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清晏的眼中出现一望无际的红,在世间摇曳生姿,彰显其盛放的美。 漫山遍野的红色玫瑰。 在风中,诉说着、低语着某种赞美与思念。 无数的千纸鹤翩飞,里面全是关于舒清晏的画,宛若情景再现,恍然昨日。 舒清晏微微怔忡,画里的他大多时候都是笑着的,而他的笑皆因一人。 谢亦朝的所有目光全部凝驻在沉失在花海中的人身上,仿佛那秾丽成片的锦簇都抵不上半分对方的惊艳。 可惜,总是有不长眼的来打扰。 谢亦朝指尖点在略显慌乱的舒清晏额头,笑着道:待在这里等我。 舒清晏扫向背后逐渐聚拢不怀好意的陌生人,眉宇间浮现若隐若现的忧虑:小心。 好。谢亦朝手下滑,钳住人的下巴,倾身。 舒清晏全身僵滞,唇边留下淡淡的温热。 谢亦朝在他未反应过来时退开,同时前进一步挡住了所有不速之客的窥探。 天地颤动,风中泼上浓郁的铁锈味。 流转莹光的红丝随着主人一步一动便收割了来者的性命。 魔头 点点血色溅上白净的脸庞,谢亦朝指腹抹过划出一条赤痕,气场越发张扬邪气。 溃败的来者哆嗦地丢下武器,仅余逃心。 谢亦朝冰色的眼触过最后一颗人头,夺命红线穿刺进对方的大脑,顿时炸开漫天的血雾。 这些人命都成了花海的养料。 他的心情大概是有些不好,平常杀人不会那么粗暴的,更不会沾到身上。 谢亦朝一步步款款向呆立的舒清晏走近,魔神降临般,将整个空间都造成了扭曲,制出一隅阿鼻地狱。 最终还是停下了,幕后的地狱不曾污染到舒清晏分毫。 谢亦朝眼神晦涩难辨。 别等你那温柔清贵的童养夫了,现在你是我的童养媳。谢亦朝抓住舒清晏细软的腰肢,我抢过来的,就是我的,不准你想别人。 谢亦朝真切地吻住舒清晏饱满柔嫩的唇瓣,碾出极艳的赤色。 生辰快乐,清晏。 舒清晏闭起双眸,手不自觉攀上谢亦朝的衣角:师兄 恢复前世记忆的舒清晏,并没有迎来多么美好的生活和温柔的道侣。 三十年的时间太长了,足够改变一个人。 尤其这份失而复得里,失的原因是舒清晏造成的,导致的后果不得不说自作自受。 谢亦朝将舒清晏带到一处了无人烟的地方,两人过着与世隔绝的日子。 舒清晏的身体没有受到任何束缚,但他的心灵包括灵魂都被另一人无声无息地囚禁起来。 他们需要一个过程。 舒清晏在努力给予谢亦朝安全感,甘之如饴地接受了眼前的境况。 就是做那方面事的频率能减少点就非常完美了。 舒清晏眼底泛着青黑,蜷缩在谢亦朝怀里补眠,他转世后的身体虽是魅魔,但也能修正常功法,当然无法比拟符合魅魔属性的邪异功法,不过好歹曾经修炼到金丹,经验和心境皆在,第二次修炼事半功倍,加上谢亦朝玩命地跟他双修,他半个月不到就成功结丹。 可精力实在耗损严重,不得不补。 随着在一起的日子渐久,舒清晏总算能出去走两圈,嗯,师兄跟着。 想了很久。 舒清晏为了加强谢亦朝的安全感,决定与对方成亲,也是弥补上一世自己偷跑走和别人举行婚礼,让人伤心难过。 只是 舒清晏叹气,两次成亲,他都是嫁出去的那个,到底是为何? 谢亦朝看着凤冠霞帔的舒清晏,人都是懵的,世界上就再没有比自己老婆美的人了! 红烛摇曳,掀红薄纱,取凤冠,青丝滚落,倒影交叠。 烛光炸开,四溅灼烫的烛液。 夫君,想知道?舒清晏笑看着他。 谢亦朝很坦诚:想。 三十年前,你算计我昏迷时,到底对我说了什么? 那你过来。舒清晏招手,直至谢亦朝像是被他蛊惑般来到面前,他拉住对方的手臂压向一旁。 乌发铺散,衣衫尽褪。 迷离之际。 舒清晏凑近谢亦朝晕上绯色的耳畔,低低轻语。 