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自在就着商珩的腿泄了出来。 粘稠的精液撒在商珩的小腿,棉袜上也未能幸免,树影摩挲,风吹过树梢的沙沙声响让商珩无比清晰的意识到他和卓自在现在是在外面。 卓自在发泄完刚想起身,胃部像是被无形的大手搅动了一般,食物和胃酸在胃部翻涌,卓自在下意识的用手捂住唇,开始一阵阵的干呕起来。 什么叫恶人自有天收,看卓自在就知道了。 商珩慌慌张张的给卓自在拍背顺气,虽然心里知道卓自在现在是孕期的正常生理反应,但是还是忍不住会担心。 抿着唇的人不好意思开口询问,卓自在的手撑在他的腿上,脸埋在他的腿间,干呕的时候几乎没什么声音,商珩微微低头就能看见卓自在那双浸染了泪水的眸子,难得一见的脆弱模样。 看的商珩心中有些骚动。 他现在好像成了卓自在唯一的依靠。 等卓自在终于不再干呕了,商珩才小心的给他抹去眼角溢出的泪水,一点泪珠划过卓自在的脸颊,商珩私心的没有为他拭去。 因为孕吐,卓自在掉了许多泪,让他爹看见了估计会说他这掉的泪就是他脑子里挤出来的水,给商珩看见了,商珩只会觉得,这样脆弱的卓自在,可太惹人怜爱了。 让商珩忍不住心中的骚动,想吻一吻他。 可他弯不下腰,卓自在也没察觉到他那点微不可闻的小心思。 胡乱抹去眼角的那点泪,卓自在现在的模样狼狈至极,等平息了胃部那点不适感,又抬头看向商珩。 灿如星辰的眸子里倒映着商珩的身影,语调是漫不经心的,带了安抚:“担心我啊?”还有调侃。 商珩被问的一怔,老老实实的点了点头,“嗯”了一声。 他总在奇怪的地方特别的坦诚,点了点头之后,见卓自在没反应,又小声道:“担心的。” 指尖捏着一点衣服布料,有些不安的看着卓自在,几秒后见卓自在展颜笑了。 那般的恣意又洒脱,笑起来也显得帅气潇洒。 身体被卓自在轻搂在怀中,那点不安被卓自在抚平。 “我身体好着呢,就是我们的崽儿不省心。”他将“我们”两个字咬的极重,几乎是一字一顿的如此道。 温热的手搭上商珩的孕肚,卓自在又变成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调戏商珩:“老婆要是真那么担心我,亲亲我就好了,亲亲我我就不难受了。” 不过是随口说的戏言,商珩却当了真,脸颊涨的通红,一句“登徒子”憋在口中不敢说出来,反而反问一句:“真的吗?” 话音刚落,娇花似的美人羞红了一张脸,凑近卓自在,在人脸上落下一个吻,温软的唇瓣触及不过一秒便离开了,商珩的耳尖也泛了红,忸怩的低下了头。 他这般矜持的美人,遇上比哈士奇还狗的卓自在,也不指望卓自在能有多矜持的回以一吻了。 果不其然,下一秒,商珩就被卓自在咬住了唇,比以往更热情,更粗暴的吻,撕咬着他的唇,掠夺他的呼吸,吞噬着商珩的理智。 也不知道是商珩的哪个举动触发了卓自在的开关,吻的热烈,手上也不老实,上衣的扣子被解开,商珩身子哆嗦一下,微凉的风夹杂着不知名的花瓣在空中飘舞,商珩的眼眸微阖,没有阻止。 烈日当空,寂静的小公园里面,两人大刺刺的坐在公园长椅上接吻,被吻住的人身子颤抖着,羞耻心笼罩着他,手攥着卓自在的衣服,即害羞又紧张。 等被卓自在放开的时候,商珩上衣松松垮垮的搭在了手臂上,毛衣被卓自在掀开到了胸部的位置,素白瘦削的身体袒露出来,在空无一人的公园里,耳畔除了卓自在的心跳声再无其他声响。 