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大圈哥进了温丽的房?” “可不是!都七天七夜了!” “我的老天!大圈哥果真是勇猛,就是不知道温丽那个小飞女受不受得住了。” “出来做鸡,谁在乎她受不受的住?不过第一单就能做了大圈哥的生意,以后前途肯定是好的,就算不带回去包养,钞票肯定也是大把大把的” 今日的醉梦歌舞厅格外热闹,明明都是一群昼伏夜出的,偏偏一大早就跑来房门口听墙角。 温香觉得有些聒噪,不经意间蹙了蹙眉,努力让自己的注意力集中在桌面上的家庭作业上。 最近学校新来了一个英文老师,布置的作业又多又难,温香昨天用了一天才做了不到一半,今天本想起个大早继续做作业的,又被吵得根本看不进去。 “还是小阿香最乖,在歌舞厅做作业,来,让姊姊看看,呀,洋文啊?这个单词怎么念?吃肯?” 说话的是醉梦歌舞厅的脱衣舞女宁璧,长着一张狐狸似的小尖脸,眼影画的足足有两个眼睛那么大,一靠近就能闻到她身上刺鼻的香水味。 尽管再厌恶这里和这里的人,温香都是乖顺的,她笑了笑道:“念chicken。” 宁壁饶有兴致的问:“什么意思?” 温香眨了眨眼睛:“鸡。” “呀,你这是在说你亲姊姊呀?”宁壁摸了一把她饱满柔润的小脸,鲜红的指甲差一点就要在上面留下几道血痕。 可是最终还是不敢。 十天前,醉梦歌舞厅来了两个靓女,姊妹花。 姐姐温丽生的俏丽可人,妹妹温香则是软绵乖顺,说是要找兼职。 当时她是当笑话看的。 来醉梦做兼职? 难不成还是洗盘子? 谁不知道醉梦是整个红港最出了名的销金库,任凭你坐拥万贯家财住半山别墅,都能让你穿金戴银的进来,只剩一条内裤的出去。 醉梦最不缺的就是鸡。 而醉梦的老板娘陈兰妹还是拍板收下了这一对姐妹。 只是因为她们是大陆人。 她还记得陈兰妹嘴里叼着一只烟,一身深枣红色的旗袍坐在那里,周身都是浓浓白色的烟雾,一边算着帐一边对她说:“整个红港都要被大圈帮(大陆人在香港建立的帮会)占了,招几个灿妹(香港人对大陆女的称呼)也能对那边有个交代。” 她们夜总会不过也是顺势而为,谁来跟谁混,都是为了赚钱,大圈帮或者是本地的振兴帮,她们都无所谓,一样的交足保护费,过着纸醉金迷的日子。 宁壁原本以为这两个灿妹招来只是应付一下大圈帮那边堂口的盘问,却没想到威震红港的大圈哥第一次来,就进了温丽的房。 在此前,红港谁不知道,大圈哥出了名的不爱女人,多少女人想要近大圈哥的身,要么被剁了手脚填海,要么就是被下头一帮没人性的糟蹋的生不如死。 没人敢去碰大圈哥的逆鳞,可这逆鳞到了温丽这里,却顺着长了。 现在温丽明摆着有了大圈哥当靠山,宁壁动她不得,只能拿她这个软弱的妹妹撒气了。 皮笑肉不笑的把她写好的作业拿起来,妆模作样的要看。 只听刺啦一声—— 好好的作业本被撕成了两半。 宁壁无辜的说:“呀,怎么办?姊姊不小心把你写了好久的作业给撕坏了,小温香,姊姊给你赔个不是,要不给你找个有钱的金主补偿补偿你?振兴帮的龙哥就很不错,对女人出手阔绰,只要他高兴了,你要邮轮也给你买,怎么样,做不做?” 振兴帮的龙哥,已经年过六十,身上还染了脏病,浑身都长满了疮,离死就只差一步了。 温香心内把宁壁骂了一百遍,面上还是一贯的乖巧顺从:“姊姊说什么我听不懂,振兴帮很威风么?” “威风?”房门被呼啦一声拉开,一声粗粝低沉的声音让所有议论声骤停,“只怕过不了下月,就把他们全部拉去填海喂鲨鱼。” “呀,大圈哥——” 温香循声望去,只见一个高大的男人站在姐姐温丽的房门口,裤子松松垮垮的,赤裸的上身上肌肉虬结,一条手臂上纹了一条张牙舞爪的蛟龙,顺着整条手臂盘旋上去,龙头攀附上他的肩头,张开血盆大口,阴森可怖。 