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一天比一天热。 黛的态度也一天比一天冷淡,这两天甚至躲着戴维。当然,他的课她也不来 上了。 戴维如坐针毡。 使他不安的原因还有一个,那就是他收到了一封来自伦敦的信,落款人是他 的姨妈。信中说,他的母亲处境不妙,病情日益严重,希望他尽快回国……“她 总是在昏迷中叫你的名字,我想她之所以能支撑到现在,是为了能见你最后一面 ……”姨妈在信中如是说。 政治局势也不容乐观。中日军队在北方发生激烈冲突,昨天的报纸刊登了日 本飞机在北京上空盘旋挑衅的照片。看来战争一触即发。 傍晚,闷闷不乐的戴维一个人在湖畔散步。天空是一片明亮的淡青色,远远 地还涂抹了几笔红霞,这一切映在缎子似的湖水里,微微地荡漾。再往前走,就 是树林。那里人迹罕至。原来还有早恋的学生们躲在林子里幽会,后来有一对发 生情变——那女孩子想不开,竟然就在林子里上吊自杀了,弄得学生们再也不敢 来,甚至说这里经常闹鬼。 戴维正待折回,可就在时候,他一眼看见了黛。她一反平日的雍容华丽,穿 着阴丹士林旗袍,布鞋,不施脂粉,素面朝天,从林子里走出来。很显然,她在 那儿等他。 她知道戴维有在湖边散步的习惯。 戴维几乎是跑过去的……他拽着她,冲进茂密的树林里。 “黛!我以为你不认识我了!” “不许这么说……” “那你为什么总是躲着我呢?” “我也不知道……戴维,我的心很乱……” “黛!我想你!” 黛觉得他那火辣辣的眼神在烧她的脸,她受不了! 就像出涧的豹子一样,戴维猛扑上去,不顾一切地紧紧搂住了她。黛没想到 他会这样的冲动,吃了一惊,下意识地举起胳膊来阻挡。可是,当他那灼热的、 颤抖的吻雨点般落下时,她一下子就瘫痪了,原来设计好的一番话全飞进爪洼国 里…… 他的手在她身上移动,从肩胛骨到腰窝,从大腿到臀峰……他显得特别饥饿, 恨不得要把她揉碎。黛被动地依附着他……好像常春藤贴在石墙上,又好像秋叶 挣扎在枝头,随时都要被风雨吹去一般。 “黛……” 戴维开始笨拙地,解她的衣裳纽扣。 “不!” 黛慌乱地退后,身子靠上了一棵白杨。那白杨树的树干泛着一层淡薄的银光, 一直伸向墨蓝色的天空。 “为什么?” 戴维有些气苦,有些手足无措,站在黛的面前,嘴唇直打哆嗦。 黛低着头,盯着自己的鞋尖,沉默了半晌,才幽幽地说道:“我可能……怀 孕了。” 戴维震惊了,跟半截木头桩子似的愣愣地戳在原地。 “你……你肯定吗?” 黛低声道:“没错……你知道为什么我三十几岁了还没孩子吗?是因为我的 丈夫……他没有生育能力。” 说到这儿,她的语气逐渐平静了。 “如果被人发现,那后果不堪设想。他和我还有你,都将身败名裂。” 戴维额头冒汗了,突然抓住了黛的手……他是那样的用力,乃至黛疼得蹙眉。 “黛!跟我走吧!跟我去英国!” 黛凄楚地笑了。 “你的意思是……你要我离婚,再跟你结婚?” “是的!我爱你!” 戴维使劲儿地摇晃着黛。 “不……” 黛轻轻地摇头。 “戴维……你要明白,你和我是不可能的。我比你大的太多。很快你就会感 到厌倦,到那时,我只剩下死路一条……” 戴维不想听下去。他认为她说的根本不成为理由,他完全不是那种自私的人! “你错了!让我们要这个孩子!你会看到,我是负责任的!” “要这个孩子?” 黛惊奇地打量他…… “你自己还是个孩子!冲动,缺乏理智,不够冷静……” “好啦好啦!” 戴维烦躁地打断了她的话。 “总而言之,我要把你带走!” “我不同意。” 黛面色苍白,眸子闪亮,语气平静而坚决。 “这算什么?私奔?我说过,我们的爱情不会有结果!我们的婚姻也不会快 乐!还有……” 黛拢了拢被风吹乱的头发。 “……还有最重要的一样理由,那就是我不愿 意离开上海。” 戴维哑口无言。 柔和的晚风掠过波澜不惊的湖面,吹进光线昏暗的林子里,带来一息滋润的 水气,带点儿潮湿味儿。 又吹在黛的脸颊上,凉津津的。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流泪了。 “是的……我不想离开上海。我生在这里,属于这里,也只能生活在这里… …你要我去过那种流浪在他乡的日子,那不公平!” “那好,随你的便!” 戴维恼怒了。他的自尊心使他无法接受这种残酷的现实。他转身大步而行, 头也不回。 “戴维……” 黛在身后叫他,可他匆匆疾走。 冷酷的女人!他心想,我再不要见她了!我要回去,去看望可怜的妈妈…… 还有爱丽丝……她是叫做爱丽丝吗? 但不知道为什么,一想到要跟黛分离,他就鼻翼发酸。想哭。 —16— 戴维开始张罗辞职和订船票的事情。他的人缘不错,许多同事和学生听说后 都来挽留他,这样热情的挽留便动摇了他那本来就不怎么坚定的决心。 他想见黛。可越是想见,就越见不着。 她好象平白无故地消失了…… 有几次撞见黛的丈夫,想向他打听,但话到嘴边却支支吾吾地开不了口。 票务公司打电话来,请他确定行程,他却一再推搪…… 他给自己一个充分的理由,不管怎样,也要见她最后一面啊! —17— 就这样又过了一个礼拜。这一天的凌晨,天还没亮,戴维就被一阵急促的敲 门声吵醒了。