卷席而过的凉风吹拂起商珩的长发,卓自在直视着他,眸中的情欲几乎要将商珩吞没,想别过眼,脸被卓自在捧着,唇瓣被咬的有些红肿,眸中氤氲的雾气让商珩在此刻看起来像是被人羞辱了一番。 分明是他心甘情愿,现在看着又是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让卓自在有些于心不忍。 理智回归,鼻尖蹭着商珩的脸,语调像是在撒娇:“抱歉,我刚刚太冲动了。” 商珩张了张唇,脸上泪痕未干,讲话的语调是软和的,夹杂了一点点的委屈。 “你、你不做吗?”问的话……也甚是委屈。 当他以为自己会被卓自在就这么压着做的时候,他都做好了献身的准备,可这会儿卓自在自顾自的停了下来,欲求不满的又成了他。 释放过一次的性器微微勃起,被大衣遮挡着,卓自在看不见,商珩委屈的撇了撇唇,看卓自在的目光像在看一个撩完人就走的浪荡子。 “我、我都被你弄得起来了,你,你要负责呀?”说的话也甚是天真。 卓自在舔了舔唇,眸色微暗。 “不后悔?”他问。 懵懂的小羊点了点头,乖乖巧巧的对他笑:“不后悔的。” 铺了毛毯的长椅被暖阳晒的暖烘烘的,长椅的宽度肯定是不适合一个成年男性躺上去的,卓自在放弃了骑乘的念头,转而一手撑在长椅的椅背上,一只腿抬起,膝盖跪在长椅上,站的不能说笔直,一只手扒开了自己的臀部,呈一个邀请的姿势,对商珩道:“好了,老婆来操我吧。” 商珩正端坐在长椅上,听见卓自在的话身子一颤,眸中的泪又氤氲出来,好不可怜。 “我、我不会……”声如蚊呐,几不可闻。 他从来没主动和人做过……所有性事都是卓自在在主导,他只需要躺平任由卓自在挑逗他。 连唯一一次,他和其它ai做的时候也不是他主动的……商珩一想到那次“出轨”就愧疚的不行,心脏跳动变得杂乱,商珩想压下内心溢出来的愧疚感,可越是想忘记,心中愧疚更甚。 眼泪啪嗒啪嗒掉下来,看在卓自在眼泪就是他把商珩欺负的狠了,给人欺负的掉金豆豆,心疼的不行。 心脏被什么狠狠的拧了一把,卓自在又将商珩搂在了怀里,商珩乖乖任由他抱着,脸埋在人的胸口。 他以为卓自会问他为什么要哭,不安的等着他发问……只要卓自在问他就会说出来,他不想对卓自在撒谎,更不敢对他坦言,唯一能鼓起勇气的时刻就是卓自在发问的时候。 可卓自在没什么都没问,反而温柔的安抚他,叫他不要哭。 一触即分的吻落在他的额头,卓自在将他捧在了心尖尖上,舍不得看他哭,更怕自己行为太过分让商珩哭的更凶,连亲吻都变得小心,将人呵护在手心。 他不晓得自己这样只会让商珩更难受。 商珩从来都不是坦诚的人,他只会将自己一身伤藏起来,谁都不给看,遇见了卓自在才变得软和了一些,内里仍旧是警醒的,即使已经将自己最柔软的那块地儿向卓自在敞开了,藏在最深处的东西还是被他小心翼翼的遮掩着。 他所以为的,十分不堪的自己,包括曾经一赌气,和别的ai做了,他也不敢和卓自在说。 他的身体,他肚子里怀的孩子,都不是完全属于卓自在的,商珩的道德观太强,理所当然的觉得,既然他的人都是卓自在的了,那么全身上下都该是卓自在的才对。 对于商珩来说,他的身体是肮脏的,本该配不上卓自在才对。 下巴被卓自在挑起,商珩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一般啪嗒啪嗒往下掉,抿着唇,一声不吭,看的卓自在心疼。 