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2021年5月5日「呼，是这里了」九月份踏入初秋，东京的天气仍是酷热，我按照手提电话上的地图找到门牌，不禁拉一拉扣在喉头的领带，舒一口长气。
</br> 「足立塑胶工场」在大部份塑胶制品已经迁往中国或东南亚生产的今天，日本本土的成型工场是买少见少，特别在欠缺生产链配套下他们便更难生存。
</br> 在今时今日仍坚持着的一便是大企业的子工场，一便是家族经营留下来的所谓「家业」。
</br> 「抱歉打扰，我是在电话上预约了的远藤」我拉开那横趟的木门，这所略为残旧的建筑物至少有三十年历史，眼前伏下埋头抄写的女孩子大约二十来岁，看来应该是工场的第二代。
</br> 「远藤先生你好，请、请等等我」女孩一面托着脸上的粗黑眼镜框，一面抄写，在今天还用手写出单，这间工场还真不是一般的「传统」。
</br> 我不阻她忙，坐在接待处小茶几前的沙发等待。
</br> 她抄好单据，笨呼呼地跑进里面，出来时倒了一杯绿茶放在茶几，不住向我鞠躬：「抱歉要你久等，我是足立」「足立小姐你好，我们昨天曾通过电话，我想向贵工场订购三十万件聚丙烯胶杯，生产模具也希望由贵工场制作」「谢谢惠顾！我们的品质远藤先生一定会满…」女孩欢喜地再向我鞠了两个躬，可是当抬头看到我的脸时，瞬间流露出不可思议的诧异表情。
</br> 而我虽然早作好心理准备，在家里也预演过无数遍，但此刻还是无法按捺激动心情，只勉强维持脸部笑容。
</br> 「足立小姐，请问…有什么事？」看到女孩呆望着我，我装作奇怪问道。
</br> 「没、没事…你…你真是远藤先生…？」「当然了，足立小姐怎么这样问？」「没…我觉得你好像…一个我认识的人…」「是吗？我想你应该是认错人了，我从没见过足立小姐你」身穿笔直西装的我微笑道：「不过远藤的确是假名，因为不想被知道真名，所以用假名」女孩听到此话胀红了脸，那个慌张表情，是想找个洞钻进去的窘困。
</br> 小妮子，还不给我找到你！日本人口一亿二千六百万，要找一个人当然不容易，但说没可能吗？也不是完全绝望，特别在互联网发达的今天，就看你要找那个人的决心到哪里。
</br> 四年前我答应你，在你选择离开后不打扰你的人生，我做到了，但你却食言，那就请不要怪我不守信用。
</br> 五个月前我从京都回到东京上班，正式在这个地方进入人生的另一个阶段。
</br> 除了新工作外，另一件事对我也是十分重要。
</br> 是萤，我决心要找到萤，不管她今天如何，甚至已为人妻，我也要找到她，跟这个女孩说一声谢谢。
</br> 作为东大攻读理三的学生，从细微部份抽丝剥茧是我的专长，我开始回忆和萤两个月的生活种种。
</br> 首先她有良好的英语程度，和外国人对答流利，那不是一个高中毕业生可以做到，至少要有大学程度，我可以从大学着手。
</br> 日本全国共有781间大学，在连名字都不知道的情况下，要全部查找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事。
</br> 萤出身埼玉县，还是应该从埼玉的大学开始。
</br> 当然她有机会跟我一样并非升读出身地大学。
</br> 但因为住宿问题，女孩子还是比较倾向在本县升学，加上她曾说没有离开过母亲身边，那在埼玉的大学升读机会便更大。
</br> 假设萤没有骗我，在当时是二十一岁的话，即代表她是大学未毕业，应该是中途退学，就是学校的毕业相册也不会有她的相片。
</br> 但一位美到这种程度的女生，是必定会有照片留下，例如是大学之花等学校选举，于是我在一个月里，找遍了埼玉县内41间大学的相关资料，最终一无所获。
</br> 这时候我想起第一次和萤做爱时，她曾说过自己是游泳部，大学的游泳部大多有自己网页，我逐一搜寻，还是没有发现。