他披着睡衣趿着拖鞋跑去开门,刚打开一条门缝,就有一个人儿带 着霜滑露重直直的扑进他的怀里。 “戴维……你还没走!” 是黛!她的身子在簌簌地发抖! “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不会的……” 戴维又惊又喜。 他反锁了门,再回过头来仔细打量自己日思夜想的人儿。只见她消瘦了一圈, 眼睛显得更黑更大,眸子里有淡淡的雾气,脸色苍白,仿佛是大病一场后的样子。 “你怎么了……你看起来很糟糕!” 戴维心疼地拥抱她,爱怜地抚摸她的后背。 “对不起……我们的孩子……没有了……” 说罢,黛就嘤嘤地哭了起来。 “你……你把孩子……” 戴维浑身一震。此刻他的心情复杂极了……他知道黛的决定是明智的,可感 情上他无法接受这一事实。 他一时无语。 “你怪我了,是吗?对不起……我……我没有别的办法……” 黛哭得更厉害了,眼泪如断珠般成串滚下,两个瘦弱的肩膀不停地抽搐着。 戴维赶紧把她扶进房间里,让她坐在床沿上。 “我亲手……杀死了我们的孩子……” 黛低着头,她的泪珠又扑簌扑簌地掉在地板上。 “这不怪你……黛……你听我说……” 戴维不晓得该怎样安慰她,他半跪在黛的面前,使劲儿地握紧她的手。 “戴维……” 黛缓缓地仰起面孔,泪眼婆娑地凝视他。 “直到这个时候我才知道,原来我是多么的爱你……” 她的脸白得近乎透明,细长的娥眉,朦胧的眼波,精致的嘴唇……呈现出一 种凄楚的美。 “我想忘记你,可我做不到。” “黛,我也一样……” “人们都在说你要走了……我不知道那是不是真的……在医院里,在手术台 上,我觉得好疼——不仅是身体上的疼,我的心更疼……” “别说了黛……我不会离开你的!” 戴维把脸凑了过去,给了黛一记长吻。他们吻得那么深那么热烈,仿佛要把 这些日子里的相思之苦全都补偿过来似的。 然后他抱着她,一齐滚到了床上…… “不行啊……” 黛阻止了他那蠢蠢欲动的手指。 “我那里……还没恢复……再说……我害怕再一次怀上……” 戴维有些失望。 黛却温柔地摩挲着他的脸…… “很想要是吗?” 戴维点了点头。 “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用嘴……” 话音未落,黛的脸就唰地红了。她的脸色本来苍白,这时突然间染上了一抹 红晕,便恢复了几分往日的妩媚和俏丽。 “你……” 戴维张口结舌。 在他的大学时代,他曾经读过一本名字叫做《金瓶 梅》的中国小说,是英译 版,里面的情色部分被译成拉丁文。当时他恰好在攻读拉丁文学,所以把那些章 节看得非常仔细。书中的女主人公“潘”擅长口交,而文字上把这种行为形容为 “吹箫”。 吹箫……真的很形象啊! 后来,他把书里的内容说给女朋友听,可她立刻就捂起耳朵,还指责他有心 理问题……他只好苦笑。 实际上,英国是一个很保守的国家,尤其是在性的方面。 相比之下,古老的东方却蕴藏着巨大的生命力、创造力……甚至是想象力! 人们不但敢于尝试,还把心得体会汇编成文献。来到上海之后,戴维又在学 校的图书馆里找到了几本有关“房中术”的中国古籍。戴维打算把它们翻译成英 文,将这些精彩的文化传播到西方。 可是现在……他得到了一个亲身体验的机会…… 他的心在狂跳,呼吸急促,全身泛起潮热。 天色放亮,雾气过滤了光线,使之柔软温和。在这样的光线底下,黛的嘴唇 轮廓分外清晰。她的嘴角微微地向上翘起,像是在暧昧地笑,又仿佛是久渴欲饮 ……洁白整齐的牙齿跟上了一层釉似的,晶莹发亮。 “不过……我不太熟练……” 戴维只是看到了那两片甜蜜的嘴唇在动弹,根本没听见她在说什么。他温驯 地平躺在床上,任凭黛的摆布。 脱掉睡裤,赤裸了肌腱结实的双腿,而身体的中央早就撑起了帐篷。隔着薄 薄的布料,温柔地爱抚着阴茎……戴维立刻紧张……一种酥麻的感觉像电流一样 唰地掠过全身。 “戴维……它好神气呀……” 再见久违的庞大,黛的眼眶有些湿润,忍不住轻轻款款地,把他的内裤脱了 下来。 那里呈现出一柱擎天之势,弥漫着男性的刚阳之气,茎身雄壮,散发着栗色 的光泽,而淡蓝的血管牛筋般扭紧,凸起…… “啊……” 黛惊叹了一声。 “那么可怕……又那么可爱……” 黛匍匐在戴维的两腿之间,将衣袖褪至肘上,柔润的手臂莹莹生辉,接着握 住狂野的阴茎,又把头低下来,露出优美的颈部线条。 花朵般的唇碰了碰龟头……龟头是丰腴圆润的,还带着一股淡淡的尿臊味道。 黛却一点儿都不嫌弃,反而把鲜嫩的舌尖儿吐出来,舔了舔富有弹性的顶端。 戴维打了个哆嗦…… 黛抬起眼皮儿,看见了戴维的激动和紧张,便极妩媚地笑了。 “你的这里……没被女人亲过吗?” 黛轻声地,如同梦呓。 “没……没有……” “那我很荣幸啊……” 黛仍笑着,眼波里有一种诱惑,像两坛掺杂了媚药的陈酒。 她开始实践她从书本上看来的知识,从阴囊开始,把两颗睾丸吸进口腔里, 温存地含弄,两只柔荑般的手儿分别按摩对方的小腹和大腿。然后把睾丸吐出来, 舌尖儿沿着盘旋在茎身上的脉络跟一尾小蛇似的蜿蜒而上,抵达软沟——那是龟 头和茎体的结合处,也是男人最敏感最柔嫩的地方——黛就环绕着那里仔细地舔 刮,舔得戴维咬牙切齿,嘶嘶地抽吸冷气…… 最后吞住龟头——戴维实在太大,几乎塞满了黛的口腔,她只能用牙齿轻轻 地扣着龟环,一会儿吸吮,一会儿又灵活地以舌尖挑逗马眼……这种口交方式有 一个富于美感的名字——“蝶振”。 