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他去外地工作,但是剧组有人猫毛过敏,隻好把临时猫寄养在小区门口的宠物店,一天给店员发好几十条消息,回s市第一件事就是接它。” 白软试图模仿嵇栖在说到那件事时,在场其他人的反应,笑出了声,“猫一回家就衝他发脾气,还挠了他的脸,他和我们说女儿的叛逆期到了,结果第二天才发现是自己太累了,眼花抱了别人家的猫。” “” 可能这确实是件很有趣的事,在对象还是个自称宠物爸爸的大明星的情况下,那种喜剧色彩就更强烈了。 然而李珩并不觉得有哪里好笑。 只看脸的话,像小吱那样糊成一团,眼睛是蓝色的暹罗其实有很多。 谢思之躺在沙发上刷短视频的时候类似的猫,总会特地把手机聚过来,说这隻猫怎么和家里那头小猪一模一样。 可是他永远不会把别的猫当成小吱。他记得小吱身上的小细节,知道它身上哪里的黑色稍微深哪里浅,知道他鼻头边上有个仔细看才能看到的小黑点,两边的耳朵上各有几道细疤——那是以前它和其它的流浪猫打架留下的,兽医站的奶奶告诉他说这里的毛没办法再长的时候,他还遗憾了好几天。 就算是非常不明显的小特征,只要有心,真正去留意,也会成为格外不同之处。 他隻觉得嵇栖或许真的很喜欢自己布偶,心里面却不像口头那样,真正把对方当成家人。 少年沉默了一下,考虑到这是节目,和自己对话的白软,自己也和那位影帝也只有数面之缘,还是把相关看法咽了下去,浅浅“嗯”了一声。 “确实很有意思。”他这样回答白软。 人说话的时候到底有没有在笑,语气是有明显区别的,白软不至于连这点差异都听不出来。 说实话,他还以为聊和宠物相关的话题会比其它的话题效果更好的。 宠物不行,那旅游呢?白软清楚谢家让对方出过很大程度上就是为了避免他真的来参加这檔旅行节目,也知道一通电话并没有任何实际作用,只是再微渺的机会都比没有好,而且,机会也是可以根据条件主动创造的。 “还有还有,除了这个,我上次去北方录一个公益广告的时候还看见了特别头有意思的东西。”白软的接下来的准备好的话题是童年。 他试图用回忆来软化自己名义上的这位小表哥的态度,“小珩表哥你肯定猜不到!” ——他说得李珩好像真打算去猜一样。 李珩还在给亚历山大编辫子,适当应声的同时,偶尔会瞥几眼屏幕,猜测节目组规定的通话时长。 总不能真的有十分钟吧?就算是花絮,也不能真的让观众去听十分钟什么营养都没有的对话。 就在他边走神边想,要怎么尽可能礼貌地把这通电话结束掉的时候,最上边的消息栏里弹出了顾明月的视频邀请。 “白软。”他不自觉带上了喜意,几乎是迫不及待去喊对方的名字,打断了那段滔滔不绝的北方见闻。 白软还是第一次听他这么叫自己,不自觉愣了愣,“小珩表哥,怎么了?” “抱歉,我临时有个很重要的视频通话,之后有空再和你继续聊好不好?”少年边说边拿起手机,点进了自己和顾明月的对话框,给他发了马上就来的鸽子表情包。 不止是白软可以利用现在正录节目这点,他也可以利用的。 作为“好朋友”,他相信白软肯定能体谅自己的难处,把想说的话放到之后再说。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然后,他听见白软带了点抱怨的声音,“那好吧,等会儿下了节目之后,我发信息继续和表哥说。” 好像他们真的是很亲密的朋友。 “好的,有机会再说,再见。” 李珩几乎是迫不及待地挂断电话,拉黑之后,才接受了小顾同学的视频邀请,连始终提着的那口气都没有来得及松,情绪就被欣喜所取代,“明月,你到家啦。” “好快哦!” 他这样说,把手机横过来,把刚刚编好辫子的亚历山大也装到镜头里,“看,它是不是比上次长高了很多。” 然后,他才意识到顾明月似乎并不在家里,而是在室外,脸上也画了淡妆。 “你刚刚好像在骗我。”李珩抿了抿嘴巴,试图让视频右上方,自己露在镜头内的表情显得严肃一些,“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要是你不坦白,我国庆就去找其他人玩了。” “我明明是怕哥哥紧张。”顾明月吐了下舌头,这才说出实情,“好吧,刚刚我在录节目,节目组要求嘉宾提供一小段和朋友的通话作为花絮。” “声音后期还会处理,不会暴露个人信息的。” 他有点担心李珩介意,接连说了好几句对不起,甚至提出了再重新去补录一个作为解决方案。 小顾道完歉,又装模作样叹了老长一口气,眉毛也捺下来,活像个八字,“实在不行,那我隻好给哥哥写四年的大学作业,每 篇论文都给你挂共一了作为补偿了。” 不得不说,他的演技确实是有很大进步的。 李珩本来就没有生气,听见他这么说,更是觉得好笑,“我才不要你帮我写大学作业呢。” 还有论文共同一作这种东西——他连高中数学学得不是很好,顾明月要是真的发表了特别厉害的论文,又带上他,他肯定会想办法连夜改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