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沈雪泷的家居式的随意衣着不同,贺胤煞有其事地穿了一身皮质的摩托车服,再加上看上去就很专业的头盔和车具设备等,阵仗极大,十分唬人。 沈雪泷在贺胤的帮助下笨手笨脚地戴好头盔,后者然后被托着屁股抱上了后座。 “别乱动。” 他没好生气地打掉了后臀处作祟的手。 贺胤龇牙咧嘴地,摆出一副吃痛的模样,软声道:“哥哥好凶啊,我只是像帮你调整坐姿罢了……” 不知想到了什么,他窃笑了一下,手指在他的腰间狡黠一勾,“待会最好抱紧我哦,不然出了什么事就不好了。” 出于防风的设计,专业摩托服设计得分外贴肤。 手指一环上去,就被那种人造纹理的冰冷触感黏住,其下甚至还能清晰地摸到层峦起伏的肌群,线条干净地绵延开去,尚在温热地轻轻抽动,被皮衣镀上了一层胶质般的柔滑感,有种说不出的暧昧。 人都是视觉和感官的动物。 多次的肌肤相亲,让身体保有条件反射的记忆,虚虚圈紧的手心有些汗水,划拉在皮质上,发出奇怪而粘腻的声音。 “啊!” 沈雪泷不自觉地抖了一下,差点从滑溜溜的机车背上滑下去。 “怎么了?刚刚都说了让你抱紧我的,每次都不相信我,看吧,吃亏在眼前。” 可贺胤似乎对他的窘迫毫无所察,笑嘻嘻地打下头盔挡板,一对漂亮的狗狗眼隔着光滑的壳面看他,神情关切,末了还无辜地眨了眨。 这会儿,满脑子黄色的反倒成了他自己。 “出发了哦——” 油门轰响,随着巨大的嗡鸣声,摩托几乎是弹射了出去,离弦而驰。 “等一下!……” 沈雪泷被那强大的作用力撞得往后倾斜,身形一晃,差点从后座上一头栽倒下去,吓得他魂不附体,脊背上冒出热汗,残存的最后一点睡意也跟着烟消云散。 大排量的机车真的很猛,起步时感觉车头都翘起来了,气势骇人,高耸着颠倒重心,瞬间便有了头重脚轻的昏沉感。 求生的意志占了上风,沈雪泷再也不敢只是轻轻扒拉住前面的人了。 几乎是顷刻间,他的态度从敷衍式的嫌弃,迅速转变为浑身发抖的紧抱。 好比溺水前夕,不善水性的人死死牵住来拯救的恩人般,沈雪泷将整个腰腹都贴了上去。 “哈、呃,慢一点……” 太快了,而他又缺少体育锻炼,根本没法正常平衡身体。 然而,听了他的话,贺胤无动于衷,毫无反应。 沈雪泷这才意识到,头盔的遮挡让对方无法听见自己的话,百般无奈之下,他悻悻把头盔的挡板收了上去,开口抱怨道:“你到底有没有听见?” 登时,从身旁呼啸而过的风流把他的声音全部带走了,只余灌了一嘴的寒气。 雪上加霜的是,车后座本就有特意设计得凹凸起伏的脊面,天生就不适合调整坐姿,无论沈雪泷怎么小幅度扭动,都始终不得法。 即将入冬的深秋夜晚,静电作祟,光滑的皮面上残留的空气似乎都被瞬间挤走了,每一下最细微的肌理挛动都清晰可辨。 一来二去,私密部位硌得更慌了,那种顶戳感难以启齿,憋得他满面通红。 齿关即使紧紧闭合着,也难以压抑那不受控制地涌出的呻吟,愈发让人“唔!” 疾驰的方向,渐渐往城郊去了。 不知不觉间,他们驶向了一条地面破损程度较高的小路。 大概是因为这里并非市中心,人流量也小,再加上城市建设的规划还没有铺向这里,所以路面上特别多被碾碎的小石子和细坑,车轮每轧过一处不平,就会诱发后座上一次强有力的振动。 沈雪泷因为重力的颠簸和不得章法的挪动,恰好隐秘处压在了凸起的脊线上。 霎时,密集的跌宕带来的挤压和摩擦,快感的浪潮接踵而至,愈发汹涌。 “哈呜……” 其实也就是,由于深浅交错的物理摩擦,男性天生敏感的三角地带受到不间断的正向刺激,点燃了强烈的神经快感。 多巴胺正反馈机制不断作用,煽风点火,叩动着细微排布的神经末梢,令其攀升至愉悦的潮点。 “停、停下来啊……!” 沈雪泷难以招架,不用两分钟,就意识到自己已经在大庭广众下勃起了。 突如其来的生理反应已经超出了他的控制范围,如果放任贺胤这样闹下去的话,他很有可能会在马路上…… 思及此,沈雪泷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为了阻止这种可能性的到来,他尝试提高音量,试图喝止对方继续猛踩油门的动作,“不要再……呃唔……” 沈雪泷抽出一只手,恨恨地捶了前面的人一下,“不要开那么快!” 只可惜天不遂人愿,好死不死的,车轮又碾过了一处凹凸不平 的石坑,车头猛地翘起,紧接着又是一个让人头晕目眩的压弯—— “哈、哈啊——!” 