一股温泉在戴维的腹中荡漾、沸腾…… “我……我要来了……” 于是黛加大吸吮的力度,同时发出淫糜的“啾啾”声。 “啊……” 口腔里的龟头“突突”地弹跳了两下,紧接着,一股浓冽粘稠的浆液热乎乎 地射进黛的喉咙……然后又是几阵强烈的扫射。 他射得太多了,黛根本来不及往肚子里咽,只能由着精液充满口腔,再溢出 嘴角,但她的喉咙不停地翕动,试图把所有的都吞进肚子里。 戴维看着她努力的样子,一下子笑出了声。 黛直到全部吞了下去,才羞涩的瞪了他一眼。 —18— 戴维不再提辞职的事情了,学校也当他从未提起过。能请来一位英国教师不 容易,管他的水平怎么样!至少还能充充门面。 时间过得飞快,一转眼就到了八月,期间爆发了“七七卢沟桥事变”。 战争终于来了!而且战局令人担忧。虽然上海还保持着表面上的宁静, 但一种惶惶不安的气氛已经笼罩了整座城市——每个人的心里都跟坠了铅块 一样,无比沉重。 溽暑蒸人,空中总是悬浮着一层朦胧的白雾,把一切都遮掩得恍恍惚惚…… 英国又来了两封信,无非是催促戴维赶紧动身。戴维矛盾得很,一方面想回 去见母亲一面,可这一边又舍不得黛。他已经敏感地意识到了这个古老的国度即 将陷入兵荒马乱的乱世……如果在这时候离开的话,再见情人的希望可就渺茫了。 相比之下,女人的心思似乎单纯一点,眼睛里除了爱情再无其他。好像干旱 的土地得到了灌溉一样,黛迅速地恢复了往日的娇艳,身子也一天天的丰腴起来, 更增添了成熟的风韵。 戴维看着她心里发愁,“上帝!这么美的女人……你教我怎么舍得离开她呢?” 近来黛的丈夫比较悠闲,老是呆在家里写书。于是黛就不怎么自由了,每天 只有晚饭后的半个小时——以散步为借口跑出来偷情。为了抓紧时间,黛节省了 旗袍里的乳罩和内裤,而戴维也早早地脱光了衣服在床上等着,两个人一见面就 疯狂做爱,就你死我活地缠绵。 “戴维……用力……快!快!快!” 黛的表现越来越疯狂,甚至可以说是淫荡了!她总能很快地达到高潮,并带 领着戴维同登极乐世界。 “万一又怀上了怎么办?” 因为射在体内,所以戴维有些担心。 “我不管……我已经没有自制能力了……” 黛依依不舍地看着戴维拔出肉棒,然后她把身子凑过去,张开红艳艳的嘴儿 …… 她迷恋戴维。准确地说,她迷恋上了那种纯粹的快感。 —19— 这是一个闷热的午后。黛的突然光临使戴维喜出望外。 “你怎么来了?” “不欢迎吗?” 黛一边用手绢儿擦汗,一边抿着嘴儿浅笑。 “哪里……只是没有做好准备,你看,我连衣服都没脱。” “来吧……” 戴维立刻把黛拽进怀抱里,右手从她的旗袍分叉处摸进去——果然是光溜溜 的屁股蛋。 黛利索地解开了旗袍的扣子,很快光溜溜地出现在戴维的眼前。 “” “别着急……他开会去了,要开好几个钟头,咱们用不着赶时间……” 话是这么说,可黛的行动却比谁都快,眨眼之间就脱去了戴维的裤子,把他 那沉甸甸的大家伙掏出来,握在湿热的手心里。 “想要吗?” 黛的眸子里柔情似水。 戴维不说话,手指顺着黛的臀缝往下摸去,那里竟然含着一汪水儿,饱满的 阴户像被挤破了的水蜜桃。 “你比我还想要啊!” 戴维的眼睛里流露出狎昵的笑意。 黛难为情地垂下眼皮儿……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只要一见到你,就又疼又痒……” 她的娇羞模样令戴维神魂荡漾。 “那就让我来帮你消痛止痒吧!” 说罢,抱着黛翻滚到床上,长枪一挺,便刺入她的蜜穴……黛轻轻的啊了一 声,随即婉转相迎。两具肉体猛烈地相互撞击着,发出清脆的噼里啪啦的声响, 其间搀杂着男人的粗重喘息声女人的柔媚呻吟声……最后他们再一次飞上风口浪 尖,他带着她,她牵引着他,优美地滑翔。 “我……我来了……” 戴维冲刺,然后一泻如注,结束得干净利索。 “真好……” 黛的脸上挂着愉悦的潮红,她的手脚跟常春藤似的,死死地纠缠着戴维的身 体,不让他的阴茎撤出。 “黛……” 戴维的嘴唇蠕动了一下,却欲言又止。 “嗯?” 黛依然沉浸在回味中,她下意识地用鼻音来表示听见了…… “我真想和你在一起啊……” 戴维还是想动员黛跟他私奔。他已经离不开黛的身体了,这个魔女!他心想, 身上的每一处部位都性感,都销魂,好象自己就是为了她,或者说她为了他才降 生到世界上来的。 “我们这不是已经在一起了吗?” 黛一边夹紧,一边睁开水汪汪的眼睛…… “可是……这种关系还能维系多久呢?最终又以何种方式结束?” “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黛的回答很干脆。 “那你准备跟我做多久的爱?” 戴维有些气苦。 “一辈子!” 黛一点儿都不犹豫。 看着戴维愕然的样子,她扑哧一笑。 “戴维……不要逼我……” 笑容一绽即敛,黛的眼眸里随即泛起忧伤…… “在中国,有很多事情你不明白,比如家族与家族之间的关系,比如个人跟 社会的关系……我想过很久,也很清楚自己没办法挣脱这些,也知道你我没有出 路……也许逃避就是唯一的出路……” “我不明白……” “你不需要明白……” 黛用一根手指封堵住他的嘴。 “我爱你!我愿意做你的情人,能做多久就做多久。” 说罢,眼神有些迷惘。 “生命是一袭华丽的旗袍,上面却布满了虱子。” “你说什么?” “没什么……这不是我说的,是另一个上海女人说的。” 黛从心口发出一声叹息。 “但是……” 话音未落,外面的走廊上响起皮鞋叩地的声音。那声音不疾不徐,一直响到 戴维的门口,然后停下,接着来人“当当当”地敲门…… “坏了……我忘记锁门了!” 黛的脸色立刻变得煞白。 “戴维先生!戴维先生!” 门外的不速之客开始叫门。 “天哪……是……是我的丈夫!” 黛的身体突然变得僵硬——她的第一反应就是想找地方躲起来,但来不及了! 那门把手“吱扭”一转……一个身穿长衫,脚踏皮鞋,手拄文明棍,脸色阴 沉的中年男子闯了进来。 “不出我的所料,你果然在这里。” 黛的丈夫比戴维想象之中的要冷静和冷酷。 “把衣服穿上,跟我回去。” 他非常绅士地转过身,手中的文明棍戳了戳地板。 “戴维先生,我不想再见到你。你自己知道该怎么做!” 戴维无言以对,脑袋里乱成一锅粥,脑门上的冷汗也涔涔而下。 —20— 戴维呆不下去了。走在学校里,总有人在他身后指指点点。他弄不明白黛的 丈夫为什么要把这件事情张扬出去……也许……他想用舆论的压力来迫使自己离 开上海? 哦!算了吧,忘了吧,放了吧,别留下…… 梁园虽好,不是久恋之家…… 可那份情又怎能说割舍就割舍?黛的眼波,黛的轻嗔薄怒,黛的婉约缠绵… …都活生生地漂浮在脑海中!挥之不去,此起彼伏。应该如何是好? 矛盾和犹豫,痛苦和忧伤,像一把锋利的刀子,一片一片地剜着他的心窝。 才几天的功夫,他便憔悴得像一个病人,苦恼得像一个罪人了。 黛却音讯全无。有时候戴维竟觉得好象从来就没有过她这个人似的,那一场 风花雪月的事也从未发生过…… 人道是浮生若梦,转眼成空。 某夜,密云欲雨。戴维像一个鬼魂,徘徊在黛的楼下。那扇窗户里没有灯光, 没有他熟悉的人影,惟余漆黑一片。戴维心想,难道……这个故事就这样结束了? —21— 有消息说日本人的军舰已经云集在吴淞口,有随时发难的危险。于是那些在 上海淘了金的外国人纷纷打道回府。去伦敦的船票早已告罄,戴维只好乘坐开往 巴黎的邮轮白拉日隆子爵号(vitedebralonne)。 船期一天天逼近,说话就是明天。 见不着黛,也不知道她怎么样了……戴维急得就像热锅上的蚂蚁。他把自己 锁在房间里,在地板上踱了几百个来回,恨不得把地板踱穿。或者傻傻地坐在床 沿,瞅着堆放在墙角的行李。 傍晚,夕阳如火,外面暑气蒸腾,可戴维的心凉得像冰窖。这时候忽然响起 敲门声。 “黛?!”戴维一个箭步蹿过去,开门一看…… 他失望了。站在门口的,是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头,穿着灰布衣裳,外面套一 件脏不拉叽的马甲,头戴破毡帽,一看就知道是拉黄包车的车夫。 “你找谁?” 戴维操着生硬的中国话问道。 那老头不说话,递给他一张叠得整整齐齐的纸条。戴维的心又开始狂跳…… 他急忙打开,果然见到了熟悉的、娟秀的字迹。 “跟来人走,我想见你。” 戴维二话不说,随着老头来到学校门口,上了一辆黄包车。 只见大街上到处都是荷枪实弹的士兵,到处都在垒沙包修筑防御工事。 天边累积着红彤彤的火烧云,把这个黄昏渲染得绮 丽中搀杂着诡异,而那黑 云压城的紧张气氛更好象划一根火柴就立刻会爆炸似的,令人感到惶惶不安。 黄包车拐进一条弄堂。 有人说上海是由成千上万条弄堂纵横交错而成的。绝大多数上海人都居住在 弄堂里。这儿就叫做“市井”,隐藏着数百人的欢喜与悲伤,期盼与梦想,成长 与死亡……拥挤和逼仄并不能压抑人们生存的意志,即使是一场血雨腥风迫在眉 睫,也无碍弄堂里的热闹和喧哗。 “薏米杏仁莲心粥!” “玫瑰白糖伦教糕!” “虾肉馄饨面!” “五香茶叶蛋!” “……” 吆喝声混杂在一起,还有擦身而过的那些穿着黑香云纱裤子的女子,那些嘴 角叼着老刀牌香烟袒胸露腹的男子,那一根根贴满了花花绿绿的招贴画的电线杆 子……这一切都使戴维感到新鲜。他在这座城市里住了那么久,却从未涉足过这 种地方。也许,这才是上海的真实面孔。 黄包车在石库门前停下来。车夫回头,冲戴维努努嘴,示意他进去。那石库 门修得极其洋气,门楣上的雕花是颇为地道的古典巴洛克式样,门框两边也是爱 奥尼式的壁柱,惟有门扇是东方的,黑色油漆,镶嵌黄灿灿的铜环。 戴维推门而入…… 眼睛在一瞬间无法适应里面的黑暗。一股异样的香气扑鼻而至。 “小姐在楼上等你。” 身旁忽然响起一个声音。戴维扭头一看,见是一位上了些岁数的姆妈,身穿 黑色衣裳,与她的背景溶为一体。而在她的身后,有一条窄窄长长的木楼梯,通 往二楼。 戴维拾阶而上。橘红色的阳光穿透了老虎窗,倾泻下来,犹如一幅打开的扇 面。 随着吱哑的一响,沉重的木门紧紧地合拢了,一切的喧哗被隔绝在古老的石 库门之外,四周死寂,脚步声就显得格外地响亮。 马上就能见到黛了……一想到黛,戴维就揪心。 这个美丽的东方女子,她总是跟她身体一样…… 神秘……不可捉摸……充满诱惑。 —22— 黛端坐在古老的太师椅子上。 房间里只有一盏台灯。暧昧的灯光透过晶莹的玻璃罩子,再泛上黛的脸庞。 她的脸出奇地雪白,而她的嘴唇就红得有些惊心动魄。 戴维慢慢的坐在她的对面,不说话,默默地注视着她。 她刻意地装饰过了……七镶七滚的织锦缎衣裳,琵琶襟,翡翠洒花,玲珑细 密的盘扣。戴维看着看着,忽然想起黛曾经说过的话,“……盘扣就像女人的情 感,纠纠缠缠,绵绵不断。” 说的真好!戴维的眼眶忍不住地湿润了。 相比之下,黛显得很平静,只是那淡扫的蛾眉间流露着些许哀怨。 “你什么时候走?” “明天。” “啊……” 黛的身体不易察觉地颤抖了一下。 “好险!差点来不及见最后一面……” 戴维却已泪流成行。他站了起来,踉踉跄跄地走到黛的面前,抓住她的瘦弱 肩膀,用力地摇晃。 “黛!求求你!跟我走吧!” “不……” 黛艰难地从唇齿之间吐出一个字。 “为什么?为什么?” 戴维一脸的绝望,泪水滴答,落在黛的衣裳上,无声地滚动。 “别再说这些傻话了……有些事情是命中注定,勉强不得。” 黛反握了戴维的手。 “来吧,别辜负了最后的一个晚上……我要让你永远都记得我。” 说罢起身,领着戴维,走向那张乌木大床。 那床看上去很有些年头了,纹理细密,泛着浸过油一般的光泽。床上铺垫着 绣花锦缎被面,被面上摆放着一只四边镂花的银质托盘,托盘上陈列着一整套烟 具,耀眼地亮。 “这里是我们家的老房子,这套烟具也是我父亲留下的……” 戴维的注意力被那套烟具吸引过去。有烟灯,烟枪,烟扦,烟杯,烟灰盒子, 烟匣子、烟戥子……这些都是戴维叫不出名字来的玩意儿,但做工非常细腻,简 直就是精美的工艺品。 “其实鸦片是你们英国人带来的,可你们反倒不认识它了。” 黛一边说话一边帮戴维宽衣解带,像极了殷勤的小妻子。 很快,光着身子的戴维和黛相拥着来到床边。 “今天就让你长长见识。” 黛也上了床,点燃烟灯。灯捻 子嘶嘶地响,闪烁着白色的光,把她的脸映得 跟贫血一样。她打开烟匣,用烟扦子挑了些生鸦片膏,然后抹在烟枪上用火燎烤。 戴维不知所措地看着……只见那黑褐色的烟膏奇妙地变成了半透明的液体……最 后出现一个金黄色的气泡。 “好了……” 黛把烟枪递给戴维。 戴维好奇地接过来,就着烟嘴儿吸了一口。他不懂得技巧,立刻被呛着了, 猛烈地咳嗽起来。 “你太着急了,看,是这样……” 黛为他做示范,是悠缓的,慢慢地吸,最后烟泡啪的一响,消失。 “来,再试一口……” 这回戴维像模像样了,只觉得一股奇特的焦香味道柔软舒缓地沁入五脏六腑。 他开始晕眩……他看见黛在一粒一粒地解开盘扣……然后她的发髻也松了, 瀑布般飞泻下来……散落在雪白高耸的乳峰上。 “你知道为什么让你抽鸦片吗?” 黛挨着他,侧身躺下。 “人家说这样可以持久……” 黛握住他,用手指玩弄他,让他兴奋。 “我不想浪费时间……我要跟你不停的做……一直做到明天。” “我想的跟你一样……” 戴维浑身发烫,连阴茎都变得干燥而脆弱,他迫不及待地挤开了黛的双腿, 插进她的身子里,大力抽插起来。也许是尚未润滑的缘故,黛特别狭窄特别紧, 但另有一种柔韧,另有一种因剧烈摩擦而产生的疼痛和刺激。黛承受着,咬着唇, 蹙着眉,让戴维来回抽拽——很快地,高潮就来了,无法形容,总之与往日不同, 并不猛烈,却韵味悠长,如溪水涓涓潺潺地流,最后才波涛汹涌…… “啊……啊……” 黛曼妙地呻吟着,时而模糊,时而清晰,间间断断。 “黛……” 戴维的身体忽然抽搐,阴茎在阴道里乱跳,完全是喷薄的症状……但奇妙的 是,他没射,连一滴都没出来,依然坚挺不拔。 天哪!高潮却不射精!戴维感到十分的不可思议!也许这正是鸦片的妙用吧! 于是他更加肆无忌惮,更热烈地冲刺!他的能量化作燃烧的火焰,把黛的神 经束灼得直冒青烟……黛失控地嘶喊,屁股强有力地耸动,迎合雨点般的一连串 撞击。 连床架都不堪承受了,在吱吱哑哑地乱响,向两个疯狂的人儿提出了强烈的 抗议…… 如此激战了两个多小时……戴维就跟魔鬼附了身一样,仍无泄意,只是体力 有些不支了。 他最后趴在黛的身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再看看黛,脸色白得像纸,额头上的汗珠雨似地流下来,嘴唇咬得发青。 “亲爱的……真对不起……我好象疯了一样……” 戴维心疼了,内疚地吻着黛。 “没关系……是我要你这样的……我要把这一辈子的爱,在今天晚上做完。” 黛搂着自己心爱的男人,眼睛里流露出无限的情意。虽然身子像被抽了筋剔 了骨似的酸疼,而且下体火辣辣地发烫——想必是红肿了,但她打心眼儿里感到 满足。 “你累坏了吧……出来歇会儿……” 黛艰难地翻身,让戴维平躺着,用汗巾帮他擦拭汗津津的身子。 他还是钢浇铁铸般的挺立着,龟头上兀自盘旋着白色雾气…… “戴维,你真厉害……” 黛柔情似水地呢喃…… “也不知道哪家姑娘有运气,能嫁给像你这样男人……” 戴维嘶哑着嗓子说: “我只要你……可你不愿意跟我走。” 黛轻轻地摇了摇头。 “我比你大得太多……再过十年,你还是年轻力壮的小伙子,可我已经是残 花败柳老态龙钟了……我可不愿意让你看见我的那副样子!