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阿兄便看看,婵儿究竟舍不舍得我死。” 话音刚落,滚热的唇瓣便朝她贴了过来,炽热而潮湿的气息扑在她的耳根处。 让她感到了难以言喻的恶心。 可来人力气太大了,结实的手臂因为激动而青筋暴起,肌肉贲张,牢牢握着她的肩膀,让她没有半点反抗的余地。 “来……”姜婵儿挣扎着想要喊人,但湿热的唇从她的脖颈处移到了她的唇齿间,紧紧用力地贴合着,让她再喊不出一个字。 她其实已经想起了他是谁,亦想起了他与她在青州时的那些过往。 那个负心薄情之人。 姜家世子,亦是她的义兄——姜离。 若是有重来一次的机会,她一定不要认识他。 明明当初是他不要她的。 此刻,又何苦来逼迫于她! 姜婵儿感觉到难以喘息。 心底有一阵阵恶寒在翻涌而上。 那是一种比吃了苍蝇还恶心的感觉。 胃中翻起一阵酸,让她难受的想吐。 她用力地对着那人的唇舌咬了上去! 姜婵儿怒极,故而下口极重。 姜离吃痛,离开了她的唇齿,嘴角挂下血来,唇齿间的腥甜一阵又一阵不绝。 他瞠目结舌地瞧着眼前的姜婵儿。 啪—— 姜婵儿重重甩了一个巴掌过去,极度地愤怒让她红了眼睛。 “我再也不想见到你。” 姜离被她的一巴掌打醒,想起方才的冒犯,也是感到了愧疚难安,卑微地乞求道:“婵儿,阿兄方才是被气急了,不是故意……” 趁着姜离解释的间隙,姜婵儿一把摸起地上的金簪,双手紧紧握着,将锋利的刃对准了姜离。 她冷若冰霜的瞧着他,嗓音凉若三月雪,“你若再敢出现在我面前,我便杀了你,若是杀不了你,我便杀了我自己!” 姜离被她的话唬住,不敢再上前,小声讨好似的哄着,“好,好,阿兄不再逼你,婵儿莫要动怒。” 见他还是未要离去。 姜婵儿索性将簪子对上了自己的脖颈。 “你走是不走!” 姜离这才别无他法的往西面窗户的方向走去。 “婵儿,我不会放手的。” 翻窗出去的时候,他看猎物一般瞧着她,语气满是侵略性。 看着那道身影离开。 姜婵儿心中绷着的那道弦终于松开,她满手是血地跌坐在地上。 整个人像是被抽干了,再没有了半分力气。 这时候,春桃推开偏殿的门走进来,问她:“小主,陛下来了,今日要不要让他进来,还是继续说您病着?” 因着萧晗突然而至,春桃着急忙慌的找过来,说完话才看清姜婵儿的样子。 见她满手是血,裙裾鬓发都是乱的,吓得不轻,惊呼着跑过去:“小主,您这是怎么了?” 姜婵儿握着金簪的手还在颤抖,血腥味弥漫在鼻尖和唇齿,让她昏昏沉沉、难受异常。 萧晗来了吗? 她好想见他。 她这会子全身麻木,脑袋空空,已经忘了前几日赌气发誓再也不见他的事了。 她握着春桃的手,艰难地开口,像是溺水的人哑着嗓子求救一般。 “春桃,让陛下进来。” 春桃虽然不明就里,也担心自家小主的情况。但既然她愿意见陛下了,对于她来向就是好事情。 她连连点头诶了几声,跑出去叫人了。 和好 春桃走后, 姜婵儿浑身脱力地倚靠在墙壁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心中的气血还在翻涌,并未平息, 支离破碎的画面在脑中一幅幅交叠, 拼凑成潮水一般汹涌的回忆。 她将头埋进臂弯里, 弓着的脊背抖动得厉害。 她…… 究竟是谁? 根据那些零散的记忆片段, 她能肯定自己不是青州刺史姜茂的亲生女儿,她只是个捡来的义女, 可她的亲生父母又是何人呢? 回忆里, 她爱慕上姜家世子,而后又被负心舍弃, 满身狼狈, 受千夫所指。 实在是伤情的很。 混乱的记忆就让她喘不上气来。 她的眼前一片黑暗, 看不到半丝光亮。 绝望宛如一只看不见的手,不停地将她往下拉,往深渊里拉…… 她是谁? 她究竟是谁? 谁能来救救她? 姜婵儿抱着头痛苦至极,发出类似小兽般的阵阵呻咛。 “姜婵儿, 你怎么了?” “姜婵儿, 你醒醒。” 混沌中,一双有力地臂膀托起了她的双肩, 将她整个人搂进怀中,紧紧拥住。 淡淡的龙涎香传入鼻尖, 有种让人安心的力量, 让姜婵 儿的神志稍稍恢复了些。 萧晗修长的手将她的螓首捧起, 待瞧见那张苍白羸弱的面容, 心中泛起一阵又一阵古怪的痛楚。 他不知情爱, 不懂情爱。 可这一刻,却尝到了心痛的滋味。 他捧住她的脸,让她直视着自己,眉宇深锁,眸光中满是浓浓的关切之色。 “姜婵儿,到底发生了何事?告诉朕。” 姜婵儿瞧清楚眼前的人。 那张绝美如画的脸孔近在咫尺,熟稔得好似朝夕相处了上千遍。 午后细碎的日光从门缝中射进来,落在他的乌发上,面颊上,龙袍上,笼着浅浅的光晕。 就像是从天上降落凡间的谪仙人。 不知为什么,姜婵儿在看到来人的时候,便忍不住鼻腔一酸,哭出声来。 “呜呜呜……” 她哭得极其伤心,极其委屈,好像有千万种委屈难以言说,只好用哭泣来排解。 眼泪就像是泄了闸的洪水,完全不能停歇。 她用一双玉葱般的小手紧紧回抱住身前的人,就像是溺水之人抱住浮木,哭的泣不成声、浑身颤抖。 “呜呜呜……” 哽咽的嗓音又急促又委屈,让萧晗的整颗心都要碎了、 他从未经历过这样的场面,故而不知道该怎么去哄身前的女娇郎。 跟这次相比,上回她默默垂两滴眼泪,简直是小巫见大巫了。 萧晗只觉得浑身上下要被那眼泪冲洗化了。 他有些局促地将手贴住她的背,一下又一下的替她轻轻拍着,顺着气。 姜婵儿的哭声很大,但又不说清楚到底是为什么,只想把满腔委屈宣泄在眼泪里。 萧晗别无他法,只好抱着哄着,她一哭,他好像整个人都乱了,这种心慌意乱的感觉,是他这辈子都很少感触到的。 于是他前所未有地开始张口哄人。 “莫要再哭了,朕知你委屈,谁欺负你了同朕说,朕一定会替你讨回公道的。” 他一面说着,一面还不住地用手一下又一下得顺着她因为哭泣而颤抖的后背,语气亲昵至极。 “不哭了,发生了什么告诉朕,朕定然替你做主。” 许是因为萧晗这番前所未有的举动,姜婵儿突然顿了顿,睁着泪来婆娑的杏眸巴巴望着他,吸了吸小鼻子,不知想起些什么来,复又哇得一声哭了起来。 “你……是你欺负我的……” “你欺负我……” 姜婵儿的一张小脸儿上布满泪痕,埋在萧晗的胸膛上哭得昏天黑地,好像所有的委屈都在这一刻得到了宣泄。 萧晗整颗心木木的,几乎都要被她哭碎了。 他用手支起她柔软的颈项,情不自禁地吻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