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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印太监的废公主 第26节(1 / 1)


她的呼吸有些困难,外头的人停住了。
她的脚被放进一个金属的器具里,然后接触到了水,那双大手在她的脚上慢慢地揉捏,她的脚感到有些刺痛,但很快就缓解了,温暖包裹着她,她的伤口好像也在被缓慢地修补。
一种很舒服的感觉从脚底传进她的大脑,她呼了一口气,放松下来,但紧接着更强的窒息感来临。
长久地被闷在被子里,空气并不流通,现已到达了一个极限,她有种濒死的错觉。
她一下子掀开盖在脑袋上的被子,露出一张被憋红了的脸。
而李砚就像是毫不在意一样,缓慢又富有技巧地揉捏着她的脚,他已经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身上并无血迹。
她的脚被黑糊糊的水包裹着,隐隐约约透出一股药味。
“这样会好得更快些。”
李砚淡淡地抬起头来看她一眼,适时解释道,把她的脚用一块干净的帕子擦干净,包起来。
这样坦然又真诚的态度,让她刚刚有些卑鄙的心思无所遁形。
她没了脾气,安静地躺在床上,享受着他的妥帖和细致。
“我们小时候有见过吗?”
姜馥踌躇着,还是把压在心底的疑问再次抛给了他。
李砚的手一顿,把她的脚用被子盖好确定不会受凉后,才开口道:“人的一辈子并没有多长,执着过去的事并没有什么意义。”
她记不记得他都无所谓,只要她在他眼前,好好的,就够了。
“明日是程珏的放逐之日,外头可能会有些吵,你赶紧睡觉。”
已经耽误了好些时辰,李砚怕她睡不好,犹豫了下,伸出手准备捂住她的耳朵。
姜馥轻轻笑起来,似是被他说服了,倒也没再反驳,只是把他的手拿下来:“明日我也想去看看热闹。”
“你背我去。”怕他反驳,又为是让他安心,姜馥又补充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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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微明,被里的人儿已沉沉睡去,李砚这才起身,轻轻地朝门外走去。
书房里,杨子跪拜在他面前,有些担心道:“大人为何突然改变主意让那程珏得以脱身离开?她屡次三番伤害夫人,与您作对,这种祸害不除实有隐患!”
“昨日她们的对话你不是听清楚了?”
李砚整了整袖子上的袖扣,姜馥抓着它睡觉,此时已经有些歪了。
“程珏一死,大人是怕夫人发现您就是她小时候遇见的那个小孩子吗?可属下不懂,这明明就是促进你们感情的好机会。”
“不可。”
他并不想让她置身于危险之中。
那颗袖扣已经彻底歪斜,回不到原来的位置了,李砚把手放下,凑耳在杨子旁说了句话,杨子领命,退身离开。
辰时,姜馥如愿趴在李砚的背上来到了落虹街,程珏一行人被逐的必经之处。
他们一身便衣,隐在人群中,并不引人注意。
程珏被绑在牢车里,披头散发,已经接受了很多老百姓的洗礼,蛋液混在她的头发里,顺着脸颊淌下来,又腥又臭的味道从远至近。
姜馥捂住鼻子,露出手上的玉镯。
待那一行人走近她身旁时,程珏突然疯了一样扭动起来,空洞的眼球牢牢地盯在她的脸上,污浊的手以怪异的姿势举起,直指她手上的玉镯。
发毛的感觉在姜馥心中升起,她强行稳住心神,她并不认为在这种闹市里程珏能翻起多大的风浪。
但那麻木干瘦的脸上荡漾着异样的光,着实让她无法忽视,心底的不安越来越强。
第24章 演戏
程珏疯疯癫癫地笑起来, 沾满血污的脸扭曲着,嘴唇一张一合,前头的侍卫拉着牢车飞快地从她跟前走过, 但那一字一句还是清晰地传入了姜馥的耳里。
“你就是阿砚那个心上人的替身,哈哈哈”
“你们两个人, 都得死。”
枯瘦暗哑的声音, 如恶魔的低语, 回绕在她的耳边,姜馥的心脏剧烈地跳动起来, 明明前言不搭后语, 但心慌的感觉却越来越强。
好像隐隐约约有什么不好的事情正在不受控地发生。
血色褪去,姜馥白着一张脸, 手指下意识地揪紧了左腕上的玉镯。
察觉到她的不对劲,李砚侧头向她看去, 一抹了然出现在他的眼里, 随后是淡淡的心疼。
但前方的巨大的动静又很快吸走了姜馥的全部注意力, 她来不及细想,只见一名瘦高的男子拦住牢车的去路,但他还没来得及去解救牢里的人, 便顷刻间被数柄长剑贯穿胸膛。
鲜红的血液瞬间喷涌而出,他缓缓倒地,瞪大的双眼里充满了愤恨与不甘, 布满青筋的手无助地向牢车的方向伸着,却没得到车里人的半分垂怜。
那个劫持她去救程珏的人,此刻栽倒在地上, 了无生气, 身下一片殷红。
牢车从他身上轧过去, 车里人手舞足蹈
,疯疯癫癫地笑着,离他远去。
再次直面这相似的,跟她父皇一样的惨痛,一股恶心的感觉从腹腔急速上涌,姜馥说不清心中是什么滋味,小脸苍白,挣扎着从李砚身上下来,随即扶在路边,一股脑把所有能吐的都吐了出来。
她弯下身子,没有看到李砚眼底的晦涩。
只要她害怕、痛苦、难受,她就不会再想着追寻他的身份了。
“夫人,您没事吧。”以烟皱着眉头看着姜馥,脸色有些古怪。
如果她没感觉错的话,夫人和大人从刚刚回来就显得有些不太对劲,好像两个人一下子距离就远了。
那两句话一直重复循环在姜馥的耳边,她心情有些差,以烟呈上来的糕点一口也没吃,便搁下了。
她并没有因为死了人而情绪不好,而是这一切都显得太刻意了,像是有人故意安排一样。
她细细地摩搓着那枚玉镯子,色泽鲜亮,浑厚透光,却偏偏和她的手腕相合相贴,漏不出一丝缝隙,就像是为她量身打造的一样。
这世界上哪有这么巧的事?
