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哥哥内心非常坚韧。”白软说,“只是,就算你不在意,那个冒泡货呢?” “你说,要是他过来找你的时候,看到了我留下的那些痕迹,他会怎么想?” “我们打个赌吧。” 他重新提起之前的话题,“我赌,他之后绝对会躲着你走的,你们的关系再也没办法回到之前那样了。” “就算你装作什么也没发生,不知道他对你也怀有欲/望。” 占有欲就是这样一种容不下任何所谓污点存在的东西。 除了给对方一个教训之外,这才是白软冒险过来主要目的。 他要播种一片合适的土壤,在里面埋下一粒种子,然后等待种子发芽,再来收获自己的成果。 “——怎么样,小珩哥哥要不要和我……”赌? 话音未落,下一秒,门被从外面粗暴地踹开了。 谢笃之站在门口,面容凛冽,周身寒气几乎凝结成实质。 ……李珩还是第一次看见他如此生气的模样。 作者有话要说: ok,杀青 “没想到你居然能这么快就找过来。” 白软抬眼, 动作也停下来,语气透着一股生硬。 这次算他输了。 但是下一次, 胜负就未必是现在这样了。 他已经抓住了谢笃之的弱点和软肋。 谢笃之没有回答, 眸光沉沉,白软理了理自己的衣领,又把手腕上微松的袖扣重新系好,昂着头, 面不改色地走出房间, 和他擦肩而过。 这里是白家旗下的酒店, 他想走就走,想来就来, 不需要征得谁的同意。 “你甚至没有报警。”在经过他面前时, 白软停顿了一下,用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问道: “——是在害怕吗?” 谢笃之猛地伸出手,但白软就好像预料到他的动作那样,迅速跑出一段距离, 躲开了。 他站在不远处, 得意地看过来, 衝谢笃之做了个口型。 “你失态了。” 谢笃之确实失态了。 青年静默地站在门口处,花了十分长的时间才平复好心中的担忧和自责,走进门。 李珩很轻地喊了他一声, 没有再说话, 只是咬着下唇, 不太敢抬眸去看他,和他目光相对。 谢笃之解开他手脚上的束缚, 动作很轻, 除了在最开始时“嗯”了声作为回应, 同样一言不发。 李珩手脚都有些麻。 他很自觉地跟在谢笃之身后,跟着他走出酒店,上了车,在汽车引擎发动的时候,突然意识到这里自己曾经来过。 这里是他第一次见到白软的地方,高考结束后曾经班级聚餐的那家酒店。 他其实有很多话想要和谢笃之说,也有很多问题想问对方,可每每想到开口,那些话就会另一股念头所阻拦,在唇齿之间踟躇良久,又被他吞回肚子里。 这太奇怪了。 他不知道是因为今天发生的事情对自己来说衝击实在太大,还是因为白软那些似真似假的话语,抑或是其他的原因。 他坐在谢笃之的车上,明明应该感到安心,可就像是安心过了头那样,疲惫一股又一股地涌上来。 谢笃之眉目依然凝有霜色。 他想开口,打破车内的这股静寂,又好像突然之间丧失了什么勇气似的。 先从这股沉默的气氛中解读出其他情绪的是谢笃之。 青年在心中发出一声很浅淡地叹息,把那些在胸腔翻涌的复杂情绪强压下去,回想了一下自己平时的语气,还有神态。 他把驾驶模式切换成了自动檔,思忖着开口:“你的舍友没有性命之危,他被发现得很及时,手术也很成功。” 人是卫卓伟发现的,送医及时,加上s大教学楼只有七层,外面也种着那种低矮灌木的绿化带,而非坚硬的水泥地,林墨才没有算真正在鬼门关面前走过一遭。 只是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都要在病床上度过了——身上的伤痊愈之后,等待他的还有漫长的复健。 谢笃之所能做的,也就是给他安排最好的病房,让最专业的医护人员照顾对方。 但这并不是因为愧疚,他确实因为自己的疏忽感到愧疚,但那种愧疚和自责的情绪是针对李珩,以及谢家其他人的。 因为说到底,这是他的疏忽,甚至是错误。 “……那太好了。”李珩嗡了嘴唇。 听到林墨没有生命危险的那一刻,他眼眶有点烫,好像沉甸甸压在胸口的大石突然被移开,整个人都松了口气。 只是他现在似乎没有力气表现出那种发自内心的高兴了。 “他可能会休学,等彻底康復之后以新生的身份再读大一。” 谢笃之想了想,“学校也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 不过一切还是要以本人的意愿为主,辅导 员联系了林墨的家人,家人也正在赶来的路上。 “那我之后可以去看他吗?” 李珩有点担心,想又不太敢去探望对方。 他害怕白软在那通电话里说了什么,不想林墨误会自己。 可是不管怎么说,他在这件事上都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要是他能在发现的第一时间,把事情处理得够好,或者再坦诚一点,可能林墨就不用躺在病床上了。 “这不是你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