</br> 「难不成这女孩那么狠，连出身地都是骗人？」名字是假的，入职地址是假的，电话号码也是没有实名登记的预缴卡，萤是一个很保护自己的女孩子，我有理由相信连出身地都是虚假。
</br> 想到这里，我忆起当天她的一句说话：『咱家的工厂因为不景气倒闭了，欠下别人很多钱。
</br> 爸爸一走了之，剩下我和妈妈，也只有用这种方法还债了。
</br> 』「咱家（うちち）…关东人是这样称呼的吗？」我当时一直感觉奇怪，后来向在东京土生土长的同学询问，才知道那是千叶县的一种方言。
</br> 「原来千叶才是真的！」我把目标转向千叶的大学。
</br> 千叶县公立私立连同短期大学共有51间，但并非全部都有游泳部，这把范围缩窄了很多。
</br> 而且虽然不是现役学生，但以萤的美貌，我肯定后辈们会在把她的相片贴在网页以作炫耀。
</br> 终于努力没有白费，我在千叶大学体育会游泳部的旧生合照中，找到萤的芳踪。
</br> 「感谢稻荷大神！」照片中的她比我认识她时更要青涩，羞臊的躲在后排，还好天生丽质，有如漆黑中的萤火虫那么耀目。
</br> 「小萤…」再次看到萤的脸，我是感动得想哭，把相片撷取下来后，再细心找寻相关资料。
</br> 「是令和元年的照片…这里写大学三年夏泳会，那小萤应该是在认识我之前的一个月退学」知道就读学校和学级，事情便好办了。
</br> 我在社群网站「ixi」中开设帐户，再输入千叶大学名称和毕业年份，立刻出现几个不同学科的旧生群。
</br> 千叶大学每年的毕业生有二千八百人，是有点大海捞针，但相比一亿二千六百万，已经算是很好找了。
</br> 千叶大学共有国际教养学、文学、法政经学、教育学、理学、工学、园艺学、医学、药学、看护学等十个学部，要查完所有学部恐怕需要几年时间，我是必须再把范围收窄。
</br> 「到底小萤是读哪个学部呢？我又不是神，没可能猜中」这时我心血来潮，从钱包拿出萤替我祈愿的护身符，细看当中那手绘的可爱兔子，想起当日在稻荷山时，萤也是画同一兔子。
</br> 『兔子&8943;对了，小萤在四年前时二十一岁，即卯年是她的本命年，所以她喜欢画兔。
</br> 』萤的画画得十分好，聊聊数笔，已经栩栩如生，惟肖惟妙。
</br> 看来对绘画是有一定根底，也许可以从这方面去查。
</br> 想到这里我立刻在网上搜索有关千叶大学美术的资料，找到一个名为「千叶大学绘画同好会」的部落格，里面收藏了超过两千张历年同学们的作品，由于有预览图，要全部看完也不太花时间，我逐张细看，幸运地搜寻不久，便找到这只可爱小
</br> 兔。
</br> 「有了！是小萤的画！」我大喜过望，可惜点进去没有注明绘画者名字，只表示是文学部学生的作品。
</br> 「算了，知道是文学部已经很好！」我没有气馁，立刻向文学科的旧生着手。
</br> 令和元年大学三年文学部共有190人，男生75人，女生115人，当中又分成五个科目，我必须要从这190位学生中，找出和萤同科目的同学。
</br> 「ixi」中的文学科群组中只有20人参与，我记下名字，再在面书和推持等社交媒体逐个输入，尝试寻找有分享学生时代生活的同学。
</br> 从这20人的面书中，又分别串连到各自的其他同学，如此类推，构成一条株连树。
</br> 「总算收窄到200人以下，一定会找到！」我逐一搜寻，每个人在大学四年间的公开相片都细看一遍。
</br> 这过程很漫长，每天五小时，整整两个月，才终于从一位名叫森田麻衣子的面书上，找到有萤出现的照片。
</br> 「感谢文殊菩萨！」那是一张自行车秋郊游的相片，里面合共有八位女生，萤还是像游泳部那张一样躲在后排，可这跟我相处了两个月的女孩子即使怎躲，还是逃不过我双眼。
</br> 我打开森田麻衣子的朋友库逐一对比，结果发现照片的八位女生当中，五位有使用面书分享生活点滴。
</br> 分别是森田麻衣子本人、片冈千春、山内真理、阪田明里
</br> 和永岛优。