我情愿活在你的记忆 里……永远是现在的黛……” 她抬起丰腴的胳膊,往后一拢长发——那动作风情极了!戴维在一瞬间萌发 了冲动,阴茎不由自主地跳动了两下。 “又想要了,是吗?” 敏感的黛立刻捕捉到了他的生理反应…… 戴维不好意思地点点头。 “可能是抽了鸦片……我好象特别兴奋。” 黛妩媚地一笑,脸颊上陷进去两个迷人的酒窝…… “你想要我,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说话间,黛从枕头底下摸出来一瓶早就预备好了的凡士林药膏。 “来,帮我抹上……” 戴维有些丈八和尚摸 不着头脑,“抹在哪里?” “傻瓜……” 一丝红晕飞快地掠过黛的雪白面颊。她拧开瓶盖,伸出一根春葱般的食指, 挖了一块半透明的凡士林。 “我们中国人说,女性的身上有三个洞……” 黛把瓶子交给戴维,然后倒骑在他的身上,主动把浑圆的屁股撅起来。 “我还剩下最后一个洞……今天晚上,都给你了……” 黛的手指穿过两腿之间,接着,把凡士林药膏反抹在自己的菊花蕾上。 她的花蕾是咖啡色的,肉褶细密,几乎找不到缝隙。 “黛!” 戴维从头到脚都感到震撼! 他终于明白了什么叫做东方式的爱情……那就是一种奉献,彻底的毫无保留 的奉献……包括精神和肉体。 他忘情地抚摸着滑不留手的臀肉,又用舌头舔她的手指……和花蕾。 带有薄荷味道的凡士林给了他满嘴的清凉,于是他舔得更加起劲儿,有把舌 头打成卷儿塞到肛门里去的冲动…… “啊……” 舌头的舔刮使黛的身体产生出异样的快感。她惬意地呻吟,把腰身塌下去, 乳房贴着戴维的小腹,而脸颊摩挲着挺拔的阴茎…… “戴维……” 黛深情呼唤。 “怎么了?” 戴维开始帮她抹凡士林…… “你还记得那个晚上吗?当我第一次摸到你的时候,我就控制不住自己了… …“ 黛吐出舌尖,在浑圆的龟头上飞快地打了一个旋儿…… “我就在想,这么大的东西,如果插进来的话,该是什么滋味?” “结果呢?什么滋味?” 戴维一边问,一边用大拇指按摩那个精巧的眼儿。 “跟我想象中的一模一样……” 黛下意识地缩紧…… “那到底是什么样啊!” 戴维随着她的收缩,顺势把拇指按将进去! “啊!” 黛打了个激灵…… “让我死去活来……” 黛张嘴,让大龟头充满口腔…… 空气中暗香浮动,墙壁上的影子飘忽不定…… 还不断地响起“啧啧”的吸吮声音…… 情欲仿佛渐渐地凝固成有形之物,把男人和女人包裹起来。 如果说男人的阴茎是楔子,那么它正楔在女人的嘴巴里;如果说男人的舌头 好比一尾游鱼,那么它正欢快地畅游在女人的阴道里;如果说男人的手指是不停 的活塞,那么,它正进进出出在女人的肛门里…… 如此紧密的契合,使他们真正地溶为一体了,谁都无法使他们分开。 除了他们自己…… 先是黛,她仓惶地逃离了戴维…… “真受不了!” 一股红色的浪头,从她的脖颈涌上来,像涨潮时的海水,一下就淹没了她的 脸面。 “戴维……过来要我……” 她匍匐着,圆滚滚的屁股又白又嫩,镶嵌在正中的菊花蕾色泽变深,而且妙 不可言地微启着…… 戴维挺着笔直的阴茎,迅速地贴近她,蘑菇头找到了一丝破绽,便籍着凡士 林的滑腻推进。 “哦!” 一种酸痛的感觉掠过四肢百骸。 黛的身子簌簌颤抖,犹如暴风雨中的一树梨花…… “疼吗?要不……就算了吧!” 戴维察觉到黛的异样,他当然不忍心让她痛苦,当下就要偃旗息鼓。 “不!不要!” 黛赶紧阻止戴维…… “我就是要疼……要你在我的身上留下记号……” 黛吃力地说完这两句话,然后就把大屁股拼命地往后一撞!但闻噗嗤一响, 粗大的阴茎只剩下小半截露在外面。 “啊……” 连戴维都觉得脊椎骨发麻,因为她箍得太紧了,让他动弹不得!而且她还在 蠕动——那种温柔的致命的蠕动,使戴维立刻变成一条绷到了极至的弓弦。 “你喜欢吗?” 黛回首,眸子里隐隐的含着一抹迷惘一丝凄楚……就是这样的目光! 却似一把锋利的刀,轻轻的一挥,那弓弦便断了! 戴维失控地喷射,无休无止地喷射,仿佛要把这一生一世的精液全部射光似 的。黛立刻感觉到了,她有些不安地承受着…… “你射了好多好多……” “我真想死在你的怀里……” 戴维几乎是垂危着说出这句话。 不知过了多久,黛才醒过来。 可自己却躺在一个小 小的房间里,听到外边传来一声长长的汽笛。 她疑惑地坐了起来,头有些疼痛,她只记得入睡前喝了一杯水。 这时门开了,戴维走了进来,微笑着没有说话。 “我这是在哪里?” “这是在船上。” “什么船上?”黛还是不明白。 “是在开往英国的船上!” “啊!”黛一下子呆了。 “船已经开出吴淞口了!” 戴维坐到她的身旁,把她拥入怀里,喃喃地说:“你要去英国了,和我一起!” 黛一下子哭了出来,却是喜悦的泪,她一下子扑进戴维的怀里,抡着拳头捶 打他的胸膛,连连地说:“讨厌!讨厌!” 戴维开心地笑了,把她的手引入自己的裤子里:“这个讨厌吗?” 熟悉的感觉一下子勾起了黛心里的火苗……我曾经是一家中央报社的记者,今年34岁。我讲的经历,也是我们这个行 业里经常发生的新闻。现在,我的情人已经移民加拿大,我也离开了报社,写出 来,只是为了纪念那段刚刚逝去的感情! 我叫辛历,她叫琳梵,当然都不是真实的姓名。