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于激烈的性爱后,林德叫仆人来收拾狼藉的办公室,自己抱乔伊去了浴室。 二人共浴又少不得一番折腾。 乔伊只觉得自己快被他弄得散了架,差点将嗓子喊哑,幸好血族的恢复能力摆在那里,稍作休息后不至于爬都爬不起来。林德叫她过来不止是为了纾解欲望,既是被转化成吸血鬼,再加上领主长达六年的宠爱,乔伊的地位越发水涨船高。 这些年她一直跟在林德身边,除了情妇之外也渐渐有了另外的助手身份,领主的一些事务都是林德交由她经手处理的。 回复了大半体力,乔伊呼出一口气,从软椅上起身。 “你说的资料放在书房哪一格?” 早已穿戴整齐的林德坐在桌后,他面上已看不出先前经历了那样混乱的两个小时。 “我昨晚让人放在第三排第二个书架中间了,去看看应该就能找到。”他抬眼看了她仍显虚浮的步伐,“还是让别人去吧。” “不用了,我去就行。” 脚依旧有些发软,但这种情况不止发生过一次两次,乔伊早已习惯。她顺着盘曲错节的楼梯下至古堡的第三层,正想轻车熟路地穿过那条幽长的走廊,忽然听见有个惊讶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姐姐?” 乔伊脊背一僵。 还未来得及做出反应,身后的人已经三两步赶了上来,她随即从后面被拥入一个温热的怀抱。 乔伊试图扬起笑容,却发现其中怎样都无可避免地夹杂了丝苦涩。 她才被林德抱过,可以的话,实在不想在这种时候见到自己的弟弟。 “阿利克斯。” 到底还是展露出柔和的笑意,乔伊转身回抱住少年。 她被初拥永远定格在了十六岁,十四五岁的少年则正处于发育的巅峰期,身高差不多都要赶超过她。乔伊需要向上抬起手才能像以前那样抚摸他柔软的黑发,她帮他整理因为跑动而有些凌乱的刘海,看见少年的眼眸里倒映的全是自己的身影。 一时不由恍然。 那双如天空一般蔚蓝洁净的眼里含满缱绻。 “一个多月没见了。” “四十三天。”少年比她记得还要清楚,出言纠正道,“我前天刚回来。” “感觉又长高了。” 乔伊的微笑又深了些,她想起有几次听到女仆私下里谈论到阿利克斯,她的阿利克斯也成长为会被女孩用倾慕语气谈论的英俊小伙了。 这次见面间隔的时间比她想象得要短。 林德不喜他们姐弟俩见面,即便生活在同一座古堡,一年能见到的次数有时一只手都数得过来,为此她还总得用身体去努力取悦他一番才能换得许可。 还在村里时,父母一直忙于事务,阿利克斯比起爸爸妈妈反而更亲近她一些。两人间的关系也一向更亲昵,也许是因为近年来相见的次数远远比不上朝夕相处的儿时,乔伊总是忍不住把他看成当年那个八岁的孩子。 他笑着在她面颊上落下清浅的一吻。 这本是他们间再寻常不过的举动,阿利克斯却感受到怀中的人猛然一僵。 时机太不凑巧,乔伊满脑子都是林德之前在办公室里说过的话,她不着痕迹地退出阿利克斯的怀抱,不自在地挽上耳旁散落下来的发丝。 “出了点事……”她安抚似的拍了拍阿利克斯的手腕,“最近可能没办法跟你见面,也最好不要让别人知道我们见过面。以及,别惹怒他。” “……嗯。” 阿利克斯垂眸掩下了眼中的幽深。 生活在这种环境下,早熟是必然的,他从很早前就意识到了姐姐在哪些方面变得与以前截然不同——就像她无意中在一举一动中流露出的风情,不用说都知道是出自谁的手笔。林德一点点地将姐姐打造成了他喜爱的模样,而在他少有几次目睹两人同时出席晚会时,他也同样留意得到,林德注视姐姐的眼神越来越炽热。 他方才在她发间嗅到了潮湿的湿气和熏香。 古堡中有不少女仆都是各地进献上来的美貌少女,她们中不乏曾在床笫间服侍过林德的。