程麒斜斜勾着一边唇角,目光越过众人,定在了温香身上,眸光闪硕,不知在想什么。 还是陈兰妹最先反应过来,她招呼了一声:“小温香,快进屋去看看你姊姊,可是累坏了?”她是风月场的老手,年轻的女孩,还是一对姊妹花,一个赛一个的水灵,哪个男人抗拒的了? 温香此时则是握紧了双拳,无声的抗拒。 进屋,恐怕她就也变成了鸡,从此以后都要过上被男人按在床上肆意玩弄的日子。 她不想这样。 她今年中学二年级,她拼了命的读书,只要再坚持一年,她就能考上大学,从此离开这个可怕的地方,她不能现在就栽在这里! 温香单纯一笑:“姊姊这么久没出来,肯定会饿了,我去后厨拿点东西给姊姊吃。” 说完,转身欲走。 一只大手更快的拎住她的衣领。 白色的校服衬衫,薄薄的一层,不知是热还是紧张,她出了一层薄薄的汗,白色衬衫被浸透,变成半透明的颜色,依稀还能看到里头浅粉色的内衣带子。 浅粉色? 有意思。 程麒轻而易举的就把温香拎到了自己身前,用手扯了扯她搭在肩膀上的两根辫子,戏谑的说:“兰姐,你们醉梦现在还有学生妹下海?” 陈兰妹见他感兴趣,呵呵笑着说:“我们这里哪有什么不可能,只要客人喜欢,我们都尽量满足。大圈哥,你看——” 程麒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看着温香的目光炙热而赤裸:“小东西,你叫什么?” 毕竟是大陆人,粤语说的生涩,所以他干脆说大白话。 “我叫艳红呀!”温香眨巴着纯洁的大眼睛:“你拉住我是有事要跟我说么?那你快说吧,要是没事,我得去给姊姊拿东西吃了。” 陈兰妹倒吸一口凉气。 如今的港城,还有谁敢跟大圈哥这样说话? 她有些后悔心软收留了这对小姐妹,姐姐看着还挺机灵,这妹妹怎么是个傻的? “大圈哥,她还小不懂事,让我调教调教再” “艳红?”程麒压根不理她,拎着她后领的手慢慢的向前滑,停在她微微隆起的胸前,划过胸前校服衬衫上的字迹:“唐英女中?” 温香忍着胸前巨大的不适感,点头。 程麒轻笑一声:“原来是个书呆子。” 温香心里则是一松,她装疯卖傻算是成功了。 陈兰妹也松了口气:“是是是,唐英女中是全港最好的学校了,说不定小温香将来还能考上港大的。” 程麒挑了挑眉,唇边的笑意更大了些,还带着些看穿她小伎俩的揶揄:“原来你叫温香。艳红?这烂大街的名字亏你想得出。” 程麒是什么人? 二十八岁,红港历史上最年轻的社团话事人。 曾经一个人一把斧,就站在铜锣湾的码头上,把半个振兴帮的人都送进了大海,从此一战成名。 现在的社会就是这样,谁强,谁说话。 程麒的那一站成了神话,而他能走到这一步,见过了多少人人鬼鬼,怎么会连一个女学生的心思都看不出? “不想卖?还是不想卖给我?” 他问的直接,温香被戳破了心思,也懒得继续装下去,轻轻推开他还停留在自己胸前的手,神色也冷下来:“都不想。” “那你来醉梦做什么?” “赚钱。” “赚钱做什么?” “攒学费,我要考大学,姊姊要学绘画,都要钱。” 程麒听得有意思,抱着臂垂头看她,“跟我,不管你要钱还是要名牌衣服首饰包包,管够。” 温香向后退了一步:“不好意思这位客人,我只是来做个兼职,不接受包养。” “兼职啊,还有别的客人?是谁?我去废了他。” “没有别人,”温香被他越来越炙热的目光看的浑身发毛,“我只是来打扫” 程麒故意逗她,一把把她抓到自己身前,像是抱孩子一样把她抱在怀里,让她坐在自己的小臂上,跟自己一样高,咬着她的耳朵呵热气:“去我家打扫,我有个二弟不太干净,你给我打扫,用嘴” 温香听得面红耳赤,手脚并用的想要挣脱:“我还未成年!我可以报警叫o记(警局)抓你!” “还o记,书读的太多不是好事,你可知o记里多少人都是我的人?