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清远撇了撇嘴,暗骂一句。 活该! …… 夜深,赵懿派人连夜搜山,杜清远似是蒸发,不见踪影。 邹蘅之藏的那枚令牌不在丁亦身上,最大的可能便在杜清远身上。 他必须得找到他,并得到那枚令牌。 若等他回了南城,碍于他墨王妃的身份,便不好再下手。 看向漆黑的夜色,赵懿眸里闪过冷意,胆敢从他的手里抢人,他倒要看看,他们能藏在哪里! 侍卫上前,将一件披风双手奉上。 “主子,属下在悬崖下方,寻到这个。” 赵懿一眼便认出,这是他给杜清远的披风。 目光看向不远处的山崖。 “顺着悬崖四周找,哪怕掘地三尺,也得将人给我找出来!” “是!” …… “阿嚏!” 正在打坐的男人,打了个喷嚏。 惊得打瞌睡的杜清远清醒过来。 见他顶着风,冻得唇瓣发白,杜清远叹了口气。 “披风还你。” 脱下披风披在他肩膀上。 墨尘闭上眼睛,虽然毒解了,可内功却还未完全恢復,方才动用轻功将杜清远带来这里,已经用尽了所有的内力。 此刻不能再用内力御寒。 垂眸看着肩膀上带着他温度的披风,漆黑的眸里闪过一抹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暖意。 见杜清远用稻草裹着身子滚在篝火前,这是取暖,还是打算自`焚? 抽了抽唇角,他起身走上前,正要将披风脱下,却猛地滞住。 眸子转向洞窟外漆黑的夜色,杀机闪现。 他找来了!? 不知好歹的臭小子 悬崖峭壁四周雾气弥漫,若不仔细看,根本无法发现,在悬崖的半腰上有一个天然形成的洞窟。 空中,鹏鸟盘旋不走,应是被霸占了巢穴,无处可去。 赵懿眯着眼睛,飞身一跃,踩踏着石壁蹿上洞窟。 眼看着距离越来越近,洞窟里微弱的火光映入他的眼中,果然藏在此处。 忽地,风呼啸着凌厉的夹杂着锋利的暗器射来,赵懿一蹬脚,闪身躲开没能登上洞窟,急速下坠时,抓住一颗生长在悬崖峭壁缝隙中的树干。 黑影从洞窟里跳下,凌厉的劲风袭来,赵懿瞳孔缩紧。 “咔嚓。” 树枝断裂,再次急速下坠,赵懿拔出腰间匕首插入崖壁,可对方没有给他喘息的机会,他还未稳住身形,这黑影便再次攻来。 迅猛如斯! 赵懿抓准机会,抽出腰间软剑阻挡住黑影的攻势。 “砰!” 刀剑相撞,火花溅开,炸开的火光映照着那张诡异的面具,和幽暗深邃的黑眸。 “是你!” 墨尘紧咬着牙关,体内的内力仅剩不多,他这一招下来,他已经有些吃不消了。 得速战速决。 赵懿已经稳住身形,被他打乱的节奏和气息已然恢復,现在的他不是他的对手。 盯着赵懿头顶的一处凸起的石壁,心中生出一计,眸里满是狠绝之意。 墨尘运足最后的一点内力,朝那凸起的崖壁直衝而去。 “轰隆!” 崖壁坍塌,赵懿暗道不好,想离开却为时已晚。 “疯子,你不要命了吗!” 呼啸的风将他这句话怒吼淹没在漆黑的夜色中,伴随着轰隆的声响,消失不见。 …… “咔嚓。” 篝火里仅剩下的一块木头从两端裂开,火苗熄灭隻余青烟缕缕。 阳光从洞窟外照入,落在干草堆里的男人身上,睫毛颤了颤,许是阳光太过刺目,他抬手揉了揉眼睛,又往草堆里钻了钻。 衣裳被扯了一下,杜清远翻个身。 “阿宝,让我再睡会儿。” “嘎嘎……” 这不是阿宝的声音? 对了,他不在王府,昨夜他落入山洞和夜无尘在一起,回忆到这里,杜清远猛地睁开眼睛。 就见面前是一个足足两个拳头大鸟喙,差点没将杜清远的魂儿给吓没了。 “嘎!” 大鹏鸟尖啸,巨大的翅膀煽动,尖利的爪子擦过石壁发出刺耳的声音。 杜清远捂着耳朵,大鹏鸟飞出洞窟,刚松了口气,又见它折返回来,嘴里叼着一隻菜花蛇,丢到他面前。 这鸟儿一直盯着他,杜清远被他盯得发毛,见自己身上沾了不少鸟毛,想起昨夜夜无尘给他吃的鸟肉,又看向眼前的大鸟。 那不会是它的幼崽吧? “嘎嘎~” 鹏鸟用爪子抓起蛇又丢到他面前。 杜清远看着那隻被它咬断了头的菜花蛇,咽了口口水。 “ 让我吃?” 他盯着大鹏鸟,大鹏鸟叫了一句,显然,是让他吃了。 杜清远欲哭无泪,暗骂夜无尘坑害他,杀了鹏鸟的幼崽,还将他一个人丢在这里。 难道,他想将他丢到这里喂鸟? 陷入这种处境,杜清远不知自己是否该庆幸这隻鹏鸟将他当成幼崽。 见杜清远不吃,鹏鸟不耐烦的挥动翅膀,催促着他快些吃。 杜清远一个哆嗦,颤抖的捡起那条蛇,张开嘴作势要吃,鹏鸟放下心,转过头,杜清远乘着他转过头的一瞬,将死蛇揣入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