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文昌拿起了领导架势,说个话一波三折,成州平都快急死了。 但做他们这一行,彼此间多说一句,就少一点遗憾。 他说:“刘队,您说吧。” 刘文昌突然站起来,向他行了个礼,“成州平同志,我们队的金色盾牌上,你才是最硬的那块,我期待再次与你并肩作战。” 成州平也立正,朝刘文昌行礼。 他打车去民政局,又碰到节后的早高峰,成州平让司机师傅把车停在路边,他一路狂奔到民政局。 今天是节后第一天上班,民政局排了百余米的长队。 成州平从头开始找小松,他一张脸一张脸地确认,生怕错过她。 可是没一张脸是她。 他的心渐冷却,却又不甘心。 他拿出手机,拨出她的手机号,那串烂熟于心的数字。 这些年,让他能够倒背如流的数字,一是他的警号,二是她的手机号。 “喂” “成州平” “你在哪里?” “成州平,你听我说” “嗯。” “昨天晚上,我回家的时候去给车加油,自助加油的机器坏了,我没看到工作人员,就在一直等他们过来,一个穿着加油站衣服的小哥终于来了,我把我的加油卡给了他,他告诉我卡里没钱了,我需要充值,我就打算用微信充了,结果他告诉我,他们加油站只能用他们的p。 她看起来很独立,很骄傲,感情里面,她不会是吃亏的人。 可那些小女生在恋爱中普遍存在的心思,她也有。 这是成州平第一次看到这两个名字一起出现。 李犹松和成州平。 这也是他第一次,看到自己的名字出现在别人的生活里。 隐姓埋名的十年,有她记着,何尝不是一种胜利。 成州平挂断电话就给小松发去了微信好友申请。 小松点击通过。 成州平的微信很简洁,简洁到像一个假号。 除了一个名字,什么也没有。 没有头像,没有朋友圈,没有介绍。 她咬着下嘴唇,想了片刻,向他发了一条消息:「你来我家」。 说完她遍发送了地址过来,还是兴和嘉园——十年前,她十八岁的时候,他 小松洗完澡回来,发现成州平躺在沙发上睡着了。 她把他们两个丢在地上的衣服捡起来,一起扔进洗衣机。 她坐在单人沙发上,托腮心想,早知道就不换衣服了。 想着想着,她也困了。 她蜷在沙发上睡了一觉,醒来时,人在卧室。 窗帘没有拉开,天昏地暗,分不清是什么时候。 小松以为自己只是做了一场梦,她茫然地下床,走到客厅里,家里并没有另一个人的身影。 她坐下在沙发上,沙发也是冷的。 她心想,不应该是这样的,自己从来没有出现过精神方面的问题。难道是工作压力太大, 导致出现了幻觉? 口干舌燥的她拿起茶几上的玻璃杯,喝了口水,放回水杯的时候,她发现自己手腕上多了一副银色手镯。 光照过来的时候,它闪烁着冰冷而孤傲的光泽。 小松拿起手机,窝在沙发上,正打算发微信问成州平在哪里,他发来两张照片。 czp:「哪个?」 是两款戒指的样式。 □□:「你猜啊」 czp:「不买了」 不识情趣。 小松出国的时候,成州平把所有的存款都给了她。她不用问也知道成州平现在兜里肯定没钱。 于是她发送:「左边的,朴素一点,和手镯更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