就算你叫港督来,他都得乖乖的跟我斟茶问好,弯腰鞠躬叫一声七爷。” 温香扬手给他一个耳光:“你眼中就没有王法了吗?!” 小姑娘的力道终究是没有多重,却打的程麒哈哈大笑:“王法?在红港,我就是王法。” 正在这时,有个马仔慌慌张张的跑上来在程麒耳边说了几句。 程麒的脸色忽而沉了下来:“从哪里走的?维多利亚港?” 马仔摆了摆手:“我们的人早就把各个码头都守的死死的,肥龙哪里敢走维港,租了一个渔民的船想要偷偷的跑去大陆,被我们的人给截住了!” “呵,”程麒冷笑一声:“走,我们去见肥龙最后一面。” 他把温香放在地上,却从她的发梢掳走一根发绳,“小温香,不要想逃,乖乖等我回来找你。” 温香才不会乖乖留在这里等死,醉梦不能呆了,她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程麒带着马仔急匆匆的走了,温香有些担心的跑去了姊姊温丽的房间,却意外的看到她正在收拾散落满地的颜料和画笔。 “姊姊!你没事吧?那个男人有没有对你怎么样?” 温丽看着细妹,笑了笑说:“没有,不过是让我给他画了一条龙,画了好多次他都嫌画的不够血腥暴力,非要洗了让我重画。七天七夜没合眼呐,可累死我了。” 温香放下心来:“我还以为” 温丽的脸微红:“起初我也以为不说这个了,你的功课温的怎么样了?明天可就要是国中三年级的学生了,一定得考上港大给姊姊和妈咪争口气!” 温香想起自己被撕掉的作业本,点头:“我一定努力。但是姊姊,这里我们不能呆了,我们得离开。” 温丽不同意,“不在这里,姊姊去哪里给你筹学费?刚刚那个大圈哥给的钱不少,足足有十万块,阿香,你听姊姊的,姊姊心里有数。” 温香却很坚决:“姊姊,我不想我上大学的钱,是你这样赚来的。” “可是我们没有其他来钱的法子了” “姊姊,我们回余杭去。” “回余杭?” “对,我参加大陆的高考也可以,大陆有不少学校都很厉害的,还有奖学金。” 可温香到底是太天真了。 程麒可以拦得住乔装打扮准备做渔船走的前振兴帮大佬肥龙,也一样可以拦得住两个一无所有的女学生。 彼时,他坐着,她站着,脚边放着的是一只装着她所有家当的小皮箱。 “我姊姊呢?你把我姊姊送到哪里了?” “原本以为是一杯奶茶,没成想是个呛口小辣椒,”程麒双腿分开,两条胳膊支在膝盖上,微微一拉就将小辣椒困在了怀里。 “多大了?” 温香咬牙,不说话。 “问你话呢,哑巴了?再不说把你姐姐丢给我小弟,每人玩一遍,不死也得残。” “十六!”温香气得大口呼吸着,恨恨的看着他:“年底十七。” “未成年啊,”程麒咂咂嘴。 温香冷冷的说:“非法禁锢,猥亵未成年幼女,私藏毒品,大圈哥,你有把握一辈子都不倒台?肥龙就是你的前车之鉴,总会有后起之秀,说不定到时候你比肥龙还惨——” 程麒看着想笑:“啧啧啧,读过书的就是不一样,出口成章。伶牙俐齿的小东西,在醉梦的时候还跟我装疯卖傻,嗯?” “那是我的生存之道。” “很聪明,”程麒捏紧她的下巴,快要吻上她的唇:“只可惜你遇到了我。” 温香嫌恶的蹙眉:“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肯放我和我阿姊走?” “你阿姊随时可以走,你不行。” 温香咬牙看她。 “你也说了,我当话事人的日子朝不保夕,说不定哪一天就会有后生晚辈跳出来,所以更应该及时行乐。小温香——” 他终于吻上了那果冻一样软嫩滑弹的唇,跟想象中一样可口美味。 他的大掌滑到她的大腿,探进去,如愿的听到她在自己口中嘤咛一声,浑身开始剧烈的颤抖。 他很满意她生涩的反应,唇边挂着笑:“不如你来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