我们两个在同一家报社,虽 然经常的聊天,有时也打情骂俏,可是我始终没有对她动过什麽念头。 她长的不是特别漂亮,可是身材很不错,至於内衣里面的内容,我当时可是 一点也不知道。不过有一点很清楚,她小巧玲珑的样子是很有女人味,让你有的 时候走不动路! 记得李熬说过,女人就是让你除了一个地方硬,浑身都软的。我想,她就是 这样的一个女人! 我们俩的开始是很突然的,至少对我来说是这个样子。在报社工作的一个好 处,就是可以认识很多朋友(也许只是利用的关系)。他们常常会请我们到各地 玩玩,而最好的时间就是双修日。到了现在,我没有走过的中国地方也实在是很 少了。通常我们是几个要好的朋友一组(琳梵不是我们一组的),同来同往,很 是惬意。 当然,有的时候我们也会带上夫人潇洒一把,可是绝大多数还是自己快乐! 那一次,说好要去曲阜,瞻仰一下圣人故里。可是到了最後,两个朋友退却了, 只剩下我和一位刘大姐。不去吧,已经和人家说好了;去吧,两个人实在没有什 麽意思!我东拉西拽,就是没有人肯和我们通行。恰好此时琳梵出现了,我试着 一问,她就爽快的答应了。 要知道,当时已经是星期五,我们晚上就要出发。抱着「很没意思的旅程」 的心态,我们登上了列车。说来不巧,车上人满为患。尽管我们的记者证很是管 用,可也只弄到了一个卧。没有办法,只好让岁数最大的刘姐先行睡下了,我们 俩则在边座上聊了起来。 当时我刚结婚一年多,太太很漂亮,却没有什麽激情,感觉到婚姻很乏味。 一路上琳梵很健谈,几乎没有谈不到的话题,却十分有内涵。我们有说有笑的, 从金庸的的小说到余秋雨的散文,从好莱坞的电影到世界杯的足球,从巴尔干的 硝烟到国内的经济动荡,发现到也颇为知己。 列车的灯早就消失了,夜色笼罩着车厢,有着一种说不出的情调。看着她那 双不大、却明亮地盯着我的双眸,我突然预感到了这可能会成为一次不平凡的旅 行。几许盼望,几许不安?! 列车到站了,来接我们的宣传部李部长把我们安顿在「孔府宾馆」就去安排 行程了。 我刚刚才洗漱完毕,琳梵就来到了我的房间∶「刘姐在洗澡,我也想沐浴一 下,用一下你的盥洗室好吗?」 我楞了一下,转而很高兴的说∶「求之不得,我也可以一饱体香。」 「贫嘴!」她娇媚一笑着走进了浴室,让我心神一荡。 我坐在床上看着电视,可是里面淅淅沥沥的水声,像小蚂蚁一样,爬得我心 里直痒痒。我悄悄走到浴室前,盼望或许有一点缝隙可以偷窥。当看到没有关紧 的浴室门缝里飘过来的蒸汽时,我一下子楞住了——没有锁门!说来惭愧,我竟 然没有勇气往里面看一眼,只有悄悄的溜回了床上,可是不争气的「小弟弟」却 怎麽也回不去了。 在焦急中,琳梵从浴室里走了出来。她只穿了一件真丝的睡衣,里面隆起的 粉色胸衣和下面的黑色短裤是那麽让人想入非非,「小弟弟」也把牛仔裤顶的老 高。 艳丽的面容,温湿的长发,不知不觉的坐到了我的身边。我很慌,为了这来 得太突然的艳遇。她的手移到了我的手上,很湿,也很热。可是我想怎麽也没有 我的脸烫人。 「洗得真舒服,只是少了点什麽!」她不无遗憾的说着。 此时,刘姐在外面叫门了,琳梵的手很快的从我身上抽走了。她半带娇嗔的 说∶「你真是一个老实人!」 怪我太老实?我楞在了那里! 很快,我们一行人出发了。曲阜是古代东方文化的中心,着名思想家、教育 家、儒家学派的创始人孔子就诞生在这里,这里有许多奇人奇事奇景,可是今天 我却没有心情观赏。 从祭祀孔子的孔庙到孔子後世嫡系子孙居住府邸的孔府再到孔氏宗族墓地的 孔林,无论是「勾心斗角「、「有桥无水「、「蒙帝龙柱「,我都不知道看了些 什麽。没有了往日潇洒,更没有了应对自如的幽默。只是琳梵走到哪里,我总是 要跟到哪里,全然没有顾及同行者的嬉笑。 琳梵也好像很是明白我的心事,总是和我往一块走,有的时候还拽一下我的 衣服或是牵一下手。到了合影的时候,她总是站在我身边,有一次还用手搂着我 照了一张合影,而这些合影,也为我们凭添了不少欢乐与风波。 不知不觉,一天的游玩结束了。晚宴上,李部长频频像我敬酒∶「辛主任, 到了我们山东,你可一定要喝好!来,咱们连乾三杯。」 根本滴酒不沾的我推却不过,只好佯喝了三杯,可是毕竟还是有些下到了胃 里。 「辛主任,你和部长喝,不和我们喝,那是看不起我们。」 宣传科的王科长又向我发难了。 这个时候,我实在是不知道怎麽办了,只是求救地看着身边的琳梵。琳梵的 小手不知道什麽时候伸到了下面,在我的腿上拧了一把。 我痛的咧嘴的时候,她已经站了起来∶「王科长,你是知道辛主任滴酒不沾 的,我来替他乾了吧!」乾完坐下的琳梵,丰满的胸脯一起一伏,格外的诱人。 她的手也再一次牵住了我的手!我充满了的感激的情愫,在她的小手上慢慢 滑动。一会,她的身体颤抖了一下,把手缩了回去。我向她看去,白皙的俏脸上 泛点红晕。而她的眼睛,似乎充满了哀怨的瞪着我! 饭吃完了,李部长又请来了几位小姐陪我们娱乐。很快的,李部长、刘姐、 琳梵都滑向了舞池。可是我这个既不会喝酒又不会跳舞的人,只好坐在那里一个 人遐思。一会儿,几位小姐来请我,都被我推却了!看着舞池里琳梵那婆娑的身 影,我第一次恨自己为什麽不会跳舞了! 舞曲终结,琳梵回到了我的身边。