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了赵殉一眼,礼貌的应了一声。 走吧。 刘承安扶住赵殉。 他的腿并没有骨折这么严重,几天的精心休养下来已经不需要轮椅,只是走的时候还是有些不方便。 哼。 赵殉挥开了他的手,拖着极慢的步子率先离开。 刘承安看了赵钱一眼,赵钱立马懂事的跟了上去。 哥哥你等等我 李清楷叼着烟并没有点燃,烟身在鼻尖嗅了一下。 回去帮我和楚大少问声好,说我欢迎他来北市做客。 刘承安笑着点了点头:一定。 李清楷越过他的背看到了什么,嘴角弯了一下,忽然伸出手轻轻的擦过他的眼尾。 小刘的眼睛倒是好看。 他神情微顿,极轻的眨了下眼睛,坦然的笑了一声。 多谢夸奖。 咳! 身后传来一声重咳,李清楷失态的笑弯了腰。 刘承安眼里闪过一丝无奈,礼貌的说:多谢李少的照顾,再见。 回头一看,果然赵殉正满脸不快的停在原地等他。 他弯起眉眼笑起来,大步走过去:赵先生。 那一瞬间,赵殉看着满眼都是自己的人,仿佛整个机场都被那双眼睛点亮了。 回到南市之后才终于有了点落地生根的感觉。 走这么一趟,赵钱没觉出一点有趣的东西,反而自己先累了。 宽阔的老宅还是一样的空旷冷清,可多了一个人,终究还是有些不一样了。 刘承安脱下赵殉脚上的鞋,赵殉浑身不自在,挣扎着要拒绝。 我想这样。 他低头看着仰面看自己的人,抿了抿唇松了力道。 脚上还缠着绷带,微凉的指尖从他的脚底一路顺着小腿往上。 他瞬间敏感的忍不住轻颤。 半跪在他面前的人双手一撑将他压在床上,受伤的腿扛在了肩膀上。 他愣了一下,随即不自在的别过头。 别生气了。 一声温柔的轻叹带着迤逦感。 赵殉看着伏在自己身上的人,他应该要说点什么,可此情此景似乎说了就少了分浪漫。 他眼神闪动了一下,搂住对方的脖子将其压了下来。 刘承安措不及防中撞进了他的胸膛。 赵殉满脸通红,他敞开着两条腿,受伤的腿还架在对方的肩膀上,就好像是无声的邀请。 确实是邀请。 被他抱住的人想要撑起身体,他却倔强的不愿意松手。 如果如果这个时候对方还要拒绝,他就要挖个洞把自己埋进去了。 腿痛不痛。 身上的人松了力道,无可奈何的吻了吻他的脖颈。 他不敢让对方看自己的脸,压着声音说:不痛。 你应该说痛。 对方给了他暗示。 他咬着牙说:不痛。 他拒绝这个暗示,并希望对方能干脆一点。 身上的人又要起身,这次他没能压住对方。 通红的脸和闪动的眼眸尽在对方的眼里。 挨在一起的大腿摩擦了一下。 真的不痛吗。 他坚定的回看着对方:不痛。 对不起,待会儿可能会让你痛。 他还没从这句话里回过味来,铺天盖地的吻就落了下来,紧贴的胸口紧密的挨在一起。 砰砰砰的心跳声让他分不出谁是谁。 对方的身体一直都是凉的,只有亲吻的时候才能感觉到唇是热的。 恍惚中,赵殉飘红的眼尾溢出了一滴泪水。 原来,那里比他的唇还要热。 如刘承安所愿,赵殉哭了。 回到本市的第一天,赵殉就迟到了。 迟了整整一个小时,如果不是他执意要去公司上班,可能他会在那张柔软的大床上躺一天。 只不过去上班的时候,却是重新坐上了轮椅,座位上的软垫都多垫了一层。 诶,小刘你回来了。 路过的公司员工一脸笑容的和他打招呼,只是在看到轮椅上脸色明显不太好看的赵殉时,又匆忙的加快脚步离开。 让你今天不要来,待会儿不舒服的又是你。 耳边若有若无的热气让赵殉软了半个身子。 他咬着牙说:一次。 什么? 刘承安没懂他的意思。 