亦朝,我心悦你。 作者有话要说:正文完,番外待更~ 下一本开《我美我弱却是攻(快穿)》这本。 64番外 又是寂寞的一天。 谢亦朝单车驱着车, 在一个红灯路口停下,烦躁地扯了扯领带,想到今晚的宴会, 他搭在方向盘上的手就不停地敲动。 找时间溜走去找乐子, 不能再憋下去了。 引擎声嗡嗡地轰鸣, 轮胎摩擦马路的嘲唽刺得人耳朵疼,开着敞篷吹风消火的谢亦朝眉头拧起, 眼神不善地凝向始作俑者。 视线里映入戴着黑色头盔, 坐于炫酷机车上的高大男人, 男人的大长腿可直接立于地面, 在行驶的气流中掀开一点衣角, 露出紧致结实的腰身。 谢亦朝阴郁的表情顿时消散,轻浮地吹了声口哨,目光极具侵略性地舔舐过对方的身体曲线。 然而, 下一瞬,他以为的未来艳遇主角, 抛弃掉价格高昂的机车,径自来到谢亦朝车门前。 一只藏在皮质手套里的手拽住谢亦朝的领口。 谢亦朝神色微变, 那双总是蕴含深情的桃花眼轻轻眯起。 电光火石间。 谢亦朝顺着男人的力道,主动迈开腿跨出车门, 他的身高意外的高,一米八八的个头与对方持平, 甚至还要高小半个头。 这是为哪位寻仇的?谢亦朝半点未有勒住领口的危机,四肢放松地调笑。 高大男人许是被他的态度刺激到, 隐于头盔后的眼睛睁大几分,可能还有自己竟然比对方矮一些,过近的距离需要他微微仰头的恼火。 我是谁, 你真不记得了?高大男人咬牙切齿道。 谢亦朝:你把脸挡得严严实实,我哪里看得出来你是谁? 张岭。男人粗暴地将谢亦朝拽到与自己同一水平线。 谢亦朝略弓起身子,轻挑眼睑,记起面前的人是谁了,跟在张岭屁股后的表弟,叫什么,张张博衍? 我跟张岭已经分手,买卖不成仁义在,你要对你哥的前男友做什么?谢亦朝扣住衣襟前对方的手腕,略略施力,修长分明的指节勾出有力的弧度,日头在他们二人对峙间悄然换了位置,谢亦朝笔挺的五官笼在天际斜射过来的阳光里。 无情又冷漠。 张博衍发现自己居然抵抗不了这个自己印象中的草包富二代,仗着出身和相貌,挥霍无度,玩弄他人。 配不上他哥一分一毫,而他哥却像是疯魔了般,隐藏身份化作对方最爱的柔弱小白兔,全身心只存在那个叫谢亦朝的世界。 该死的谢家。 张博衍手指骨一寸寸收紧,可惜他即使再如何愤怒,也拿谢亦朝没有办法。 谢亦朝挣开人的手,后退一步,居高临下地俯视着找茬的前男友表弟:你们姓张的是不是都特别有狗皮膏药的性质?谈个恋爱分个手就要你们命的矫情样,特么的谁规定交往以后不能分的? 一道劲风冲向谢亦朝的下颚。 谢亦朝偏过头,嘴角霎时乌青出血,张博衍,前几次我被人敲黑棍是你小子找人做的吧,没找你算账,你自己倒还要撞上来? 张博衍的怒火有刹那凝滞,下意识琢磨自己哪里露出破绽的。 可惜给他愣神的时间不多,他的眼前陷入一阵黑暗,反应过来时腹部剧痛,全身骨头都被货车碾压而过的废掉。 他摔在路面,滑出几米的距离,正巧滚到马路边,目光里装入徐徐走到自己面前挂着银色钻石链子的皮鞋,鞋面擦拭得干净,踩在地面发出细微的脆响,视线往上。 谢亦朝抬手擦过唇边的血丝,与他对上眼。 妈的。谢亦朝痛得嘶气,他又踹了脚被自己揍得爬不起来的人。 张博衍闷哼一声。 谢亦朝胸腔堵得慌,搞了个人引出这么多破事,张家人脑子是不是有毛病?整你妈的微服私访,他倒血霉遇到这一两个神经病。 他掏出手机拨打120,打完人,谢大少爷还记得善后,光天化日下和张博衍干架,回到家又要被老头子念死,今晚是不可能找乐子了。 两人打起来的期间,周围就围堵了不少人,一个个拿出手机对着他俩拍得起劲。 