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确实,正常人都不信。 她很配合,做什么都乖乖的,让干嘛就干嘛,哪怕是回答一句“你的名字”都重复了几十次。 轮番谈话后,结合阮渔提供的图,他们终于愿意相信,系统可能真的存在。 系统:【我不会害你的】 阮渔:“强买强卖于一开始就是建立在不公平基础上,我凭什么要如你的愿?我又凭什么要信你?” 她道:“而且,相比你这个外星来物,我从小生长到大的地方,才更值得我信赖吧?” 从这个角度来说,阮渔下意识在找不到阮白的时候,去隔壁找桑曼,也是因为她比较信任这个姐姐。 系统无话可说。 墙后,一群人目光灼灼,看着阮渔对着空气说话。 阮白皱着眉头,想说什么。 同事拍了拍他:“放心。” 阮白“嗯”了声,眉间的愁绪还是没有放下。 “各种检查都做了,没有发现异物。” “血液也没有,ct等也没有任何异样。” “她现在的状态有点像是精神分裂。” “如何证明她说的是真的?” “她没有精神病,也不是人格分裂,而且她给出了这张图。” 正是阮渔给阮白的。 在家的时候给了照片,被人接走时顺便拿来了,层层递交,现在也不知道在谁那里。 不过这里的人都看过打印版本。 阮白:“我妹妹的瞬时记忆很厉害。” 同事:“这都不是厉害,这是能上最强大脑的程度了。她真的不搞科研吗?” 阮白叹气:“我妹妹只想混吃等死。” 同事:“……真浪费。” 在基地医院做了数不清的检查,三天后的现在,依然没有找到她口中所言的“系统”到底在何方。 未知,看不到。 如何确认阮渔所言非虚,成了现在面临的首要难题。 而这个答案,关乎接下来她的命运。 —— 阮渔左右看了看,这个屋子其实挺空旷的,不温馨,带着点冰冷,里面就两张桌子和三把椅子。 周围墙壁上有一堆机器。 系统还在叭叭,阮渔站了起来,在室内溜达了一圈。 然后走到那个被说是单面镜子的墙壁前,曲起指节敲了敲。 阮渔:“喂?后面是不是很多的人?看挺久了,我没手机有点无聊,有问题来问呗,我又不扯谎。” 她一点都不见外:“要不然我就趴桌子上睡了,你们给我塞条毯子进来,我有点冷。” 后面的人:“……” 阮白撸着袖子就要去给妹妹找毯子。 同事拽着他:“哎哎哎!” 阮白:“那是我妹妹!” 同事:“知道知道,这不是大家在等人嘛,马上马上。” 阮白按捺下来:“那我给她倒杯水去。” 说这话的时候,他向右前方看去,那边的人点点头。 阮白松了一口气:“好。” 没多久,坐在椅子上伸直了腿无聊的阮渔看到门被打开,熟悉的亲哥端着一个茶杯进来。 阮渔抱怨:“你们办事好麻烦啊。” 阮白摸了摸她狗头:“比较严肃。” 阮渔接过杯子:“蜂蜜水啊?我有点想喝奶茶,芋泥奶绿加冰淇淋全糖,还要放寒天进去。” 阮白:“一会儿就去给你买。” 阮渔打了个哈欠:“那中午吃麻辣烫吧?吃完了我睡觉,早上起得太早,我现在有点困。” 毕业后她都没在早上九点之前起过床,结果这三四天就没晚于八点的。 阮白戳了下她的脸颊:“早睡早起身体好。” 阮渔挥开他:“我就不。” 两人插科打诨了几句,阮白被人喊走,这里又是只剩下了阮渔一人。 系统在空中乱飞。 阮渔斜睨了它一眼:“你真的好费事啊,就不能安安生生地站着吗?” 系统:【我也无聊,你不开启任务,我无所事事】 阮渔:“那挺好,大家一起无聊。” —— 墙后边,一个小组正在记录阮渔的点点滴滴。 “她向九点钟方向看了一秒。” “斜上方63°到47°视线变化,不明物体或许有相应变化。” “……” 阮渔的一举一动,跟系统的一问一答,她的视线和语气还有动作,都是他们记录的关键。 找不到系统,也看不到它,就只能在假设真的存在的前提下,根据阮渔的反应推断它的状态、位置。 阮白看着妹妹没心没肺的,心里叹气不已。 心却是挺大,他们家的遗传,也不知道是好还是坏。 —— 上午十点半,要等的人终于来了。 阮渔都抱着毯子在室内睡了一觉。 陈勉苒上将急匆匆赶来,开门之前还不忘认真整理好自己的衣领。 阮渔听到声音看去,见到的是一个气质温和的中年男人,自带身居要职的大气,气势惊人。 陈勉苒接下这个任务前来,是因为他的能力,也因为在几位上将里,他的长相气质最为温和。 阮渔毕竟只是一个二十一岁的姑娘,刚毕业,被他们这群人吓到就不好了。 事实上,陈勉苒比他们想象得还要贴心。 他笑着跟阮渔打了招呼,亲切地称呼她为“小鱼”。 并让阮渔喊他陈叔就好。 陈勉苒:“那,开始交谈之前,我还是想先送上我的小小礼物。” 阮渔:“嗯?” 他招招手,有人打开门,将一小推车的东西送了进来。 阮渔:“!!!” 她声音欢快,看着推车离自己越来越近:“零食呀!” 是三层餐车的零食,最上面还有几杯奶茶,其中一份很明显是她刚才跟阮白说的品类。 陈勉苒:“看看喜欢吗?” 阮渔的资料都被他们摸透了,喜好更是没被放过。 现在论起对阮渔的了解,阮白这个不怎么回家的哥哥都比不上专组的人。 阮渔戳开奶茶:“喜欢。” 陈勉苒:“那就好。” 陈勉苒看向阮渔。 二十一岁的小姑娘,还差四个月就到生日了,很乖巧可爱,抱着奶茶笑得跟猫似的。 “你能把这件事告诉我们,我很欣慰。”他笑着,眼角多了褶子,“如果这是真的,也许,我们会有翻天覆地的变化。” 系统:【你这步其实很冒险,存在被解剖的概率】 阮渔没理它。 陈勉苒认真地看着阮渔:“它,可以给出很多很多的东西,无关领域,是吗?” 阮渔仰头,看向那个飘在陈勉苒脑袋顶端的系统:“问你呢。” 旁边屋子的人迅速顺着她的视线试图寻找系统的存在,屋子里安装的各类机器飞速运转。 结果自然是毫无变化,那里只是空气。 陈勉苒也莫名:“在、在我身边吗?” 阮渔伸出手指了指:“你头上二十厘米。” 陈勉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