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周恒继续忙去了。 筷子发愁地戳着米粒,陆洲洲反省起自己。 她今天说话太不经大脑了。 老实说,她长如此大,还不曾这样夸过一个人。 周恒显然误会她喜欢他,这种子虚乌有的事要默默忍下,陆洲洲愈想愈不高兴。 “呵,初恋。”方妍犹在偷乐。 陆洲洲白她一眼,“你要是不提起周恒帅这件事就好了。” “是说你怎么知道周恒,什么时候两人有的接触?”方妍眯着眼睛,筷子隔空指陆洲洲脸鼻,要她从实招来。 “开学翘课撞见他被欺负。” 方妍从陆洲洲的碟子夹走一块剃掉了骨的r0u。 她不在乎地看方妍吃掉自己近一半的菜,她点的多,本就是为满足古怪的习惯,有时吃不完,还要感谢胃口好的方妍在。 “所以你是去英雄救美?” 陆洲洲冷笑,“你没看见刚刚学霸怎么对付我的吗?哪里轮得到我救他。” 方妍仍觉好笑,擦一擦油光的嘴,她从书包拿出唇膏涂了个烂番茄的颜se。然后瞥眼手机上的时间,赶紧开启镜头整理头发,东西胡乱往包里扔。 “我先走了,男朋友差不多结束聚会要来接我。” “去吧。”陆洲洲敷衍地摆摆手。 方妍男朋友是国中交的一个t育生,跟她们不在一所高中。 方妍走后,陆洲洲觉得没什么意思,举手要叫人打包剩下的菜r0u,却一抬头,就撞进b外头雨声要令她烦乱的一对幽深眸子。 周恒大抵是洗完碗出来帮忙,他走向陆洲洲,问:“打包?” 清爽而微寒的嗓音让陆洲洲莫名紧张,平静的心湖又一次被拨乱。 她苦着一张脸,纠结问道:“这里打工的只有你吗?” 陆洲洲吃饭习惯很好,会把食物全归在一处,其它地方g净不留渣宰,吃相秀气规矩。 周恒不露声se看在眼里,收拾碗碟时,忽闻陆洲洲这么一句,手一顿,碰出清脆突兀的声响。 他往她的方向歪了下脑袋,淡淡问:“你以为这里是酒店,指定牛郎服务?” “……” 学霸你真的很凶,那种下流的词适合从一个资优生口中蹦出吗? 陆洲洲不敢再发表意见,她只是觉得两人关系尴尬而已,周恒至于捡到枪一样吗,好歹对他来说,她是喜欢他的人,他不该对她客气些吗。 仗着nv孩子宠ai就得理不饶人。 以后谁ai他,谁负责宠。 拎着微沉的袋子,陆洲洲立在粥店外的屋檐下,一口气几乎上不来。 桶子内,她一把超商买的不到一百块破伞被偷走。 今天也太不称意了。 陆洲洲不喜欢淋雨,偏偏公车站有段距离,雨丝不断地落,她仰望无边沉暗的黑夜,颇为无助。 打电话给老陆,无人回应,她冗拉着脑袋,没jg打采。 身后自动门打开,陆洲洲自觉往旁让一步。宽大的深蓝se伞面自身侧展开,陆洲洲觉得眼熟,发现是周恒。 “你下班了?”她问。 周恒依然是她放学时在窗边见到的那身打扮。 黑白相间的运动外套,拉链拉至下巴,他随手拨了拨额前浏海,这会儿有些少年气。 而周恒身材挺拔颀长,望着矮他一颗头的陆洲洲,总得稍稍垂下眼皮,看上去懒洋洋,实际又带着不怒而威的气场。 “你还有事吗。” “……” 周恒这话问得她在等他似的。 “……你能不能别那么自恋。”陆洲洲实在是忍不了,憋出如此一句。 周恒狭长的眼眸难得清澈,陆洲洲猜他是真的累了,才会让她有机会捕捉到他有一瞬的迷茫。 “不是你先跟我告白吗?” 行,这事他妈就是翻不了篇。 说出来的话又跟狗屎一样吞不回去。 陆洲洲长出一口气,见他伞骨靠着肩,伞面微微后倾感觉很大,容纳两人不是问题,她立刻机灵靠过去,与他一同站在伞下。 周恒皱眉,眼前距离很近的nv孩朝他绽放出不怎么真心实意的笑容,“是啊,我就是在等你,我没伞。” “……” 周恒上了整天的发条,虽然回家后尚有无数作业,卷子,不过于他而言是件小事,因此他放松神经,面庞的线条少了几分犀利,在车灯偶尔晃过油h的光下,甚至有少许温和的错觉。 “今天下一天的雨。”他平静地提出质疑。 “伞被偷了。” “你可以叫计程车。” “……我一个未成年nv学生,你不担心那么晚我可能会出事?” 陆洲洲是真的感受到周恒的冷漠了。 即使是马虎应付陌生人,都该有一丝人情味吧。 周恒对于人的情绪有敏锐感知。 他捏着眉心,“对不起,是我的失误。” 他是真的累着,才没有考虑到深夜安全问题,刻薄直言。 想起跟前还是向自己告白的nv孩子,而陆洲洲显然的郁郁不乐,他认识到自己的错误,思考是不是过份了。 毕竟拒绝人跟绅士风度是不同回事。 他问:“……你伤心了吗?” 陆洲洲木着张脸,“没有,我看清你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