虽然六年间都受了冷落,也不敢妄自议论领主大人的性癖,私下里总会有人说漏嘴,就比如说近乎变态的洁癖。 他猜得到发生了什么。 ……林德。 这个他恨不得啖其肉饮其血的男人不仅杀了他的父母,屠戮了整个村庄,还染指了他的姐姐。 看着姐姐的身影消失在走廊另一端,阿利克斯步伐沉重地一步步挪回自己的卧房。这些年他的吃穿住行都要比其他的仆人高出一等,可一想到这是为什么,满溢出来的就全是耻辱和对自己无能的愤怒痛苦。 “你为什么在这里?” 他在门口看到了意料之外的人,这女仆有些眼熟,应该在城堡的哪里见过——但这不重要,阿利克斯在对人时是出了名的冷淡,除非对面的是他姐姐。 女仆一开始还带着点面对美少年的羞涩,在接触到如此冷冰冰的反应后就全变成了期期艾艾。 “领、领主大人托我转告,说今夜凌晨二时来书房一趟。” “没说是什么事吗?” “没有……” “嗯,我知道了,我会去的。” 林德会找他有什么事? 阿利克斯清楚自己的地位,六年来他就是一颗被林德捏在手里用来要挟他姐姐的棋子,至于他本人如何根本无关紧要。 深夜,盘算着时间差不多了,他起身往书房的方向。 古堡内走廊灯火摇曳,阿利克斯沿途走过去,离书房越近,他越发依稀听得见里面的奇怪响动。 这是……! 他不敢置信地三两步连跑带走,发现书房的门没有关严,留了一条缝。 ……他有理由相信这是故意的。 等看清门内的景象时,阿利克斯的脑袋“嗡”地一声,怒火中烧得几欲炸开。 壁炉内火焰燃烧的火光将座椅在墙上拖拽出巨大的影子,用作燃料的木炭噼噼啪啪地响着。林德坐在那张华美宽大的扶手椅上,一手按着俯首在他胯间的女人的后脑,让她吞吐片刻后仍觉不尽兴,手撑到她腋下将人拉扯上来。 “坐上来。” 背向门的年轻女性顺从着他的动作,扶住他肩膀后缓缓沉下腰,将那巨根容纳进自己的身体。 与此同时,林德挺动腰部,顶弄得她的衣衫都从肩上滑下来,裸露出白皙美丽的肉体。 她不成调地呢喃着什么,林德恶意地用牙齿碾磨她耳垂。 “来,叫出来,大点声。” “不……” “你这不是很舒服吗,嗯?”他用力一顶,交合处发出暧昧的水声,“夹得我好爽。” “不要……别那么深……” 恳求的声音被他捣得支离破碎。 “为什么非得这时候在这里……” 向门内窥视的阿利克斯,在这时对上了林德的眼睛,意识到他没有说出口的答案。 ——因为要让他看到。 乔伊看不见林德的表情,灯光太过昏暗,阿利克斯也看不见,但他知道,那张脸上是胜利者宣誓主权的微笑。 阿利克斯名为理智的那根线在那一瞬间绷断了。 最后一点阻止他闯入书房的力量,是潜意识在告诫着他,姐姐不会希望他看到自己那副模样。 他后退两步,大脑一片空白,完全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了书房的方向。 林德……! 阿利克斯一拳重重砸在走廊的石壁上。 可恶啊啊啊啊啊! 他注视着自己因为用力摩擦到尖利石块而渗血的手背,沸腾到极点的怒火根本无从发泄。如此脆弱的身体,他到底拿什么去对抗林德那种程度的家伙—— 他同样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用了多长时间回到自己居住的房间。 眼前还晃动着在书房内所见到的一幕,阿利克斯躺在床上,直直地注视着天花板。 他以为自己会彻夜难眠,可是并没有。 昏昏沉沉之间,他做了一个梦,一个混乱而旖旎的梦。 梦里,坐在那张椅子上的不是林德,而是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