吻落在唇上,没两秒又撤开,卓自在无奈的看着商珩,夹杂了心疼,讲话的嗓音都不敢太大,怕吓坏了商珩。 “难受的话就哭出声来吧,嗯?老攻在呢。” 被揪紧的心脏,看一眼商珩呼吸都要停止,原来不知不觉之间他已经这么喜欢商珩了。 偏偏小笨蛋还老是哭……他不知道他会心疼么? 就算是孕期也不能这么哭啊。 “丑。”带了哭腔的嗓音,卓自在以为自己听错了,又听商珩道:“那样,会、会丑的。” “你会讨厌我的。” 他连哭都不敢哭,即便是哭了,也不敢太放肆。 这样的认知让卓自在的心脏一阵泛酸……正常人该哭就是哭的,谁管什么丑不丑的,他本以为是商珩太矜持,原是他觉得自己哭了会很丑……以为他会讨厌这样的商珩。 他怎么敢讨厌。 吹拂而过的风让卓自在挽回了一点理智,商珩的被他搂在虚虚的搂在怀中,乖乖的掉眼泪的模样极为刺眼,上衣被他扒开,他也不敢扣回去。 卓自在忍着心中的酸涩感,伸出手将商珩的衣服扣回原样,大衣还在商珩身上盖着,有些闷热的天气,商珩穿的厚重,卓自在还是怕把他冻感冒。 他也不知道自己心里究竟是什么情绪,嗓子有些干涩,想说什么,罕见的有些词穷,只好用手一下一下的拍着商珩的背部。 他本来就不怎么会哄人,碰上商珩才有那么多的耐心,细致又温柔的抚慰他,不敢让他哭。 如今窥见了商珩心中那块脆弱之地,他更不敢贸然的踩进去,脑子都空了一瞬,最后干涩着嗓子道:“我怎么可能嫌弃老婆。”手背轻拍商珩的背部,感受到人的身子在自己怀里颤抖,卓自在又将人搂紧一些。 这个动作实在不好动作,商珩坐在长椅上,他站在商珩面前,半跪在地上,张开双臂,将商珩搂进怀中。 两人的孕肚相抵,商珩面色有些苍白,脸上因为情欲泛起的红晕褪去,变成了娇若扶柳的美人儿,被卓自在护在怀中。 所有的语言都变得苍白无力,卓自在内心隐约察觉到了,商珩或许不只因为在孕期才那么容易情绪崩溃,而是有什么事情刺激到了他。 他想来想去没想明白,商珩也不肯与他说,连哭泣都不敢的人,怎么可能,却在心里藏了连他都不知道的事情。 让卓自在着实有些吃味……明明商珩应该第一时间就想到他的,怎么能对他隐瞒事情。 心里吃味是一回事,卓自在面对商珩的时候就是个纸老虎,压根硬不起来,连叹气都不敢。 现下的商珩心灵多敏感,他随便一个举动都能刺激到他。 再吻了吻商珩的眼角,咸湿的泪被舌尖舔去,卓自在敛下睫,故作轻松的问:“老婆还想做么?不想做的话我们回家吧,好不好?” 他本意是想带商珩回家再安抚他,可商珩这会儿不按常理出牌,一边掉着眼泪,眸中藏满了悲伤情绪,开口是嗓音干哑,话语却是坚定的。 “我想做的。”一如卓自在诱哄商珩的时候,商珩那一句“想”,不同于之前的软糯,这会儿像是急切的想挽留什么,眸中的泪被拭去,商珩伸出手回抱住了卓自在,脸埋在卓自在的孕肚,枕着人的心跳,话语像是呢喃。 “我想做的,你不要丢下我,好不好?” 春季的尾巴,阳光撒下似金箔,相拥的人被暖阳包裹,身体也被炙烤的暖融融的。 和煦的春风带起树梢,抚动时偶有落叶,不知打哪儿来的桃粉花瓣落在了商珩的发间,树影摩挲,鸟鸣不绝,万物欣欣向荣,唯有商珩的心被寒冰包裹着。 绝望的困境是他自己一手设下,卓自在想带他出去,也被他拒绝,向往光明的大路被一手掩埋,独留泥泞不堪的,望不见尽头的,通往黑暗的羊肠小道。 是商珩的作茧自缚,将他包裹在黑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