谢亦朝站在那里任他们拍,还有心情开玩笑:记得给我加滤镜。 很快,他笑不出来了。 卧槽,那是谁啊?! 这长发古装有点真啊。 哥们,你流鼻血了。 好、好漂亮的男人 谢亦朝凝视着自人群后,款款走来的男子,真真是云画月描,梨树堆雪的美不胜收。 男子站定在他面前,稍抬起头:师兄,长高了。 谢亦朝的心脏不容忽视地砰砰直跳,似乎有什么在他脑子中炸开,使他失语。 疼吗?一只葱白柔滑的手抚摸在谢亦朝唇角,指尖的凉触过火辣的皮肤,令人留恋。 谢亦朝已经考虑不到其它,抓住对方的手,强制地把人塞进跑车带离现场。 一个接两个的电话,被他一一挂断。 尽管谢老爷子大发雷霆,但就谢亦朝一个儿子,张博衍的事那边还是去摆平了。 原本张家那边是不愿意善罢甘休的,自家儿子被谢亦朝打得住院,必须让谢亦朝坐牢才解恨,可在了解前因后果,并且得知自家儿子曾去找那些社会混子寻谢亦朝麻烦后,沉默了。 谢张两家和平解决自家儿子产生的纠纷。 一处私人公寓。 从玄关到客厅掉了一地的衣服,精致长袍与短西服交叠散落。 卧室传来声低喘。 你叫什么名字? 舒清晏。 你可真深藏不露末尾的露字被忽然的顶撞,含糊成破碎的音节。 冲动的激情消褪。 谢亦朝把玩着男子犹如冰丝的墨发:你为什么叫我师兄? 你就是师兄。 谢亦朝脸沉了沉:替身游戏?他稍稍起身,感受到一股水液滑至腿心,却不在意地加大动作,按住对方,你或许不清楚,我从来都是睡人的那个,如今被你打破惯例,你觉得我会放过你吗? 他一字一句轻缓而清晰地咬出准确的字读,桃花眼深邃幽暗,牢牢地锁定住面前完美不似真人的长发男子。 我是谢亦朝,不是你那什么劳子的师兄。 他像是为加强对方的印象,强调道。 听好,谢亦朝是谢庭兰玉 谢庭兰玉的谢,亦庄亦谐的亦,朝舒清晏暗叹着师兄怎么连自己的醋都吃,温脉地念出对方过去调戏自己的话,朝思暮想的朝,我知道。 你谢亦朝望着被自己压在身下的美人,你认识我? 舒清晏狡黠一笑:认识很多年。 谢亦朝呼吸紊乱几分,美色在怀哪里扛得住,被诱惑得低头啃咬饱满鲜艳的唇珠,结实的大腿死死地锁住对方柔韧纤细的腰,迫得人无法躲避。 我想出去玩。舒清晏可怜巴巴地提出心愿,不想跟人继续厮混在床上。 好不容易来到师兄以前生活的地方,作为纯纯的古代人,他对现世的一切都感到新奇,能忍到现在全是为了安抚没有安全感的师兄。 虽然此时的师兄好像失去了些记忆,但说不定何时就恢复了,他要是在人失忆期间表现不好,师兄绝对又要把他关在家里,只能见到师兄一个人。 明天。谢亦朝。 暧昧气氛再次升起,模糊低语里拼凑起短句。 师兄,要说话算话。 然而,第二日出去玩的行程却是暂时不能实现。 公寓门被砸得冲天响。 舒清晏皱了皱好看的眉头,整个人埋进柔软的被窝,将引人犯罪的痕迹隐藏在被褥里。 清梦被打搅的谢亦朝脸色黑沉,气压低得骇人,随手捡起一件浴衣穿上来到玄关。 看清摄像屏里显示的人脸影象后,精神了。 开门。 咳,爸。 立在门外的男人气势深沉,贴身剪裁的唐装熨烫得平整,依如他这个人一般严肃正直,容不得半点沙砾,一手将谢家撑起的谢成峰厉声道:你还知道你有个爸? 谢亦朝如霜打的茄子不敢说话。 昨晚你爷爷的寿辰宴为什么缺席?谢成峰走入房间,瞅到地面散落的衣服,眼角抽搐,祸也闯了,人也打了,寿宴不参加,却有心思跟人鬼混! 谢亦朝拦住父亲要迈入卧室的步伐:他还在睡,您别吵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