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3 “是我!” 阿俏回头看他,竟是二十七。 “是你。” 正在愣神见,二十七起身,关上门。 “是我,你别叫。” 阿俏怀疑的看着她,“又是你,上次也是你,你怎么总是以这种方式出现。” “现在不好说,等一会儿,别说我在这里。” “凭什么?你是不是来偷东西的?” “扣扣——”房门声响起。 二十七做了个“嘘”的动作。 “姑娘,刚刚有人过来,你看见了吗?” 阿俏看着他不说话,却见他以口型说了两个字。 季然。 阿俏愣住,想要说些什么,突然想起门外的薄荷,“没…没没没看见。” 门外的薄荷握了握拳,她已经察觉到里面的阿俏有问题,旁边就是月娘,她不敢轻举妄动,万一被月娘知道……可是连她都能发现阿俏的不对劲,月娘如何不知道? 果然,月娘一下子推开了阿俏的门。 门内的阿俏一脸惊恐的看着他们。 “月娘……” “刚刚有人过来,没有看见吗?” “没有。”阿俏说的很快,她转过身,知道此刻的自己眼神闪烁,胸腔中的心脏砰砰跳。 “搜!” “是!”月娘一声令下,几个丫鬟模样的人迅速在房中搜索开来。 “阿俏,你真的没看见?” “没有。” “那个人是来偷取机密的,抓不到,席艳楼的机密很可能外泄。” 阿俏惊讶,原来如此,难怪以前婉枝也针对他,“他在柜子里!” 月娘闻言向薄荷使了个眼神,薄荷收到命令走过去打开柜子,柜子中却空无一人。 “他刚刚明明就在里面……”阿俏有点懵…… “继续找!” “是!” 月娘似乎有些生气,“我跟你说过,见到我要行李,要叫我姑姑。” 她走到阿俏跟前,“你做到了吗?” 阿俏说不出话。 “刚刚明明有机会抓到他,你却说没见到,没人,你知不知道这给造成了席艳楼多大的危害?” “我……他……”阿俏以为,那只是个小毛贼。 “啪!”月娘狠狠给了她一巴掌,阿俏捂着脸,眼睛中蓄满泪水。 “你从乡下来,什么都不懂,我不怪你,但你也太不懂事了,我可以告诉你,如果今天那个人离开了席艳楼,席艳楼多少姑娘的命握在他手里,你知道吗?要因为你死多少人,你知道吗?” “姑姑,”薄荷双腿跪下,低垂着头,“是属下的错,没好好看着姑娘。” 月娘回头,“当然是你的错,今晚跪柴房,不准吃饭。” “别,是我的错,不怪薄荷,你别罚她!”阿俏哽咽,却没能让月娘软下心来,反倒让月娘一肚子火。 “好,主仆情深吗?那只好我来做这个恶人了,你现在就去柴房跪着,没有我的批准不准出来,不准吃东西!” 随后转向薄荷,“席艳楼事忙,你要是敢去陪她,你知道后果。” 薄荷攥着手心,“是。” 月娘其实考虑了很多,考虑到她是个妈妈,所以只让她跪在柴房,免得伤了颜面,要是不惩罚,阿俏就永远不知道进了无名居,肩上要承担多少责任。 柴房是四喜常带的地方,他负责收柴,烧水。 柴房环境不好,四喜想拿个软垫给阿俏,阿俏却摇摇头。 “丫头,你又被罚了?” 阿俏眼中还有泪,没说话。 “嗨,我也不知道你是犯了什么错,但是月娘这个人,心狠了些,但做什么都是为了姑娘们好,你也别怪她。” 阿俏摇摇头,她知道自己错在哪里。 四喜沉默了一下,“等冬天到了,外面那颗小桃树,不知道能不能熬过去。” 阿俏终于抬头,看着四喜,冬天的时候,她已经把粮食都储存好了,瓜果蔬菜不易种植,树也如此吗? “无论是人还是树,不经历些,以后总要摔大跟头。” 四喜难得的严肃,说完转身离开,拄着拐杖,一拐一拐。 阿俏都明白。 薄荷来过一次,她问阿俏为什么帮二十七,阿俏说不出,季然的消息只是个借口,真正的原因,大概是她并不觉得二十七是坏人。 但月娘说的吓到她了,这件事,是自己做得不对,如若二十七真的不是好人,那要害多少人丧命? 阿俏不是好人,她只想着自己,从冀州城的山洞洞出来的时候,那个探子对她说过,如果想救这些人,就老老实实跟着他。 不,其实阿俏并没有想救他们,她知道自己没这个本事。 她只想找回季然,然后老老实实回天光村过他们的小日子。 外面的事,她不想管,也管不了。 可她可以不管别人的生死,别人却不能因为她的过错而死,不然她会一辈子不安心的。 天渐渐亮了,鸡鸣声越来越想,柴房只剩下她一个人,蜡烛燃了一夜,已经快烧完了。 阿俏却还十分清醒。 薄荷推开柴门,就看见阿俏还直挺挺的跪着,脸上浓厚的妆容还未卸下。、 金银头饰带了一夜,想必也十分沉重。 薄荷也未睡,在房中枯坐了一夜,早起为阿俏准备早饭。 一碗稀粥,一小碗咸菜。 稀粥煮了很久,散发出一股浓浓的米香。 “姑娘,吃早饭了。” 阿俏眼睛红红的,看见那碗稀粥却胃口全无。 她摇摇头,也不是很想说话。 薄荷见状只好放下粥出去了。 月娘带着人出去找二十七,早上才堪堪回来。 薄荷告诉她阿俏还在柴房跪着,她愣了一下,旋即反应过来。 “让她跪着吧,我看她能跪多久。” 薄荷攥攥手不敢说话。 到了快要中午的时候,外面淅淅沥沥下起了雨,很快就变成了瓢泼大雨,整个席艳楼都有一种湿漉漉的感觉。 石室中却听不到一点声音。 “尊主,人到了。” “是谁?” 月娘沉吟,“不知,似乎是个假名,且他很快便逃走了。” 尊主转身,“逃走?” “是,被发现可疑之后,很快逃走。” “可有看到相貌?” “不曾,他也带着面具。” 尊主缓缓走到石榻前。 “那人可曾说过什么?” “未曾,只是没有询问关于薛涛笺的任何事,只是问……” 尊主皱眉,“问什么?” “问九公主的秘密。” 尊主猛地回头,“人没抓到?” 月娘摇头,“此人阴险狡诈,跑了,但同婉枝曾经说过的,怕是同一人。” 尊主点头,“继续找!” “是!” 默了片刻,他开口,“阿俏如何?” 月娘晃了下身形,“还好。” 还好是如何?吃的可好,穿得可暖? 遇上了什么事情没? 沉默半晌,他才回应,“嗯。” 阿俏还在柴房跪着呢。。。 这一时期的阿俏其实满讨人厌的,但这是她必经之路。。 不摔跟头,总不会成长 归根究底都怪季然 好端端的为什么离开!!! 我要虐死这个瓜娃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