臀部往后压,重心侧歪,差点就被甩出去了。 脑子里几乎浮现出了自己被颠簸出去后,顺着动力势能摔在路面上,变得七零八落的悲惨模样,他又赶紧收回了手,在坑坑洼洼的路面带来的细密振动下,不情愿地与发小越贴越近。 夜晚的城市边缘实在是太空旷了。 前面的少年不知是故意还是无心,任凭沈雪泷又踢又踹又叫,完全没有反应,反而开的更快了。 硕大的排气管“嗡嗡”轰响,拉风箱似的鸣叫着,发出震耳欲聋的噪声。 疾驰失控的速度下,气流咄咄逼人。四面八方刮来的风大得离谱,甫一张口,喉咙里就倒灌进了满腔的寒风,裹挟着无数砂石灰尘,扎得人舌头打结。 风弧里似乎还藏着无数锋锐的小刀片,扎得嗓子眼火烧火燎,有种灼烫式的痛感,舌根僵冷,竟是连一句完整的话也说不出来。 更何况,即使喊出来了,也会被扑面而来的气流吞噬殆尽。 面对这恼人头盔,沈雪泷已经感到绝望了,只能无力接受,乖乖地闭上了嘴。 终于,他们绕了一圈城郊,又沿着小径开了回来。 恰好撞到一个红灯,贺胤却又非常守规矩似的停下来了。 “唔、哈啊……” 沈雪泷呻吟着,艰难地打直双腿、抻平膝盖,做着撑起身子的尝试,以便让受到反复摩擦的部位悬空,怎料突遭毫无预警的刹车减速。 霎时间,他重心不稳,整个人哆嗦着往前一扑,两人的头盔顺势相撞,发出“梆”的巨响。 “好痛!” 沈雪泷震得牙关发酸、天旋地转,搂着少年腰部的手也跟着抖如筛糠,快要连简单的圈环动作都维持不住了。 “你、你是故意的!……” 眼眶发红,沈雪泷气急败坏,连捶了几下对方的脊背,“你是故意装成这样的吧?怎么可能一点也听不到——” 然而,他的体力早就在刚刚的拉锯战中耗掉了大半,这些敲打也不过是蚍蜉撼树罢了。 兼之头盔前闸已拉下,这些气鼓鼓的狠话全部变成了独角戏,被尽数闷在了头盔内部,瓮声瓮气地在狭小的空间内回响,格外好笑。 “轰轰——” 果然,贺胤似乎根本没注意到他此时的煎熬,还在兀自空挡猛轰油门。 “突突”的马达运动带来连绵而激荡的震动,火上浇油,一波接着一波,颠得沈雪泷三魂不见了七魄,私密处的刺激感难耐得紧,变成了钝刀割肉般的折磨。 “嗯、呃哈……真的不行了,求你停下来吧……” 四肢酸软、浑身麻痹,就连十指相触、腰腹紧贴的部位,似乎也绽开了邪恶的电流。 嘶哑的舔舐下,无数树杈状神经末梢延伸蜷曲,都被灼成了焦灰。 夜风一卷,化作齑粉,从已经被勒得疼痛无比的蜜肉簌簌抖落,被悉数咽进高热的深渊。 “好疼、好酸……呜……” 会阴当中仿佛被看不见的舌尖叼住,其上生着许多小钩子,尚在一牵一牵地反复勾扯,汹涌的热潮腾然升起,凝成岩浆般的怒流,汩汩泉涌,把肚脐烧得不住收缩。 ——按照常理,这种头盔理应是隔音效果很好的……现在风这么大,四周这么空旷,应该、应该没有人听得见吧…… “啊啊……嗯……” 心虚无比,他从来没有这么放纵过,一时忘情之下,竟是克制口中发出的细碎呻吟。 羞耻感如影随形,有种光天化日在人群中赤身裸体的难堪,自己听来都觉得不堪入耳、伤风败俗,不知道时针走了多久,到最后,他连叫都叫不出来了,眼前茫茫一片尖白。 自己似乎被贺胤弄成了雪盲病人。 两者都是同样在极端的的森寒下,连牙齿都在咯咯打战,可体感却出了偏差,觉察出了惊人的热度。 只不过雪盲患者是在冰天雪地里垂死挣扎,而他则是在街道上,恬不知耻地泄精,股间沁水、满脸春情。 “要、要死了……放过,放过我吧,算我求你……我什么都会听你的……” 沈雪泷抖得像是疟疾病人,眼帘半拢,带着哭腔呻吟。 “这么舒服吗?” 随着一声熟悉的窃笑,标志性的俏皮声线在头盔里响起。 如遭雷击,如同后脑勺被闷棍狠狠敲了一记,他的脑袋嗡嗡作响,思绪混乱如麻,浑身僵硬,完全被这下意料之外的情况惊住了。 ——为什么他能直接听见贺胤说话? 如果说是这样的话,方才为什么完全不听他喊停……不,那他那些丢人现眼的表现,对方不是全部听去了? 目光看向一旁的后视镜,褐发少年愉快地笑弯了双眼,棕褐色的瞳眸熠熠生辉,亮得惊人,正透过镜子与他四目相对,将他惊愕的表情一览无 余。 贺胤神情坦然,向他解释道:“这耳机内置了蓝牙的,可以自由通讯,你发出的声音我全部都听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