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空军是各大兵种中最复合的一类,不仅要熟练操作各种精密仪器,应对太空环境可能出现的各种突发情况,还须深入不毛的荒星进行艰苦的探索与初期建设工作,每一名太空军都可以说是士兵这个职业中的佼佼者,基础军事素质永远被摆在最重要的位置。 这便是挡在生物研究院面前的一道坎。 此次的演习场所模拟的是太空军的常规战场,选址在ega的体质弱势显现,他还当自己是个铁打的alpha,不舒服仍在咬牙硬撑。 魏湛青压下自己这边的千头万绪,回神看他的时候立马心疼的一抽一抽的,黑着一张脸找到白立庆,劈头盖脸就是一顿骂。 白立庆被骂的满脸懵逼,也不敢提醒他军衔比自己低,这样骂是以下犯上,只觉得他和元帅一个半斤一个八两,都像把一意孤行的钢枪,舍不得戳对方就知道戳身边干活的兵蛋子。 魏湛青收住声,显然也白立庆明面上还是他的上级,表情一时阴晴不定,说话客气了一星半点: “我知道你们忙,但身为他的心腹,你还是要提醒他,oga体质不比alpha,他没习惯这件事,很容易把自己弄伤了都不知道。” 白立庆哭笑不得,提醒闻昭他是个oga这种事他可没胆子做:“我要是敢这样提醒,他能把我的脑袋扇飞,而且他是 职业军人,这种小心对他来说是种侮辱” 他在魏湛青的眼神威压下含糊了最后的形容词,所有光伟岸的宣言被灭在肚子里,那目光跟照妖镜似的,精神胜利法败下阵来,果然,魏湛青嗤笑: “真要拼命他对得起身上每一块勋章,但到要拼死拼活的时候了?你看过他的体能报告了吗,替他瞎骄傲个什么劲,我还没说什么呢,要你这么神圣不可侵犯?” 白立庆骄傲的脊梁弓了三度,虚心求教道:“元帅的体能报告好像也没差多少啊?” “但他的恢复时间比以往长了三倍。”魏湛青口气严肃:“所以不管你愿不愿意,他现在的身体不适合一线,不只是发情期的缘故。” 白立庆愕然地看着他,眼神明明白白在说——那不是你们纵欲过度搞的嘛? 气的魏湛青不顾犯上踢了他一脚:“你大爷的!我能舍得这么折腾他?” 白上将被个中将训了一通,既不敢声张也不敢反抗,只得领了命好好照看自己那工作狂上司,心里是不以为然的,除了那帮纨绔,谁是舒舒服服当兵的?战友互相关心——可以,战友做对方的老妈子——多余。 魏湛青虽然厉害,但终究是朵温房里长大的小白花,不知道什么叫军情如火,演习等同作战,也不知道他们这种饱经风霜刀剑磨打的铁血将士的厉害,闻昭什么人物?一个人一杆枪开辟一个军事前哨硬茬子,他在血海里冲锋陷阵的时候,魏湛青还没他后来要穿的博士毕业袍长呢。 他怀着这样的心思回到军部,隔天中午火急火燎地冲到研究院,拽起新院长就跑: “元帅在办公室晕过去了!” 魏湛青吓的脑子一阵空白,回神时照他屁股上狠狠踢了一脚:“怎么回事?让你多看着点呢?” 白立庆战战兢兢地回头问:“是不是怀了?” “放屁!体检报告昨天的,还在我桌上热乎呢!怀没怀我不知道?”魏湛青白着一张脸,恨不得把他脑袋从脖子上扇飞,但也来不及,上了军部的车就往军医院冲。 到的时候闻昭已经醒了,见他来立马露出点心虚的表情,碍于下属都在身边没很明显,只看向他的时候眼里露出两分乞求。 魏湛青收到信号,深吸了口气,挤出笑:“怎么样了?” 被他进门阵势吓到的三舰队旧部忙不迭递上医生的诊断记录:“说是没休息好没吃好,多休息,规律饮食就好了。” “对对对!