睁眼,上午十点半。 段泽被我搂在怀里,人枕在我肩上,左边胳膊给我压麻了。 在他后颈处捏了把,身上挺清爽的还,昨晚到最后又在浴室弄了会儿,顺带着把澡洗了。 “别乱碰。” 段泽动了下,后边儿头发蹭到我的掌心,没之前那么扎了。 我把胳膊搭在他腰上,有一下没一下揉着他的后腰,问:“头发是不是有点儿长了。” 段泽没搭理,往旁边翻了个身,过了会儿说:“没你长。” 我笑了出来,贴在他背上,低头在他脖子上咬了一口,“你能和我比?我不适合特短的。” 嘴唇贴上他的后颈,舔了舔那个牙印,“你行,你怎么样都好看。” 段泽往后踢我,低声骂了句:“狗。” 我笑着把食指塞进他的嘴巴,按了按旁边的一颗虎牙。 “小狗。” —————— 穿好了衣服大概也快十二点,退房,开车走了一段,路边随便找了家早餐店,叫了两碗豆腐脑几根油条。 掰开双一次性筷子递给段泽,“知道咱们吃的这叫什么吗。” “……” “嗨,老师问你话呢。” 段泽戴上耳机听歌,我伸过手去摘下一只塞自己耳朵里,“这么不礼貌。” 耳机里播放着一台湾摇滚乐队的歌,我还挺喜欢。 我说:“这一顿叫早午饭,用英语怎么说。” 段泽不耐烦地切了首歌,还是这个乐队的。 “你们英语老师教没教过。” “张斯年。”段泽看了我一眼,声音压低了:“耳机还我。” “好好好,这么不爱学习啊小段。” 我拿起根油条,一块一块掰好了,一半给泡到段泽碗里,另一半泡我碗里。 “下午陪你复习呗。”扯了张纸擦手,拿勺子把浮在碗里的油条往下按了按,“去你家。” 段泽没说好,也没说不好。 —————— 段泽家里很空。 怎么说呢,字面意义上的空。空荡荡的一居室,墙角一张单人床,一边立着个衣架,另一边摆着张书桌,地板上的两个收纳箱里放着高中生永远做不完的习题册。 床头放了只北极熊玩偶,挺小的一个,左边耳朵上突兀地缝了圈黑色的线,针脚烂得很。 一玩偶出现在段泽的房间,怪也怪得很。 没沙发,我坐在他床上,看他走向书桌。 那书桌看起来有些年头了,桌角还贴着小孩儿玩的贴画。 段泽坐在桌前,瞧着挺不自在,我伸手搭在他的椅背上,朝他笑。 “我教你做会一道,你给我亲一下。” 段泽脸要黑了都。 脸皮真薄。 他面无表情地拿出本试题册,“要脸么。” 不要啊。 “好了好了。”我捞过他手里那本试题册,翻了翻目录,从里边挑出一张卷子,给他铺到桌面上:“先做这张,选择题可以不做,看你想不想。” 盯着他的脸,补充了句:“选择都是基础题,填空题得细心一点。” “不会的题五分钟还想不出来,就留到最后一起问我。” 段泽拿起笔,把卷子翻得嘶啦响。 “别这么小气啊。”我盯着他笑,凑过去想在他嘴角亲一口。 段泽把我往旁边推了推。我朝他撇了撇嘴,戴上他的耳机,抱着那只北极熊往墙边挪了点,靠在床头。 段泽抬头看过来,我把熊举起来,朝着他捏了捏熊耳朵。 “开个玩笑逗你的行不行,现在开始计时,好好做啊。” —————— 耳机里播的歌还没过完前奏,定的闹钟准时响起。 段泽放下笔,偏过头看了我一眼。 还挺听话。 我走过去,撑在桌边看他的卷子,后面的大题倒是没有空着,多少写了点字。 几何题只写了两个步骤。 “套路题,这种不能丢分。” 我伸出手指在图形上比划了两下。 “这条线延长,拿笔跟着我画,对,上面再画一道辅助线。” “解题步骤自己完善。” 段泽的手很好看,手指瘦长,骨节分明的,握着笔在纸面上写写画画。 我的视线跟着他的笔走。 “以后看见类似的题,一样的道理,明白么。” 笔尖顿了顿。 “……” 我说:“好了,当你明白了。” 扣着他的手,低头吻上他的嘴唇,舌头探进去够他的舌尖。 段泽连人带着椅子往后退了一点,另一只手伸手要推,最后胡乱按在我的大腿上。 我含着他的嘴唇吸吮,舌头舔过他的上颚,段泽撑在 我腿上的手用力攥紧了。 现在还不会在接吻时用鼻子呼吸。 我退开,在他的嘴唇上咬了一下。 “这道题会了。” “下一道,你主动亲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