</br> 「近了近了近了！」我兴奋莫名，但来到这一步，亦明白是要非常谨慎，女孩子都爱交换情报，万一打草惊蛇便有可能前功尽废。
</br> 「一个陌生人贸然点赞她们不会理会，应该从她们的工作入手」我细心分折五位女生的工作和生活特性，看看谁最有机会让我取得萤的情报。
</br> 「森田麻衣子是女性用品市场经理，山内真理是出版社编辑，片冈千春是电讯公关，永岛优是地产经纪…电讯公关和地产经纪都比较容易接近，但要拉上大学同学话题便相当困难，而且亦要花很长时间」可是当看到阪田明里的职业时我眼前一亮，她是一位新晋的独立摄影师。
</br> 「摄影师！」我知道是她了，阪田明里，我就赌在你身上！我研究一遍阪田的资料，为了增加作品曝光率，她在推持和stagra等主要社交媒体都有帐户，于是我尝试以客户身份接触她，在她的推特上留言。
</br> 「阪田小姐您好，我是住友商事的远藤，敝公司有一个广告需要拍摄硬照。
</br> 我在推特上看到您的作品，觉得风格适合，希望可以与您倾谈合作事宜」作为一个名气还不太大的新晋摄影师，大企业主动联络是难得机会，阪田在接着一天便立刻
</br> 回覆我。
</br> 「远藤先生您好，非常感谢对本人的作品感兴趣，我的摄影室在世田谷区，如
</br> 不介意可以前来倾谈，并了解我其他作品的风格」
</br> 「谢谢回覆，那我明天下午五时到访」
</br> 工夫做全套，当天我立刻印制远藤名义的卡片。
</br> 我的确在住友商事工作，但并
</br> 非负责广告部门，对不起，我是公器私用。
</br> 按照阪田提供的地址来到她的摄影室，说实话这时候我是毫无头绪，不知怎插
</br> 入大学同学的话题，只是见步行步，先跟萤的旧同学建立了关系再作打算。
</br> 摄影室不算太大，里面挂着阪田的各种作品，我看了一遍，跟这位二十五岁的
</br> 摄影师从闲话聊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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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chao&ap;ref”&ap;ref&ap;ot;s:appuphtl&ap;ot; tart&ap;ot;bnk&ap;ot;&ap;s:appuphtl” tart”bnk”&ap;&ap;ref&ap;ot;s:appuphtl&ap;ot; tart&ap;ot;bnk&ap;ot;&ap;s:appuphtlljie
</br> 「阪田小姐的作品很不错，女性摄影师在日本不多见，原来水平这么高」
</br> 梳着俐落短发，带着艺术家气质的阪田笑容满面道：「我在其他摄影室实习了
</br> 两年，去年才大起胆子自己创业，得到贵公司的赏识，实在很荣幸」
</br> 「阪田小姐，先不好意思，因为我们公司物识供应商需要经过上头多重批核，
</br> 最终不一定能成事，希望你不要介意」
</br> 「不介意不介意，大公司的规矩我很清楚，可以得到远藤先生的赏识，已经很
</br> 高兴了」
</br> 我尝试把话题转移到大学时代，一面欣赏着墙上的作品一面说：「这里的照片
</br> 大多是千叶背景，你是千叶县出身的吗？」
</br> 「对，我是千叶大学毕业」
</br> 「千叶大学，很不错呢」我赞赏道：「阪田小姐你的照片都很有个性，特别
</br> 是人像，光暗比例实在好得没话说」
</br> 「人像是我的专长，在大学时也一直以拍摄人像为主」
</br> 「是吗？那会否有当时的作品，可以让我大开眼界？」
</br> 「当时的技巧很不成熟，不过如果远藤先生你有兴趣，这里有一些大学时的作
</br> 品，可以供你参考」