白里透红的笑脸在紫色灯光的照射下,显 得格外的娇媚动人。她拿着我刚刚喝过的茶水轻轻的吸吮着,让我感觉就像正在 和她接吻一样的甜蜜。 「我们一块跳吧,我来带你!」她眼里充满了渴望的目光。我也不再推辞, 毕竟在外面采访时,也有小姐拉我走过几次两步。 我们俩在舞池中滑动的很慢,在远离人群的时候,她就会把头轻轻依在我的 肩上,让人感到无比的亲昵。她的手时而在我的肩上,时而滑向我的臀部,不论 怎样,我都能感觉到抱的很紧。 有的时候,她还会用丰满的乳房顶着我的胸膛,脸上则坏笑的看着我。我的 手里满是汗水,「小弟弟」早就不听约束的顶在了琳梵的小腹。我不知道她的感 觉,可是她当时一定看到了我的窘态。 摇曳的灯光闪烁的照射着我们,像一对情侣,依偎在一起,暂时忘却了别人 的存在。我们相拥着走了几曲,曾经多少次觉得难捱的舞池时光,可是今天溜走 的是那样的快。 或许是顾及别人的眼光,琳梵没有再和我跳舞。可是坐在暗处,仍能感觉到 她的目光在追寻着我。没有了琳梵的依偎,我放开了歌喉,一曲《你知道我在等 你吗》让我真的动了情。或许我真的一直在等着某个人的出现,难道就是今天的 琳梵?!掌声、鲜花,都没有琳梵会意的微笑更能让我动心。 看着屏幕上打出的100分,我又唱了一首《爱江山更爱美人》。江山对於 我不现实,也没有吸引力;可是我确实把情爱看得比什麽都重。 午夜十分,疲劳的我们回到了饭店。虽然我们只是隔壁,她没有再次过来, 我也没有过去。可是我知道,我注定要渡过一个不眠之夜了。 第二天,我们登上了回京的列车。虽然三个人坐在一起,可是琳梵那不老实 的小手一直偷偷在我的身後这里摸索一下、那里掐上一把,让我的心里直痒痒, 真的害怕「小弟弟」又搭起了帐篷。 没人的时候我和琳梵说∶「以後我们一块经常出来,好吗?」 「我老公要吃醋的,恐怕不行!」 「那就一个月出来一次吧!」 「嗯,尽可能吧!」 浪漫之旅在火车站结束了,乘上地铁我们重新回到了现实生活。虽然觉得这 样特别不好,对不起结婚的妻子,可是那颗开始驿动的心再也不可能平静了! 星期一上班,我们恢复了常态。只是有事没事,琳梵总要往我的单人办公室 里跑。我们办公已经实现了计算机化,可那时她的打字技术实在差劲,我的打字 速度很快而且是出了名的耐心人,这位佳人就顺理成章的成了我的「学生」。 伊人打字的时候总是不老实!我给她示范的时候,总是能够感觉到她的丰满 的乳房就是靠在我的背上,无名的压迫感让我春心荡漾;而到了她打字的时候, 不是让我把着她的手,就是对我吹上几口芬芳的香气,让人心猿意马。 琳梵也时常和我说起报社的领导经常打她的注意,或是这个人在她身上摸摸 索索,或是那个人在她身上蹭来蹭去。我的心里很矛盾,面对种种暗示,既是渴 望,又是害怕对不起家中的妻子。另外,我也始终搞不明白,我长得并不英俊, 为什麽她要把我收在石榴裙下? 有一天,在教她打字的时候我敲上了一行字∶「你对别人也那麽好吗?!」 说实话,我很害怕自己只是她证明魅力的一个目标。 琳梵的脸一下子通红,气鼓鼓的撞上门走了!我很失落,以为她再也不会来 找我。可是第二天好像什麽也没有发生一样,她又出现在了我的眼前。 有了昨天的唐突,我谨慎了许多。或许大家只是需要,何必那麽认真呢?! 何况她的确是一个迷人的女人!就这样,我们基本上平安的渡过了10多天,即 使有一次我们脸贴脸打字的时候被另一个想找我学打字的女孩碰倒过(从此她再 也没来),可没有什麽太出格的事情。 事情的转机出现在下一个星期的第二天。我们记者部当时和哈尔滨市委宣传 部联合搞了一项徵文活动,定好了李总编和我一块去颁奖。当时编前会上还说让 琳梵的部室也派一个人参加。 会议散了没多久,琳梵就像幽灵一样溜到了我的办公室∶「我也要去。松花 江太阳岛我还没有去过,你们部室主持的活动,帮我说一下好吗?」 能够有这样一位佳人相伴,旅途一定不寂寞,我当然求知不得。可是直接由 我和他们领导提出来,是不是有点夺人之爱的嫌疑。更何况我这麽年轻的部室主 任,在报社里始终都是矛盾的焦点! 「这样吧,总编那里我去讲,你们部室的工作你来做。好吗?」 或许她就是等着我这句话,人像燕子一样,轻盈的飞出了我的办公室。 下午,我利用和李总编一块开会的时候,就把这事提出来,并得到了许可。 第二天,琳梵再次来到了我的办公室,并随手锁上了门。看着她那洋溢着笑 容的小脸,就知道一切都已经搞定。 「好了,我们可以一起出差了!」琳梵突然把刚刚站起来的我拥在怀里。 这是我们第一次拥抱,我的脑子一下子变成了空白,只是觉得在她的丰满的 胸脯压迫下,浑身的血液都在沸腾。我们的嘴盖在了一起,两个舌头也绞在了一 起。她身上水果味的香水让我的「荷尔蒙「更加的活跃,压抑已久的「小弟弟」 不顾一切的顶到了她的身上,好像马上就准备进入一样。 我一下把她抱了起,胸部正对着我的嘴,隔者着衣服拱了了起来。不到5秒 钟,琳梵就开始低声的呻吟起来,整个身体开始颤抖。此时,我的一只手从两腿 之间抱着她的敏感的部位,来回的蹭了起来。5月份的天气,穿的本来就不多, 很快就能感觉到下面有了湿热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