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月前。 杨樾和ls签了一大一小两份合约，ls开始布局。 大合约是艺人合约，起始日期还空白着，等待一个填写的时机；小合约是短期所谓的“打配合”，和成为艺人无关，抛开一些保密条款，更像是一个卖曲子的合同。 杨樾拿出了几年里创作的曲子，专业老师仔细挑选之后，敲定了两首为“应战”用，一首是用来套环宇的刘菲菲的，另一首则被改成了男女对唱曲。 虽然杨樾唱歌总在“离经叛道”——只是她那颗叛逆的心让她不想正了八经唱歌而已——但是创作的能力还是“在道上的”，不少作品让专业老师都眼前一亮。 越是被夸，越觉得答应陆修之太早，应该再多卖一会儿关子的。 陆修之认为知道这件事的人越少越好。亲自布局，亲自分工，局外人只有两个音乐人而已，其中的一个音乐人还是ls早早收买的、给刘菲菲供稿的作曲老师。 “你那几个小秘书挺会干活的啊，拍个视频怎么抓苦力就盯上我了，我知道你是信我，可这一拍还拍好几天，你媳妇我都顾不上了，叫了几个助理跟着她也不知道靠不靠谱……” 赵季轩收拾着相机，象征性的牢骚两句。 陆修之长腿一叠，舒服地靠在酒吧卡座的沙发上，歪了歪头，玩味地看着中庭舞台上，刚刚谢幕正在收拾乐器的女人。 “我在你媳妇面前假装我去勾搭妹子要休息几天，妹子呢？你抓我来干活绝对拦我的桃花运，这酒吧太保守了，我这几天看了一圈下来，都没几个辣妹，还不如台上的小丫头片子……” 陆修之并没有直接回答赵季轩的唠叨，只是勾了勾嘴角，说了一句： “很快就不是了。” 这句话声音不大，却刚好能让坐在身边的赵季轩听到。 赵季轩也收起了那副玩世不恭的公子哥嘴脸。 “说实话，你早该搞她了。” “她”指的自然是章曼莉。 “商人注重利益的最大化，如果不捞上一笔，实在有些浪费时间。” “……看你这表情我就知道有谁要倒霉了。你这人啊，太狠，干嘛不对自己好一点？” “我对自己挺好的，尤其这几天。” 禁欲太久，偶然开荤了就有些停不下来，最近他总是和杨樾夜夜笙歌，经常一天是从下午开始的。 “你这家伙……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呃……” 二人正拌着嘴，一抹黑色身影悄然靠近。 一片柔软贴上陆修之的右肩。 “这位客人，是您送的这杯酒么？” 熟悉的香水味从身后揽住陆修之，一只手绕到他眼前，手里握着那杯他刚刚叫酒保送的鸡尾酒。 香水是葆蝶家的情结，前调中调的花香早已消逝散去，别致的麝香味非常有存在感，这是他在第一次凑近她耳朵的时候就记住了的味道。 陆修之表情未变，微微侧目，平静地注视过去。 眼前女子还是刚刚灯光下的妆容，今天难得穿了一件v领的小黑裙，不过台上的时候，她外套了一件黑夹克，胸前的春意被挡得死死的，这会儿下了台，才把夹克的拉链拉开。 刚刚她故意把胸往他身上贴，本来想色诱一下，没想到当事人像是什么反应都没有，表情无懈可击。倒是她弯腰把胸向前送的时候，坐在陆修之旁边的赵季轩一下子被那沟壑吸引了眼球。 “阿佛洛狄特，这杯酒很搭你今天的样子。”在古希腊神话里，阿佛洛狄忒经常被视作爱情、性欲及美的女神，也是罗马神话里的维纳斯。而这杯同名鸡尾酒有着优雅清亮的玫红色，一如杨樾今日的唇色，不知道吃下去是否也像酒那样多汁诱人。 “可是这位客人知不知道，这款酒竟然象征着永恒的爱情呢？” 杨樾把嘴凑到他耳朵旁边，故意把“永恒的爱情”几个字咬着气音发出来。 ——她知道了陆修之是谁之后，自然就能查到他有一个未婚妻存在。虽然对于自己无意中当了小三这种事没什么实感，但这不妨碍她嘲讽陆修之的所作所为。 不，送一杯寓意为“永恒的爱情”的鸡尾酒这件事本身大概就很值得嘲讽。 “如果你不相信爱情，也可以单纯的理解为我在赞赏你的魅力。但无论如何，你都令我心动。” 赞美对女人好像很受用，美人愉悦着，但是克制地不笑出来，亲昵地和陆修之推搡一下。 被当空气许久的赵季轩像是受不了这情话的酸腐味，啧了啧嘴，又因为眼前男女看上去登对，觉得心里有些怪别扭的。 陆修之起身去结账，赵季轩这才好好打量这个女人——烟熏妆盖住了任何和清纯有关的特质，一如她在台上演唱所表达的那样，放荡不羁；身高腿长，酥胸挺拔，身材上要说有缺陷的话大概就是肩有点宽，骨架子大，毕竟身高摆在那里。 他忍不住话唠的问她： “你知道你这是在做什么吗？” “知道啊，做他的一颗棋子、一个枪子罢了。” “我知道，哎，不是，我说的是你不介意这种关系吗？” 杨樾一听，乐了，转过身来凑到赵季轩身前： “你说我和他是什么关系？” “……情人？” 杨樾轻轻摇了摇头： “炮友。” 赵季轩微愣，并且这个短暂的愣住的表情取悦到了女人。 “成年男女，只走肾不走心不行么？我是个没什么道德观念的人，只是利益趋势，各取所需。” 杨樾这句话内容上听起来跟圈子里那些傍着哪怕是已婚的金主的艺人嘴里说出来的差不多。 只不过那些傍大款的艺人大多都没有好好遵守炮友的定位，经济利益上索取到了还会渴求宠爱，渴求上位。 杨樾却一副她好像不在乎的样子，理直气壮的像个嫖客。欣然接受利益交换，享受艳遇一般的过程插曲。 她好像对于自己将要面对的事情看得透彻，胸有成竹，甚至带一些跃跃欲试。哪怕这个局可能会让她身陷麻烦，风险十足，她也好像有信心赢得最终的胜利一般。 的确，她有这个实力，这是赵季轩听了几晚演唱的判断。 但是这个布局想稳妥，还差一把火。 他大概知道陆修之叫他来的原因了。 陆修之回来，搭上她的肩，两人差不多就要走。 赵季轩赶忙叫住陆修之： “你还需要一步稳棋是不是。” 陆修之眼神示意他继续。 “我会带她去天娱碰碰运气的，你可别太指望我。” 陆修之笑了： “你做得到的。” 意义不明的对话，大概只有相熟数年的老友才有这样的默契。 陆修之挽着杨樾离开了，赵季轩叹了口气。 好像心里有点火压不下去，不知道是不是空气太干燥，还是他最近太忙，竟然想要发泄一下。 翻了翻朋友圈，之前勾搭的那些妹子不少发了自拍秀身材，可现在看来却索然无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