</br> 「当然有兴趣，是求之不得」
</br> 「那时候没钱聘请模特儿，都是找同学拍的多」阪田态度上好的打开平版电
</br> 脑，让我欣赏她学生时代的作品。
</br> 我一张一张翻阅着，忽然一张照片震撼了我，是
</br> 在二十岁成人式上，身穿和服的萤。
</br> 『中了！我没投错对像！阪田明里果然就是穿线人！』我心里狂喜，几乎想要
</br> 抱着面前女孩亲一口。
</br> 「这女生…好美…」我叹息道，这不是演戏，而是真正发自内心的赞美。
</br> 相片里的萤穿着一件古典风的和服，鲜蓝青辉，散发着耀眼光华。
</br> 文静中带着
</br> 活泼，充满健康和年轻的透明感。
</br> 从肩至袖配置有菊、橘、梅等明丽色调的吉祥图
</br> 案。
</br> 各朵花瓣上施以金丝刺绣，高贵端庄。
</br> 洋溢着大和民族女子的柔和风韵，气质
</br> 典雅，叫人心动。
</br> 「嘻，远藤先生你有眼光，惠子是我们大学里最漂亮的女生，每个人看到这张
</br> 相片，都不舍得放下」
</br> 「惠子，这个女生叫惠子吗？」
</br> 「对，她叫足立惠子，是我的大学同学」阪田笑道：「惠子是大学校花，不
</br> 过她这个人很害羞，不喜欢拍照，我求了无数遍，才勉强给我拍一张」
</br> 原来那天在映画村萤说不喜欢拍照并非害怕留下证据，而是真的不爱拍照。
</br> 还
</br> 说被星探看中去当明星，哪有不给拍照的偶像？
</br> 这亦令我明白为什么以萤的美貌，我在大学群组里要苦苦追寻才好不容易找得
</br> 两张。
</br> 上天赐你天使之容却不留倩影，实在是暴殄天物。
</br> 如果给我再遇上她，每天
</br> 肯定拍上一百几十张照片，为这世界留下美好印记。
</br> 「她很害羞的吗？不过真是很美，阪田小姐，我知道这样请求很冒昧，但你可
</br> 否介绍这一位同学给我认识？」
</br> 阪田笑着摇头：「每个看到这张相片的男人都提出同一个要求，但惠子不会肯
</br> 的。
</br> 我说了她是很害羞，所以虽然这样漂亮，但一直没有男朋友」
</br> 「这样美的女孩，会没有男朋友？」
</br> 「是啊，那时候我们总笑她是沟通障碍」
</br> 「沟通障碍…吗？」
</br> 这天我没有勉强，可以知道萤的真名已经是大收获。
</br> 不过沟通障碍吗？原来一
</br> 个人到了陌生地方，胆子便会大起来的说法是真的。
</br> 再换过假姓名，就更天下无敌
</br> 了。
</br> 当晚我立刻在各种社交网站搜索足立惠子，结果找到三位同名同姓的女孩，但
</br> 全都并非萤。
</br> 正如阪田所说，她这个旧同学不善交际，没有使用网络媒体与别人分
</br> 享自己的生活。
</br> 想起当日在俱乐部与
</br> 客人谈笑风生的萤，女人，果然都是天生的演员。
</br> 『看来还是要从阪田明里身上埋手。
</br> 』我不想太急进，但实在没法按捺，结果两天不够，又拨起了阪田的电话：「阪田小姐吗？我是远藤，请问明天你有否时间？」「明天吗？请等等…下午三点可以」「好，那我下午三点再到你的摄影室打扰」那天我不是休假，但为了萤当然不介意请半天事假。
</br> 经过新宿时买了一盒高级西饼，再次来到阪田的摄影室。
</br> 「抱歉，其实今天不是公事，是…我对那位足立小姐的相片还是念念不忘，想请问可否拷贝一份给我？」我厚着面皮问道。
</br> 阪田掩嘴笑道：「远藤先生你果然被惠子迷住了吗？抱歉不可以，她真的很害羞，我说放在我的网页她也不肯，被她知道肯定会生气」「我保证不会外流，也不行吗？」「对不起，这是女生的承诺，希望你谅解」「也是，对不起，我太失礼了」「没事，这很难怪，大家都说惠子是千年一遇的美女，男人为她神魂颠倒，是很正常的事」「对呢，的确是…千年一遇…」我望着萤的相片叹息。