没什么大事,不耽误什么!”大家争先恐后地解释,前一分钟还在担心元帅身体情况的他们,这分钟特别害怕魏院长家暴,这脸黑的——阵前对敌也不至于啊。 他们不担心元帅武力值方面会吃亏,但元帅根本不会动手才是问题,混到这份上,谁不知道闻昭对魏湛青痴心一片,以前只替他心酸,现在还替他害怕。 魏湛青觉得他们的眼神不是在看元帅的法定配偶,是在看一个巡山太岁,好气又好笑地扯过诊断报告,表情渐渐变得凝重。 他走到闻昭床边坐下,低声问:“心口疼?” 闻昭扫了眼众人,抿着嘴同样小声道:“只是一点。” 魏湛青放下记录回看众人,皮笑肉不笑地请道:“演习在即,各位应该都很忙吧?” 众人会意地点点头,作鸟兽散去,临去时还给闻昭一个担忧的目光,示意万一魏院长行为不轨,他可得动手反抗。 闻昭暗暗翻了个白眼,这帮混球的关心五分真五分假,好奇反占了十成十。对他们大部分人来说,魏湛青是个从传说里走出来的人物,之前接触他闻昭都不在场,心里敬畏远多过亲近,只觉得他的厉害与冷漠都和传闻中一样神乎其神。 “怎么办?咱就这么走了,魏院长不会对元帅做什么吧?” “不可能这么禽兽,元帅还在病床上呢!” “下了病床也不行啊!唉,都怪该死的二舰队,一天到晚就知道找事。” 众人愁眉苦脸哀声叹息,在医院走廊上徘徊,直到白立庆亲自赶人:“行了行了,这么远啥墙角都听不着,别在这浪费时间,以后警醒点,别让人觉得咱元帅是光杆司令,非得把自己累得半死不活太空军才动的起来!” “人没了,说吧,怎么回事。”魏湛青长臂一伸将他揽在怀里,靠在床头,那手抚着他的心口,像在感受那的脉动。 闻昭不自在地动了下,被固定在他怀里,笑了一声:“没事,应该就是最近没睡好。” “知道没睡好还不睡?”魏湛青瞪他一眼:“我还担心是之前的伤没好透他们给你安排下一步检查没?” “不用麻烦,真的就是累了”他轻轻靠在魏湛青肩上,露出困倦的神色。 魏湛青低头吻了吻他的发心,也露出疲色,长叹一声:“你是不是觉得自己没人心疼,所以可劲折腾身体?” 闻昭微微一僵,摇了摇头:“不是我以后会注意” “白立庆跟我说,我们结婚以后你都变了,没那么拼命了,真的假的,小人眼拙,真看不出来。”魏湛青忍不住竖起指头在他胸口轻轻戳了下。 闻昭紧紧握着他的手按在胸前,偏着头,沉默良久才说:“是真的那时只要想到家里有人在等我哪怕不是特意等我,我开始怕死,开始惜命,想活下去,想回家,因为我是有家的人了,只要能再见到你,无论付出什么我都愿意。” 一番话说得魏湛青眼角发涩,默默收紧手臂,很久才吁了口气,叹道:“你可真知道怎么往我心口捅刀子。” 闻昭翻了个身吻住他:“我有家,家里有人等我,有人心疼我,和以前不一样了,我知道,我记得的你不要生气。” “我不生气,我只是心疼。”魏湛青摸着他的鬓角叹息。 “我何尝不心疼你你真的要和他们一起参加特训吗?”闻昭皱起眉,说出心口徘徊多日的问题。 “别担心,我不是有你嘛,要是落后了,你可不得给我开小灶,总不能让我考核挂掉吧。”魏湛青抵着他的额头笑。 “开小灶可不是开后门,这种事情做不得假”闻昭还没说完就被他捂住嘴,魏湛青挑眉一笑: “谁要你作假,就这么小瞧我?你都能为我从九死一生的战场爬回来,我难道还不能为你克服一点小小的体能难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