正当她要追寻的时候,那个绑架她的男人以那样惨烈的方式刚好死在她的面前。
精准地戳中她的痛处,也让她打消了想要追查李砚身份的念头。
这个人很了解她,而且把握着分寸。
可她偏偏要逆行为之。
她拾起案上的帕子细细地擦拭,脸上明快了些,眼睛里清晰地倒映着那抹翠色。
“夫人,还有一事,陛下设了宴,特邀您和大人一同前去,说是近日心情不畅,想要大人和您一起喝酒谈天。”
明知她不会喝酒,却还邀他们二人作陪,姜馥掩下眼底的精明,应了一声。
一行人来到乾清宫,远远地,姜馥就感觉到一道逼人的视线投射在自己的身上。
她微微勾唇,故意落后了李砚几步,放下速度,慢慢地跟在他身后。
乍一眼,会给人一种她不受李砚待见,被他冷落的错觉。
她把手背到身后,尖锐的指甲扎进手心里,渗出血丝,她的脸上也跟着淌下几滴泪来。
她眉眼哀婉,一副被弃之敝履的模样,凄凄地站在李砚侧后方,并不坐下,看起来像是李砚的侍婢。
那道射向她的目光果然温和了些。
大殿中央,一身龙袍的男子,身上歪倒了一个女子,没骨头地蹭在他的胸前。男子一手抚上女子的发顶,带着绝对的掌控,悠悠开口道:“近日来,朕心中多有些郁结,所以特邀掌印和馥儿来朕这里喝酒谈天,掌印就把朕这儿当成自家,不用太过拘束。”
李牧笑着,手缓慢地移到女子的颈处,捏着她的后颈微微发力,那女子娇呼一声,铆足了劲儿往他身上攀爬,染着粉蔻的指甲伸进龙袍里。
似是很满意她的举动,他大手用力一拉,让女子跨坐在他的身上,娇娜的身姿在人前暴露无遗。
李砚坐在殿下,眼睛微微眯起,倒没有在意这殿上荒唐的举动,仿佛习以为常一样,指尖轻轻击打台面,拿起酒杯,连象征性地敬酒都没有,兀自喝酒。
就像真的把这当自家后院一样,而李牧和那名女子就只是自家顽劣的孩童。
白如妖孽的男人散发出的气势更甚,有着逼迫人心的压迫感,没有丝毫的敬意。
宦官弄权,这一点在他心里郁积已久,好在他终于找到了把柄,李牧狠狠咬住身前女子高高后仰的颈项,模仿着男女苟合的姿势,眼神却落在与李砚若即若离的姜馥身上。
不管姜馥是不是弱点,他们现在的关系,正是他进攻的最好时机。
死在他的龙袍之下,也不失为一种美事,也能挫挫李砚的锐气。
看着姜馥那张绝美的小脸,身前的女子也一下失了颜色,李牧没了兴致,一把把她推开。
身前的女子早已意乱情迷,通红着脸摔在地上,衣衫凌乱,好不容易得来的天子宠幸使她冲昏头脑,手脚并用爬向李牧,扭动着身子在他面前献媚。
却不想被一脚踩住柔软的肚腹,身上的大脚用了死力,不过片刻女子便口吐鲜血,昏死过去。
李牧擦了擦手,像是对待什么嫌恶的垃圾一样,两名仆侍迅速把女子包起来拖走。
姜馥低下眉眼,把一切都收进眼底,半晌,她把目光投落在台面的酒杯上。
依她对狗皇帝的了解,这酒里怕是下了药。
看来,之前的事不是他干的。
那就只有一个人了。
姜馥扯了扯唇,眼里的讥讽转瞬而去,变为一丝兴奋。
她拿起酒杯,那道隐隐带着期待的目光果然又投射到她的身上,她缓缓地张开嘴,把酒杯里的酒水尽数吞咽了下去。
嫣红很快出现在了她娇俏的小脸上,她漾开唇齿,软软地笑起来,眼尾含着无限情意,一波一波地送向在场的两个男人。
她不会吃酒,这是两个男人都知道的事情,因此她发起嗲来也没有任
何人怀疑。
但这显然不够,她晃着身子,故意把领口扯开一些,露出些若有若无的风光,随后躺倒在地上,像是昏睡了过去。
姣好的身姿一起一伏,暧昧的曲线引人遐想。
美人失去了所有攻击力,乖乖地卧在地上,任人采撷。
坐在龙椅上的男人按捺不住,在掌印之前开口道:“馥儿醉了,来人扶她下去休息。”
李牧摆摆手,两名女婢立刻上来,一人拉住她的一条手臂,把她搀着往外走。
姜馥像是失去了所有的气力,脖子软软地垂在胸前,露出白净纤细的脖颈。
刚刚那两名拖走女子的仆侍迅速跟在后面,把殿门关上,余下掌印和皇帝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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