他抬起头有些凶的说:一次! 说了只来一次一次,为什么会有两次三次! 啊我不知道赵先生这么敏感耐力又差。 笑容满满的人伸手揉了揉他的腰。 骗子! 他从嘴里说出两个字。 对方被他逗的直不起腰,亲了亲他的耳垂说:都怪赵先生昨晚一直叫我的名字,我每次听到赵先生结巴的时候,都有些控制不住。 刘承安三个字就像赵殉的安全词,他一叫出这个名字就能拉开一个安全距离。 可这只是他以为的。 昨天他哽咽着叫出这三个字的时候,对方反而更兴奋了。 如果不是他的腿一直在抖,他毫不怀疑对方年轻的身体可以来第四次第五次。 哼。 落于下风的赵殉偏过头,并拒绝和对方沟通。 刘承安只是笑,哄着他的赵宝宝并将他抱在自己的腿上。 大腿没有软垫这么软,但赵殉坐得很舒服,身后还有人在给他按腰,他心情好了不少。 目前这个和蒋氏合作的项目已经到了收尾的阶段,不需要他在费什么心。 看在蒋氏也算是给自己创造了收益的份上,他就给对方一个体面的破产方式吧。 嘴角勾起一个细微的冷笑。 哪怕在北市的时候,他也并不是一无所知。 至于楚氏 他慢慢的拧紧了眉。 别咬笔盖,脏。 手里的笔被抽走,他愣了一下,唇上有只微凉的指尖摩擦着他的唇瓣,还胆大妄为的伸进他的口腔在他的嘴里绕了一圈。 他回过神,猛地咬了一口。 嘶昨天还没有咬够吗。 湿润的指尖摩挲着他的唇,身后的吻落在他后颈的一个吻痕上,修长的手指横过他的唇瓣,他感觉到有只手顺着自己的衬衫探了进去。 在他忍不住要叫出声的时候,横过他唇瓣的手指伸了过去,卡在他的唇齿之间。 赵殉气的眼睛都红了,这次是真的用力咬了他一口。 感受到身后的人停下动作,他回头凶巴巴的瞪了一眼。 上班呢,干嘛呢! 刘承安被他逗的想笑,却是抱着他有些委屈的埋在他的肩头。 办公室,忍不住。 赵殉气得说不出话,真想一屁股坐坏他那根棍子。 昨晚彻底打开了赵殉二十多年的羞耻度。 此时脑子里不太干净的想法让他涨红了脸。 他用手肘怼了怼身后人的胸口,示意他收敛一点。 闷闷的笑声在脖子上传来。 嗯,我会努力忍住的,哪怕忍的痛了我也会忍住的。 赵殉既无奈又没办法,这大概就是男朋友太年轻的烦恼吧。 赵总,你要的东西我带来了。 门外传来秘书敲门的声音。 他淡声道:进。 刘承安的眼眸闪了一下,只是坐在他怀里的赵殉不动如风,他也就笑眯眯的将人搂的更紧了。 果然,进来的吴秘书被吓了一跳,差点连路都不会走。 只是看着面无表情却明显脸颊带红的赵殉,秘书还是坚强的走到了他的办公桌前,将手上的盒子放了上去。 啊离得近了看的更清楚了。 还有只手在赵总的衬衫里乱动! 出去。 好。 秘书脑子不清醒的应了,脚步发飘的走出去了。 她要把这个可怕哦不值得恭喜的事告诉公司同事。 赵总谈恋爱了! 至于为什么她不怀疑这是有钱人的游戏,那是因为赵殉的人品绝对毋庸置疑。 就好像那些有钱人的劣根性从不会在赵殉的身上出现。 对工作对生活认真的人,怎么可能对感情不认真呢。 打开。 赵殉将手里的东西交给身后的刘承安。 看到眼前的东西,他有些疑惑,却又冥冥中知道这是什么。 带着一种拆封礼物的心情,他打开盒子,一副定制的银丝眼镜摆放在那里。 嘴角的笑意扩大。 赵先生这是不放心我吗。 赵殉没说话,耳朵尖红通通的颤了一下。 他不允许他的小男朋友在他看不见的地方迷住任何人。 刘承安用力的抱住他。 他喜欢赵殉对他的独断,因为这会让他有一种变,态般的满足感。 作者有话要说:甜文,我们不虐(哒咩) 第30章 楚意看到刘承安带着一副银丝眼镜的时候惊讶了一下。 