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陈绥是跟孙亦荟一起回家的吗? 他们还,同撑一把伞。 闻喜之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回事,一想到这个,就觉得还挺不舒服的。 她想,一定是因为,她不喜欢孙亦荟这个人,所以,不想看见别人对她好。 尤其是,自己身边的人。 那样,她会有一种被背叛的感觉。 就好像现在,她觉得自己像是被背叛了,有点难受。 又想起那天听见那两个八卦的女生说的话,她们说,是孙亦荟乱讲自己巴巴地倒贴陈绥。 所以,其实那些谣言传得那么离谱,也有一部分功劳属于孙亦荟。 可是,到最后,制造谣言的周佳琪被开除了,给谣言添油加醋的孙亦荟却一点事也没有。 是陈绥在保护她吗? 这样的猜测,叫人心里有一点点酸。 另一边,在孙亦荟说完那句话之后,陈绥就将伞还给了她。 几乎是没有任何耐心,很不耐烦,甚至动作有点粗鲁,将伞往她手边一递,也不管她有没有拿稳,手就已经松开。 孙亦荟急忙抓住伞柄,想要举高一点帮陈绥遮雨,陈绥却直接离开了她的伞。 陈绥站在雨里,头发和校服都被雨淋湿,却抬手抵着伞面不让孙亦荟靠近。 他低头看着她,冷漠的眼里没有任何温情,雨水挂在他长长的睫毛上然后往下滴落,他的语气像这雨水一样冰冷 没有下次。 不要再叫孙一鸣让我给你送伞,我对朋友的耐心,就只到这儿。 以及。陈绥瞥了眼她手里那把刚坏掉的雨伞,声音又轻又嘲讽,这种无聊的小把戏,只适合跟傻子玩。 说完,陈绥头也不回地离开。 孙亦荟怔怔地看着他冷漠又绝情地走进雨幕里,心里揪得越来越紧,好像氧气全部都被抽离,难以呼吸。 脸色逐渐苍白,也不知道是雨水还是眼泪,顺着脸颊慢慢往下滑落。 她以为,他不会这样当面揭穿她的。 可是,她还是低估了他的冷漠。 知道他没带伞,特意给堂哥孙一鸣发消息,叫他送两把伞过来。 她知道陈绥不会愿意跟她同撑一把伞的,但是,她很想、很想离他近一点。 所以,即便陈绥走得很快,一点也没有要等她一起的意思,她也不管不顾地小跑着跟上了他的步伐。 刚刚在小巷里,她故意搞坏了自己的伞,趁他不备,躲进他的伞下。 也不过就那几秒。 那辆车从身旁开过去,地上污浊的泥水被转动的车轮甩起来,落在身上,她下意识骂出声,然后,陈绥把伞丢给她,独自离开。 孙亦荟后悔地想,也许就是那一句骂声,让陈绥反应过来自己躲在了他的伞下,从而说出了那些绝情的话。 如果,自己一声不吭,也许,他心里想着别的事,并不太会在意伞下多了个人。 他愿意在沈一加面前保全她,也一定不只是因为孙一鸣的关系,也绝对不会只是因为家里的关系。 孙亦荟想,陈绥他,是一个那么冷漠的人,却还是保护了她,他一定、一定对她是特别的。 哪怕这特别,只有一点点。 自从周佳琪被开除,南华一中整个变得安静起来,走在学校里,听不见什么八卦,反而都在讨论下个月的元旦迎新晚会。 闻喜之吃完晚饭回教室,钱多多也激动地问她:之之之之!下个月的元旦迎新晚会你要不要表演节目! 啊?闻喜之愣了下,又笑,我算了吧,我没什么才艺。 不可能!你看起来就是多才多艺的一个大美女!钱多多不信,我来问你,会唱歌吗? 会一点。 跳舞呢? 也还行。 乐器呢? 常见的都学过。 那不就对了!钱多多拍了下手,你这完全就是什么都会嘛!还非得说自己没有才艺! 嗯闻喜之想了想,可是都挺生疏的,有段时间没玩过了。 那没关系啊,反正元旦迎新晚会是下个月的事情,你还有机会可以熟悉的! 俩人正说着话,冯怡然拿着一张表格过来,笑着问:之之同学,来个节目? 钱多多立即帮腔:对啊,帮咱可爱的文艺委员然然解决下困难吧,去年的元旦迎新晚会她求爷爷告奶奶才凑到节目报上去,这次可得帮咱们班把脸挣回来! 闻喜之还挺为难的:这样我有点压力 没事。冯怡然笑,反正也不求拿个第一,你随意就好了呀。 嗯闻喜之想了想,报了个节目,那就《越女凌风》吧。 钱多多跟冯怡然都有点懵:这是什么节目? 闻喜之:剑舞。 钱多多冯怡然呆滞脸:啊? 尽管不太理解这个剑舞是什么舞,但冯怡然和钱多多都对闻喜之有种 莫名的信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