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中进士了(求订阅) 浦城县令坐在马车中闭目。 数重车帘遮着,一点冷风都透不进来,并非县令不怕气闷,只是怕风吹乱了他的胡须罢了。 县令是个非常爱惜仪表之人,而夜间出访更显的他对这一科春榜新进士的器重。 嘉祐二年的殿试首次不作罢落。 这是大宋开科举以来的家都是一段佳话啊!” 县令抚须呵呵地笑了,不由极为得意。 先一步取那是慧眼识才,后一步取就成了巴结新贵人,这早晚别看只是一步却很重要。日后传出去不仅显得自己眼光,还有这人情在。 不过县令岂会让学官窥见自己的心思,还仍是一副唯公的样子言道:“此子诗实在是一般,但能经义全通倒是难能可贵了。年纪轻轻有如此功夫可见向学之心。本官即是看在这点上,方取他入县学,否则就算他是章二郎君的弟弟,也一定要卖他这个面子么?” 胡教授一脸仰慕地道:“恩相,公私分明,铨人至公,下官佩服佩服啊。” 县令呵呵地笑,随即想起一事道:“榜帖派人备好了吗?” “回禀恩相,下官早命人另行抄录了一份。” 县令满意地点了点头道:“还是学正办事细心,不过当初看榜帖时,本官一时疏漏了,未料到章二郎君竟去了苏州入籍以别头试及二郎君改籍此事在赴试举子里引起了不小的非议。此事能传到下官耳底,也实在不小。” 说到这里胡教授,不免有些忧心,觉得有义务要提醒令君。 而县令则不以为然地道:“这点流言蜚语算什么,都是同族同宗子弟改籍又如何?只要合乎朝廷律法即可,待时过境迁,这些话都会烟消云散的。” 说话间,耳旁传来急促的马蹄声。 “是何人?”县令问道。 胡教授道:“是本县彭县尉。” 县令眉头一皱道:“他来作什么?” 这拜贺新进士是县令才为之事,你一个武弁。 胡教授道:“他昔日对章家有恩,如今章家出了进士能不着紧么?” 县令恍然笑道:“没料到这姓彭的一介武夫,也有些眼光。” “彭县尉再如何有眼光,也不如令君。”胡教授继续恭维。 县令闻言抚须大笑,顿了顿:“再如何也是好的,唯独这赵押司……” “没吃到羊肉,徒惹了一身骚。” 二人同笑。 随即一声马嘶。 一声远远传来。 “敢问令君前往章家么?下官彭成愿陪同令君同往!” “这武夫还懂些礼数。”县令微微笑道。 而此刻章家之中,已是另一个样子。 “哥哥!” “实郎!” “爹爹!” “章大郎君!” “章大官人!” 一声声连连叫唤。 曹保正焦急地汗都出了,连忙道:“掐人中,不让一会令君到了见了此景就要笑话了!” “不顶用啊,还是泼些冷水吧!” “也好,大郎君得罪了!” 曹保正拿了一大盆子的水咕嘟咕嘟地喝进嘴里,然后深深一吸,而后浑圆的肚子一鼓而动。 但听啵地一声,屋内飘起了漫天水雾。 众人纷纷变色,不约而同地掩鼻齐退后数步。 “真臭啊!”但见四仰八叉地躺在地上的章实悠悠醒转。 章实抹着头一脸迷惑地道:“怎地,我方才似作了个梦,梦见咱家二哥中了进士了。这咱三哥刚考取了县学,怎地二哥又中了进士?” “进士是何等人物?何等泼天富贵?咱们章家怎会有如此运道。” 章实摇了摇头道:“尔等?尔等为何如此眼光看着我?” “三哥,娘子,你们为何哭了?” “为何不说话?” “到底你们为何哭了?告诉我啊!” “告诉我啊!” 章实神色激动,但见于氏背过头去拭泪,章越也是哽咽,说不住话来。 “你们到底说话啊?真急死我了!”章实连连跺足,“怎么一个个都成了哑巴,都不和我说话。” 还是曹保正对这样事经验丰富,他对一旁的郭学究道:“先生,这里你说话最公道,你来告诉章大郎君了。” 郭学究点点头道:“大郎君啊!你好好听,心平气和地听我说,我是不会骗你了……大郎君,你坐下,先坐下,没错,三郎是被令君取了秀才。” “如今二郎……二郎也中了进士,此事千真万确,我老人家不会骗你的。这泼天富贵都是真的。” “真的啊!” 章实重新坐在凳上,未坐实又是起身,如此反复数次,最后双手捧面哭了起来。 一个大男人哭得和孩子一样。 “哥哥别哭了, 今日二哥中了进士,我们该高兴才是。” 章实摇头道:“我是高兴二哥他平安无事,这么久悬着心总算放下了。” ps:第一更,大家新年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