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还发生过这遭事,要不是程黑说,程河清恐怕一辈子都不会知道。 程黑感到羞愧,这种事打心里不想提。 要不是遇到周宝玉,程黑都打算瞒程河清一辈子。 他对不起老祖宗,这是老祖宗们几百年的心血,他没保护好,一把火给烧没了。 程河清感到惋惜,这些东西要是还在,他们哪还用得着东奔西跑寻找治病方法。 但现在说什么都没有,医术烧了就是烧了,谁都不可能凭空变出来。 程河清说:“宝叔,你说你曾经看过,那你还记得里面写的是啥不?” 那都是三四十年前的事,更何况只是草草看了一眼,周宝玉哪能还记得那么清。 周宝玉好好想了想,把脑子里零碎的记忆拼在一起。 他拿起一张纸,草草的写了一行字。 程河清拿起来,郁闷了。 这行字要是句话还好说,可是玲玲散散的词,摸不到头脑,连不在一起。 不只是程河清,其实周宝玉也不知道自己写的是个啥,他只是把自己能够想到的内容写进去。 那么多年还记得这些,已经很不容易。 周宝玉说:“俺已经尽力了,当时本来就草草看了一眼,本来就记得不多,现在又过了这么多年,也就零散记得这几个穴位跟其中的一味药材。” 虽然连不起来,但也比没有强,至少给程河清指了一个方向。 程河清跟程黑在城里呆了一段时间,跟周宝玉一起好好研究了一下几个穴位。 都是在中医界顶尖尖的人物,在一起总归能研究出点东西。 没想到的是,短短几天,他们三个人就把全部的穴位图研究了出来。 程河清激动,终于看到了眉头。 穴位的事情周宝玉能帮得上忙,但是这个药品,他是没法了。 周宝玉提议,让程河清回村子里研究。 下务村可谓是风水宝地,各种珍稀药材遍布全山。 回去研究,说不定会更有用。 程河清也觉得成,自打穴位图研究出来,两三天都没有进展。 与其憋在这里,还不如回家去研究。 程河清和程黑给周宝玉倒了别,又给天明爹道了别,两个人就回了村子。 一路上风尘仆仆,程河清还是心疼那些医书。 难不成一场大火,还真是烧了个精光? 程河清问:“难道就没有残本留着?” 程黑叹了口气,说:“你要是不相信,就去东屋看看。当年可把俺心疼坏了,那些书烧的不成样子,基本上都不能看了。但俺舍不得扔,就堆在东屋里,连烧的灰都在那放着。” 他怎么就想不明白,当年怎么说着火就着火。 有人盛传,是因为老天爷看不中喇嘛沟的人好过,只要一到了人丁兴旺的时候,就会天降大灾。 程黑不信,怎么可能会遇到这么邪乎的事。 程河清不死心,一回家就直奔东屋。 他打开了门,被迎面吹来的灰呛了几口。 果真像程黑说的那样,东屋里的墙角堆成一个小丘,上面不是灰尘就是烧的不成样的书。 程河清一呆,就呆了一天。 里面的书最好的也被烧了一半,不好的就只剩一个角角。 想在这里面找东西,可是比登天还难。 程河清拿着周宝玉给的提示,一点一点的翻。 可能是老天爷可怜程河清,别说,这么难找的东西还真让程河清给找到了。 程河清激动,抱着书灰头灰脸从东屋里出来,妮儿叫他吃饭都不顾,直接冲向程黑的屋。 程黑正在享受河清娘的按摩,夫妻俩正在兴头上,猛地就被程河清给打断。 程黑被吓了一跳,刚想骂两句,就被程河清的话给噎住。 程河清说:“俺找到办法了!” 程黑赶紧从炕上滚下来,看了看程河清手上的书。 天哪,还真是! 只不过上面的内容还是有些残缺,还要研究研究才能研究出来结果。 但这些已经难不倒程河清跟程黑,法子已经知道了七八分,再研究也只不过是两三天的问题。 困了这么久的事终于快要成功,程河清也睡了一个好觉。 第二天一大早,程河清本想睡个自然醒,忙了那么久,他的脑子想好好休息。 但公鸡刚打了两声鸣,他就被电话给吵醒。 程河清一看,打电话的居然是爽儿。 程河清接起电话,就听到那头的爽儿在抽泣。 爽儿说:“河清哥,俺真的不想再耽误天明了,你好好给他说道说道,行不。俺……俺真的是狠不下心。” 爽儿心软,天明又是个倔脾气。 只要爽儿提分手,天明就各种死缠烂打,连哄带装可怜,总之只要能够挽留爽儿,什么招都用。 爽儿招架不住,只能和好。 但她知道,这个病一天治不好,她跟天明就没有未来。 程河清听了赶紧劝:“这是说的什么丧气话。你别灰心,俺答应你的事肯定就得做到,再等两天,俺就能治好你。” 爽儿不是不相信程河清,她等了程河清一个月,往各大医院都跑了,可是就是没个消息。 医院的人说没用,这个病不是小打小闹,根本不好治。 越是等,她就越没希望。 到现在,她不想等了。 一天天下去,也不知道啥时候是个头。 不是她不愿相信程河清,她知道程河清有本事,答应了的事儿就会尽力干。 可尽力归尽力,这事儿看不见摸不着,多少人研究了一辈子都研究不透,她不敢期望,更不敢耽误了天明。 爽儿说:“俺不等了,俺不能耽误天明。你要是不帮俺,俺就狠狠心,做出让他想放弃俺的事!” 程河清吓。 他现在马上就要成功,在这个节骨眼上,爽儿想要干嘛。 天明那么喜欢爽儿,要是想让天明放弃,除非爽儿做出啥对不起天明的事。 这可不行,开什么玩笑话。 这可不是啥闹着玩的事,要是爽儿真做了,铁定得后悔一辈子。 程河清说:“俺不是骗你的,听哥的话,就等一个星期。一个星期后,俺肯定给你治好,中不?” 程河清的话让爽儿犹豫,她不知道程河清说的是真的还是骗自己。 一个星期,她都跟天明熬了半年了,这一个星期算啥。 爽儿咬咬牙,说:“行,那俺就等一个星期。河清哥。俺可全指望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