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之烨稍微缓过来后开始犯困，在房车上迷迷糊糊地陷入梦乡。 “我帮前辈订了福记的鲍鱼粥，等他醒了估计正好能吃到。”简单把头发上的水珠擦干，郑斯安起身向秦之烨的助理告别，“我还欠前辈一句对不起，下次亲口跟他说。” 小助理头点得像捣蒜，就差对着郑斯安抛媚眼儿。郑斯安早就习惯应对身边工作人员偶尔抑制不住的花痴心，展颜笑了笑，从容地披上大衣转身下了车。 今晚七点林宜峥的航班在b市机场落地，早早就打来电话通知郑斯安去接风洗尘。正巧拍完《逢阑》后他还没有新的工作安排，索性顺带答应为林宜峥和素未谋面的嫂子做导游。 说起林宜峥这个同父异母的哥哥，郑斯安总会被难以言表的复杂心绪包围。 早些年林宜峥在内地经商，林老爷子去世之后，他突然转战美国，直至今年才有回国的打算。虽然这六年来林宜峥不在国内，但依旧没有断掉对弟弟学业和生活方面的资助，直到今年郑斯安入行接到片子，他才停止往那张已经熟悉得能背下编号的银行卡里汇钱。 对自幼缺失父爱母爱的郑斯安来讲，林宜峥是他在这世上仅剩的亲人，更在某种程度上扮演了他生命中缺失的父亲角色。 离赴约时间还有三小时，郑斯安百无聊赖地点燃一支香烟，在车里慢慢吸起来。烟雾散开，呼吸融入深冬，湿乎乎地黏成一团乳白色的哈气。郑斯安望着窗外，想起《逢阑》里有段床戏，他差点用烟头烫坏秦之烨的锁骨。 还有今天，他借着清理后穴精液的名义故意撩拨秦之烨，把人弄得晕倒在浴室里。 郑斯安自然地将自己和学校里欺负心仪女孩的男高中生划了等号——他明明很喜欢秦之烨，却总是不小心弄巧成拙。 想是突然想到什么，郑斯安拿出放在大衣内兜的手机，点开了wrance的对话框。 － 秦之烨一觉睡足三小时，等他醒来，就见助理愁眉苦脸地捧着一锅鲍鱼粥。 “烨哥，你终于醒了！你再睡下去，sung给你点的鲍鱼粥都结块了……” 听到郑斯安的名字，秦之烨瞬间清醒不少。 “他走了吗？” “早走了。” “走了就好，走了就好。” 秦之烨长舒一口气，揉揉惺忪的睡眼，心里盘算着得找时间去算算命，看自己是不是和郑斯安八字相克。 从投资方撤资，在众目睽睽下被肏到失禁，导演临时加拍，到今天在浴室里晕倒。遇见郑斯安之后，他的倒霉事就接连不断。 看着面前香味四溢的鲍鱼粥，秦之烨却胃口欠佳，最后推给了助理。看着小助理狼吞虎咽的吃相，他哭笑不得地摇摇头，余光正巧看到枕边的手机屏幕亮了起来。 [wrance发来一条消息] 点开来看，秦之烨差点激动得尖叫出声。 wrance:壹玖答应做你的主了。 努力压住快要翘到眉梢的嘴角，秦之烨得了便宜还卖乖。 戒青：那你是不是要乖乖奉上百分之五的俱乐部股份啊？ wrance:你再贫嘴我明天就把俱乐部关了，让你连壹玖的影子都抓不到。 戒青：少废话，把他微信推给我。 wrance:……你这重色轻友的玩意。 － 壹玖似乎很忙，朋友圈寥寥几条，消息也是隔十几分钟才回复。拍完《逢阑》的秦之烨成了名副其实的大闲人，只好盯着壹玖的微信头像发呆。 一条橙色的丝巾。 反正秦之烨是第一次见男人用丝巾做头像。 于是未来半小时内，秦之烨手机的浏览器搜索记录如下： 男人用丝巾做头像意味着什么？ 橙色丝巾的特殊含义？ 丝巾有什么寓意吗？ 橙色在文学中表达什么？ 微信头像能说明一个人的性格吗？ …… 所有答案中出现频率最高的居然是“出轨”二字。秦之烨顿悟，百度不仅能让人病入膏肓，还能让人家破人亡。 好在壹玖最后发来的消息打断了秦之烨的胡思乱想。 他约秦之烨下周三在辰山路俱乐部见面。 － 虽说是“见面”，秦之烨依旧像上次那样，戴好眼罩，由服务生引到顶层的套间里。 他只感觉到眼前有迷蒙的光晕闪过，无法看见壹玖的样貌。 秦之烨这回特意穿了宽松的长裤，裤管有些像喇叭花，微微向外张开，每迈出一步就颤巍巍地荡几下。 壹玖听见他的脚步声，开口提醒道：“停下吧，再走可要摔倒了。” 秦之烨有些诧异。按照约定，壹玖应该也是被蒙住眼睛的，他怎么会知道自己走到哪里了呢？ 出于被动对主动的服从，秦之烨还是乖乖停在原地 。 壹玖似乎并没有继续发出命令的打算。思量再三，秦之烨深吸一口气，“主人，我可以问您一个问题吗？” “讲。”壹玖的声音依旧沙哑。 可秦之烨却听出隐藏其中的情欲。拍了这么多年片子，他实在太懂男人在不经意间释放出的各种信号。 “您也和我一样，戴了眼罩吗？”秦之烨问壹玖。 壹玖没有作答，转而反问：“你做润滑了吗？” “啊？”秦之烨愣住，不知所措地摇了摇头，“没有的……我以为您今天只想调教，不想和我做爱，所以就没有给自己清理后面。” 壹玖低声笑着，把手中的皮拍敲得啪啪作响，“戒青，你上次可不是这么说的啊。” 秦之烨当然记得，上次自己浪得要命，差点对壹玖霸王硬上弓。 “没润滑也不要紧，我来帮你做。”壹玖嘴上这么说，却丝毫没有起身的意思，“戒青，从现在开始，听我的指令。” 秦之烨不敢再走神，“是的，主人。” “下身的所有衣物都脱掉，抬起手，双膝跪地，摸你面前的东西。” 秦之烨动作利落，即使目不能视，也丝毫没因失去平衡而拖泥带水。他慢慢跪下，试探性地伸出手，摸到的不是壹玖的性器，而是一段略带粗糙质感又湿滑黏腻的东西。 “主人……这是？” 无视他的发问，壹玖继续命令：“手撑在地上，然后慢慢坐上去。” “坐”这个字眼让秦之烨如醍醐灌顶。 如果没猜错的话，今天壹玖为他准备的第一个调教项目是“走绳”——将特制麻绳两端固定好，放置在两腿之间，命令被动用会阴处接触绳子，摩擦着走完全程。 然而秦之烨并没有完全猜透壹玖的心思。 房间里的绳子上涂满了jisbbon，壹玖要他用这根绳子给自己做润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