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陈代阳少将直播间因为预告了直播产崽，这日从一开播人数便突破四位数。 医生站在操作台上，看着虹膜上弹幕飞速滚动。有人一进来就迫不及待问，“生了没生了没，快给我看小狗崽。” 他笑道，“哪里有那么快，凌晨才开始宫缩，还要等呢。” 直播的主画面上，陈代阳一阵宫缩，正疼得在诊疗床上拼命扭头，额头上的汗大滴大滴甩落。 他的双手被固定在床边，双腿大张，内视镜头显示着此时的宫颈口已微微张开。 “阿娜塔，阿娜塔！” 他直着嗓子不停叫唤，脖子上的青筋凹出。 有好事者说。“真残忍，怎么不让狗老公过来陪个产？” 底下有人赞同，“就是，看陈少将现在多想老公。” 更多的人则是嘻嘻哈哈刷屏。 “你怕不是想岸本以后萎掉。” “萎掉＋1”。 一片“萎掉”的刷屏中，突然有常去别的直播间的人插话。 “哎，你们不会还不知道吧。陈少将他老公已经有新欢了。” 连医生的注意力都被吸引，抬了下眉，“岸本么？” “对啊，你们都没看张部长的直播间？岸本已经成了他的老公了。哈哈。” “胡说，明明昨天陈少将还直播了。” “就是。” “肚子那么大还要伺候老公，陈少将牛逼。” 那个陌生的账号急了。 “你们不信现在去张部长的直播间看看啊！刚刚我出来的时候刚成结呢。” “还有这事？” 直播间的人数急速下降，看来不少人跑去隔壁观看。 医生没有动，准备静待回音。 过了一会儿，直播间的人数开始回流，同时弹幕刷起了屏。 “我靠！” “竟然是真的！” 有人开始讨伐隔壁的奸狗淫娃。 “岸本这个家伙，真是！” “张部长也不是好东西。” 也有人纯看热闹。 “哈哈哈你们也太入戏了吧。” “不觉得这才是符合陈少将人生的剧本么？躺在床上给老公生崽，老公已经跑走肏别的小屄了！哈哈哈哈。” 医生瞥了下诊疗床上的陈代阳。 他正趁着宫缩的间隔期抓紧时间休息，苍白的胸膛起伏不停，闭着双眼，眼睫毛上还带着泪水。 医生权衡了一下。 等到明天上班的时候，陈少将自然就会知道他的狗老公已经被别人拐走了。现在他在生产，还是别让他情绪过于激动。 生狗崽最好还是顺产，弄到要剖腹，对未来不好。 弹幕正热热闹闹地刷着，又来了新人，进来就问。 “哎，有没有人知道最近有没上新啊？” “上啥新？” “你是说那个倒卖军舰的？没，直接毙了吧。” 一语激起千重浪。显然直播间里不是所有人都知道华伦元帅舰队最近出的那个案子，纷纷询问。有人给做了简单的科普。 观众们纷纷感叹。 “我靠，这也太能了吧。” “就是，军舰都敢转手卖了。还卖给了杰尔曼舰队！！” “说起来你们知道不，之前皇帝陛下还亲征过杰尔曼？” 在线人数减少了一个，同时房管提示， “观看直播时请勿讨论时事。” 弹幕安静了一会，等到陈代阳又仰着头，嘶声叫起“阿娜塔”，才重新有人问。 “医生，大概还要多久才生啊？” 医生瞥了一眼内视图，发现宫口又张开了一些。 “啊差不多可以了，来，用力，往外推。” 弹幕立即热闹了起来。 “陈少将加油！” “加油加油！” 陈代阳拼命咬紧下唇，只觉得下身一片撕裂的疼，他抬起头，汗滴汇成水流从额头流下，落入他的眼睛。 他不敢眨眼，怕松了劲儿以后缓不过来，继续憋着一口气使劲儿，只觉得体内一股热流涌出。 “啊羊水破了。” “看到了看到了，小狗崽！” 甬道中，在不断的宫缩和内部的推力下，一只连着脐带、蒙着透明薄膜的小狗终于顺着陈代阳的肠道滑出，落在他屁股下方的位置。 陈代阳整个人跌回了台面，大口大口喘气，脸色苍白，唇下一排齿痕透出血迹。 机械手灵巧动作，剥开了小狗外边的薄膜，用止血钳夹住脐带，剪刀落在远离小狗的部分。 一只毛茸茸，湿漉漉的小狗便出现在直播观众面前，看起来很小，毛茸茸得像个玩具，闭着眼睛发出呜呜的声音。 医生戴着手套，小心翼翼地把小狗拿起来，放到称上称了一下。 “两斤四两！不错。就是这样，休息一会儿吧。” 后面一句是对陈代阳说的。 弹幕上撒着花儿庆祝起来。 “恭喜恭喜，陈少将的长子！” “是不是比上次王中将生得小？我记得那个是两斤八两。” “能比么，王中将只生了四个，我们陈少将可是怀了六个！” 医生好笑地看着弹幕。 也不知这些人吵吵闹闹的是真是假，总不至于真的成了直播间动物的粉丝吧。 总算有人问了个正经问题， “医生，下一个崽大概什么时候生啊？我想去吃饭了。” 医生推了下眼镜。 “哦，不好说。有可能30分钟，也有可能两个小时。” “哇，那要是按两个小时，可不是整整要生十二个小时？” 医生笑道，“本来生育在自然界里就是很危险的事。不过还好啦，现在只是生小狗崽。” 正常的狗崽一只不过一公斤上下，陈代阳这一胎怀了六个，再加起来胎盘羊水的重量，也就二三十斤。他现在的肚子，看上去也不是很大。 如果是生小猪崽，一窝十来个，那肚子可就比现在大多了，估计体重要增加个五十斤。 至于生小马，光小马本身就有二十五公斤，怀孕后期整个肚子就会被撑得垂到地上，不要说是走路了，就算是躺在床上也会很辛苦。 以孕期受罪而言，怀小狗崽已经是最轻松的了。 过了大概45分钟，陈代阳再次宫缩，又娩下一只小狗崽。直播间的人数开始稳步下降。 陈代阳喘息了一阵之后，艰难地开口说，“医生，能先让我起来一下么，我想上个洗手间。” 走动一下倒是有好处，医生便放开了他，隔壁牧场临时过来支援的工人扶着他去了洗手间，过了一会又回来，摇摇头示意没尿出来。 医生让人给他喝了些生理盐水，补充体液，陈代阳躺回了床上。 “阿娜塔还没有来么？” 他似乎是自言自语地说，医生看了他一眼。 他现在体温比正常时要高一些，从凌晨折腾到现在，神情憔悴，眼神却出奇地亮。 医生的虹膜上，少数还在坚持的人刷刷发起了弹幕。 “有点可怜哎。” “对哦，还惦记着他的狗老公。” “那个张部长有啥好的？没陈少将年轻，屁股也没他生得好。” “哈哈哈楼上认真的？岸本是只狗哎！” 所以“阿娜塔”指的就是那只被观众戏称“狗老公”的岸本么？ 医生想到了不刺激病人的初心，一本正经地说，“现在不是工作时间么？它来不了。” 陈代阳的整个表情立即亮起，拼命点头。 “啊，是，是。他在工作。所以才不能来陪我。啊！！！！” 他的叫声突然变得凄厉，是宫缩重新开始的征兆。医生操纵着机械手，准备接生新的小狗崽。 前面的五只小狗崽，总共生了四个半小时。医生满意点头，看来今天又可以准时下班了。 到了下午，直播间的人数降了一些。 上午询问上新的人又提起这话题。 “呜呜呜没有上新。” 一直挂着直播的观众大约是闲得无聊，七嘴八舌的在弹幕里聊起天来。 “是啊。我也以为那个叶中将会被送进来呢。” “对啊，不是说情节尤其恶劣么？” “也不是。