子里是娘惨死,血染红了丞相府的画面。 苍白的唇颤抖着,泪水不受控制的流下。 “皇上,我没罪……没罪……” 看着他痛苦的模样,墨尘看向正在写药方的许若。 “为何还不醒来。” “他太过疲乏,加之受了些惊吓,估摸着,得昏睡个一两日才会醒来。” 许若一边写药方,一边说道。 墨尘皱眉,才两日不见,人便憔悴成这般,再昏睡两日,还不瘦的皮包骨头。 “用最好的药。” “好。” “针灸也用上,或许能醒的快些。” “额……” “若不然,我再为他渡点内力?” “……” “听闻你收集了不少奇珍异草,拿出来给他补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