</br> 「惠子的成绩很好，不过因为家里有事，在大学三年级时退学了，我们一班同学也替她可惜」「才差一年便可以毕业，她一定觉得很遗憾吧」「听说她爸爸失踪了，后来惠子承继了家业，和妈妈一起经营」「是这样吗…」接着我和阪田聊了一阵，便先行告辞，临走前把带来的蛋糕交给她：「抱歉今天因为这种事打扰你，这是小小心意」「是『harbs』？这是我最喜欢的蛋糕品牌，远藤先生你怎么知道？」阪田惊喜的道。
</br> 我微笑说：「我在你的推特看过你分享，猜想你可能会喜欢，所以买了」「远藤先生你很细心啊，你的女朋友一定十分幸福」阪田赞赏道。
</br> 「哈哈，可惜这个幸福的女孩子还末出现」我自嘲道。
</br> 「那我先失陪」来到摄影室的楼梯转角处，阪田突然扬声说：「九十九里町的足立塑胶工场！」「什么？」我回头，阪田叮嘱
</br> 道：「不是我说的，你也没看过那张相片，只是偶然找那工场做事，偶然碰到那个女孩」我欣喜若狂，连忙道谢：「谢谢！谢谢！阪田小姐！」「我觉得你找到惠子也没用，她是大学里难攻不落的堡垒。
</br> 就是毕业几年，也没有男生成功打动她」阪田娇笑说：「不过万一日后有机会拍结婚照的话，一定要找我唷，我可是全日本把惠子拍得最漂亮的摄影师」「一定！一定一定！」harbs，我发誓从今开始，只吃这个蛋糕品牌。
</br> 之后一天，我立刻致电萤家里的工场预约，是她本人接电话。
</br> 自出来工作后我说话声线沉实了，加上自称远藤，她没有发现什么。
</br> 再次和萤对话，我是高兴得泪流满面，我不求可以跟她一起，只求见一面，说一句话，便于愿足矣。
</br> 就是这样，我便找到来足立塑胶工场，面前以粗黑眼镜框遮掩精致轮廓、从当年深棕色染回黑头发的女孩一脸不可置信，久久说不出话来。
</br> 除却半年前东大前站的一闪即逝，这是我相隔四年零九个月再次看到萤。
</br> 岁月没有在她脸上留下太大痕迹，反而在不施脂粉和配戴眼镜下显得更为清纯可人。
</br> 寻常女子为美化妆，极品美女却乔装丑女，这个世界真是讽刺。
</br> 「足立小姐你…没事嘛？」我扬起眉毛问道。
</br> 「没事…我没事…」萤的粉脸上，印上超过一百万个问号。
</br> 「没事便好」我从小茶几把对方为我倒的茶杯拿起，呷了一口：「不错的绿茶，不过这种天气，还是蜂蜜水比较解暑」我从公事包拿了一瓶蜂蜜水出来，递给萤：「足立小姐要吗？」「谢谢…」萤呆呆接过。
</br> 我从小沙发站起，微笑道：「那我先告辞，麻烦有报价单的话，请以电邮给我」「好…好…」离开工场后，我把木制的趟门拉上，外人看来没啥稀奇的平凡建筑物，流着一位女孩子的血与泪。
</br> 为了赎回家里工场而跑到京都去吗？这个姑娘真是傻得可爱。
</br> 我沿着旁边的小路步行向火车站，突然后面一个人追出，大声嚷道：「你到底想怎样！」我回过头去，是那个二十六零两个月岁、仍笨呼呼的姑娘。
</br> 「想怎样？不就想向贵工场下单？」我不明问道。
</br> 女孩面红面绿，生气道：「你还装蒜！你明明是小…小…到、到底是怎找上来？」「对不起，我不明白足立
</br> 小姐你的意思，你说那个人是谁？」「你…你还在装！」女孩咬牙切齿，我笑笑说：「我曾跟一位女孩勾手指，即使在路上遇见，也要装作不认识她，当年的事亦已经彻底忘记」说着我慢条斯理从西装袋里，拿出一条吃完冰棒的木棒：「不过，她当年叫我做的一件事我一直有做，这四年多里，每天都拿着这支有她口水的冰棒来舔」
</br> 萤…应该是足立惠子脸红得发紫，大声骂道：「你变态！」我耸耸肩，向这个穿着工场服的黑发四眼妹子问道：「那，要不要去吃杯草莓芭菲？」足立惠子鼓起脸颊，我就知道甜食控的欲望，从来是控制不了。
</br> 《全文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