你们没发现牧场里除了叛国这种罪名，其他都是往死里得罪了……不可说么？” 直播间里剩下的几个人来了兴致，从胡荣善元帅盘点了一轮。 “还真是！” “对啊，所以叶中将那点儿事，毛毛雨啦，估计都没闹到不可说面前去。” 医生闲着也是闲着，好奇地动了下眼球，搜索“叶中将”，挑着最新新闻看了，才明白了大家在说的是什么事。 他原以为只剩最后一只小狗崽，最多两个小时也就完事儿了。 没想到陈代阳这最后一只，生得分外艰难，好几次宫缩，使力到一半，又缩了回去。 医生看了下时间。最多四个小时，超过的话他就真的得人工助产了。 直播间的观众也看得揪心，纷纷担心起最后一只小狗崽的性命。 “不会是最后一只特别大吧。” “对啊。估计营养都被他抢走了。” 也有人注意到陈代阳的脸色苍白。 “不一定，也可能是没体力了。陈少将这都生了多长时间了？” 好在最后一次宫缩，陈代阳使出吃奶的劲儿，牙齿把下唇咬得鲜血淋漓地努着劲儿，终于把最后一只小狗崽推出了肠道。 他昏了过去，同时，前面的阴茎失了禁。 医生用机械手把最后一只小狗剥出来，剪了脐带， 放上称上称了一下，宣布， “一斤五两。” 今天所有狗崽里最小的一只。看来生到最后，陈代阳确实是体力不支了。 医生趁着陈代阳昏迷，将他体内的狗子宫取出，终于准点下了班。 生下六只小狗崽的陈代阳被特别优待，在医护室待了一晚，护理机械手一直嗡嗡工作着，修复他体内、肠道和肛口细微的伤痕，到了后半夜才停下。 第二日一早，陈代阳起床时，感觉到少有的轻松。 他隆起的小腹已经消了下去，腹肌虽一时还没能回来，整个身体显得比之前圆润，但腰围减下去了一些，走动时也不再有重心的问题了。 孕期结束，这意味着他的优待期也到了终点。从今天起，又要根据有效工作时间进行排名了。 陈代阳离开医护室，回宿舍先泡了个澡，彻底地清洗了两遍头发，又用浴巾擦拭身体上下，刮去昨天一整天的血迹和汗渍。 他早早来到了餐厅，觉得能吃下一整头牛。再也不用担心孕期的烧心问题，他选了一大堆富含卡路里和蛋白质的食物，在窗边坐下。 等一会儿要好好工作，争取今天就能排进前三。这样晚上能睡一整晚的觉，有了一个好的开头，万事都会变得顺遂。 他信心满满地走到牧场边，饲养员笑道，“陈少将，恭喜。您生的狗崽都很健康，其中有四只是小公狗，再过几个月，您就能在牧场看到它们啦。” 陈代阳已经把昨日的事放在了脑后，此时满心只念着他的阿娜塔。他冷漠地点点头，脱掉外衣，换上了工装。 他已经想好了，他要先去找阿娜塔。昨天他在生崽的时候，可怜的阿娜塔还在工作。他要用他的屁股好好安慰一下他。 然后他会一直陪在阿娜塔身边，除非阿娜塔不耐烦的跑开。那时他可以视有效工作时间再看是去章鱼区还是其他区。 他看到了前方小山状的身影，加快了爬行的速度。 “阿娜塔！” 然而他的阿娜塔却似乎没听见他的声音，它嗅着空气，跑到了一个配种架边，那上头一个雪白肥嫩的屁股正扭得跟母狗发骚一样。 岸本激动得“汪汪”两声，抬起后腿，将殷红的阴茎顶在那骚母狗的狗屄外，用力一顶，插了进去。 “陈代阳少将的直播间”中，少数寥寥无几的人打着“？”刷屏。 “怎么还没开直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