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我弄湿了。” 江欲一巴掌抽开镊子。 好好一个领口本来能遮掉三分之二的,这下好了,沾水的衣服往肉上一贴,不但清晰通透,还湿湿的,为吻痕更添一层暧昧诱惑。 妈的。 “还真是,看来这样不行,”秦耀铭貌似困扰又抱歉的样子,抽了两张纸巾:“来,换干的吸吸潮……”说着,横跨桌面上手。 江欲一脚踹他丁丁上的心都有。 余光一闪,围着圣诞树打转的伊恩齐不见了,江欲摆着头搜寻。 “没事他不会走,车钥匙还在了。” “哦。” 江欲习惯地应着,突然一个头回正,紧紧盯着他:“你……” 啪,秦耀铭的肩被拍了下,齐老大惊现桌边,让递一下里边的包。 或许是忘了咖啡壶旁的车钥匙,同时也把他这个助理给忘了,这人说走就走,一切发生在猝不及防的一瞬间—— 此人停在门口,回头朝他们喊了声:“ian,我钥匙。” 一条漂亮的抛物线,钥匙被门边的人接个正着,那人给秦耀铭比了个电联的手势,转身走了。 桌边两人沉默对视。 江欲指外边问:“他刚叫你什么?” “ian ” 坏种在笑。 ian,qi? 是他妈q啊煞笔! 聋了还是瞎了,这中间到底出了什么不可饶恕的错误把姓都给搞错了,江欲不清楚他也不想搞清楚,唯一无法撼动的事实就是—— 这个不合格的床伴马上要成为他伺候的上司。 怎么没谈个期限?? 江欲花了多久反省,秦耀铭就看了他多久,准确说是看他的……吻痕。 意外之喜总会带来意想不到的情致,他提不起一丁点兴趣去世唐上任,只剩下把江欲拽到床上的衝动。 “你爸妈晚上不住吧?” 点起一根烟,悠悠白气从嘴边渗出,秦耀铭半落下薄薄的眼皮,盯着那个湿得很有味道的地方。 自己也低头看了一眼被某个不要脸蹂躏得不像话的玩意,江欲一声哂笑:“你脑子里是不是无时无刻都闪着一个大写的‘干’?” “不,小写也很闪亮,”秦耀铭笑了,在烟缸边缘磕着:“我刚过来房子还没来得及找,世唐帮我租的地方怕环境不好。” “能比我那儿差?” 江欲发誓这真只是个一般疑问句,顺嘴就说了,却听到对方来了句:“你也想?那来吧,过去转个弯就有希尔顿。” “……” 静默片刻,江欲哼笑出来:“何必这么周折,还耽误工夫,干脆就这的厕所,弄完上班……”没等答话,手指噌地一下怼到秦耀铭脸前:“你敢说行我就抽你。” 这位憋着笑,叫来店员结帐。 俩人出了店门,一个脸阴出锅底黑,一个眼尾都在飞翘。 挎上摩托车,隻感得后座一沉,江欲回过头,某人正把羊绒围巾往脖子上缠,围巾足够宽厚,可以埋进去半张脸。 秦耀铭的车就停在咖啡屋旁,江欲直言:“疯了是么?” “我车瘫了,打过道路救援。” 围巾中传来闷闷的声音。 “……” 骗特么鬼呢?! 江欲刚要发作,一辆橙黄的道路清障车忽忽悠悠开过来,经过他俩这辆摩托车,停在福特近处。 下来俩人,核对着手中的单子,给车主打电话。 铃声随之响起,车主特意拿给前面的人看。 油门一蹬,贝纳利幼狮一股怨气飞驰出去。 没有防寒装备的冬日骑行,酷爽程度无与伦比,玩车有年头的江欲深知那股冷劲儿,往你骨头缝里钻。 他够仁义的,没跟这货算‘床下不得抱腰’的违规行为,允许他两隻手以及整个前胸都挂在他身上。 “江助理,江私助,江助,助,助——” 后面飘飘忽忽传来几道被风剪得破碎的声音,拖长且伴着颤抖的花腔让江欲靠边停下。 回过头,某人吸溜着鼻子,眼眶都是潮的,没有抗风头盔眼睛很受罪,最凄惨的要属那一截裸露在外的脖子—— 任凭围巾多大多厚照样吹得七零八落,而它没被完全吹走的原因是这位哥哥足够锋利的牙,咬着一小边。 都不知道这么咬着怎么还能叫得动他,江欲有点想笑,支架用脚闲闲一拨,下了车,把那个咬得湿乎乎的边从他嘴里拿出来,又捋出围巾的两头,放到前面。 秦耀铭眨巴着闪亮的大眼睛,盯着他看。 “系啊。”江欲回瞪他。 “手僵,僵了。” 本来是冻得嘴不利素,却因为迭词莫名有一种撒娇语气,江欲一个拧眉,却在瞟见他那双红透的爪子后,开始给他弄围脖。 坐在后面的人最怕冷的是脖子和脸,其 次是手,因为没挡头。 眼瞅着围脖越裹越高,一直没过鼻尖,秦耀铭挣出来说了句话:“你把我咬过的挪我嘴这边,又不是套脖大饼,还转着咬。” 江欲笑了声,给围巾打结扣:“用不着,我又不是你,我系的不会松。” 笑很淡,没得也很快,却还是被捉进秦耀铭眼里,江欲不太爱笑,至少对他很吝啬,这种程度的轻笑就显得尤为暖,还很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