他记得对方并不近视。 刘承安还不习惯戴这种眼镜, 时不时的就要伸手推一下,骨节分明的手指张开的时候分外好看。 怎么,我还以为你不会回来了。 楚意双腿交叠的搭在桌子上, 两手撑在脑后, 不以为然的扫了他一眼。 过来看看。 他回答的不冷不热。 听说刘姨现在还在医院,人越来不清醒了,你 楚意坐直身体,有些犹豫的看向他。 人总会死的。他移开视线,看着地上光滑的地板。 楚意皱了下眉:我是想问你对楚家的打算。 我?他嗤笑了一声:应该我问你才对, 你想要楚家吗,想要他平安无事吗。 楚意怔了一下:你真的要 不是我, 不止是我。 楚意不耐烦的抓了下头发, 迈开长腿站起来:算了,随便你怎么样吧,反正我从来没有想得到楚家的想法, 你小哥也是。 刘承安注视着楚意离开的背影。 说来也是楚城的可悲之处。 他明明有三个儿子一个女儿,谁带出去都有绝对的能力。 偏偏他并不相信自己最小的儿子, 而被他培养长大的两个儿子也不将心放在这里,唯一的女儿能做得也有限。 这大概就是楚城最失败的地方, 他的家庭人心涣散。 刘承安。 进门的楚城看到刘承安有一瞬间的惊讶。 最近公司的情况算不上很好,他也不再年轻了,可找不到接手的人,最近他越发的忙也越发的疲惫。 楚先生。 他冷淡的点了下头, 打算转身离开。 刘承安,你还打算闹到什么时候! 脚步微顿,他回头看着对方那张布满细纹的脸,忽而笑出了声。 你觉得我是在和你小打小闹吗。 楚城面色铁青。 要说公司的情况突然变得糟糕, 刘承安没有在里面动手脚他是不信的。 他以为在他的日日监视下,刘承安根本没机会做什么。 谁知道对方已经将手伸的这么长。 他收回了刘承安的所有东西,斩断了他的资金。 可赵殉居然这么果断的选择了他。 仅仅因为一个什么都没有的男人,赵殉居然放弃了楚家。 刘承安,你生在楚家,我供你吃供你穿,现在你要将这么大的家业拱手让给别人,你对得起我对得起你爷爷吗! 刘承安脸色微变,透过镜片,那双眼睛带着锐利的冷光。 你早该想到今天,爷爷死的时候你做了什么,刘轻重病的时候你做了什么,哪怕你养我这么多年又做了什么。 他一步一步向楚城走近,居高临下的俯视着他:不是你说的吗,我只是楚家的一条狗! 楚城往后踉跄了一步。 已经不再年轻的他再也没有了当初的狠辣凌厉。 这时他才发现,刘承安才是他众多孩子中最像他的一个。 冷漠决断,心狠手辣,绝不走回头路。 你你! 楚城气的一拳挥过去,刘承安轻而易举的挡住了他的动作。 刘承安,你这个畜牲,我是你父亲! 被挑衅的楚城彻底发怒。 你从没有认过我当你的儿子,凭什么说是我的父亲。 刘承安这一辈子最可笑的事情就是他有父有母,却像个孤儿一样。 楚城应该感谢他有两个好儿子。 如果不是因为楚意和楚定,刘承安早就扭曲的和楚氏同归于尽了。 你放心,我今天是来清理我留下的东西,看在你供我吃喝了这么多年的份上,我会给楚家一个体面,至少不会落到破产的地步。 他推了推眼镜,冷冷的笑了一声转身离开。 去医院看看刘轻吧。 沧桑疲惫的声音让刘承安脚步一顿。 他眼眸微暗,将颤抖的手指放进了口袋。 赵殉自从回来就忙得脚不沾地。 赵里说到做到,他用七年的时间耗到了赵殉短暂的信任,也在里面安插了自己的人。 虽然这对于根基稳固的赵氏来说不过是些小风浪,可赵殉也不愿意花这么多的事情去解决这些烂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