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自然指的此时山庄里正牵挂她的兄弟姐妹们。 某人心间虽有些郁闷,却也还是应了声好。 卫婉宁放下心来。 虽然她不若大哥与对方熟稔,但她知道,他信得过。 ~~ 如此一路,终于回到了马场。 让别人看见巽王为自己牵马始终不妥,卫婉宁在进去之前,先跳了下来。 果然,众人都在焦急等他们,一见到两人身影,立刻围了上来。 锦容叫了声阿宁,一把拉过她,紧张问道,“可有受伤?” 卫婉宁摇了摇头,做贼心虚似的解释道,“多亏王爷及时将马拦停,我没有事。” 三弟卫俊麟听了一脸惊奇,“受惊的马很是疯,王爷是怎么拦停的?” 这话一出,众人也都看向朱永琰,思及刚才惊险的情形,脑中都已经自动浮现出一幕激烈画面。 只是眼见他衣着整齐,丝毫没有凌乱之态,又都有些奇怪。 只见某人咳了咳,道,“本王是它的主人,它自然会听本王的话。” 卫俊麟还有些不解,正待问,却听大姐卫婉宁道,“时辰不早了,我们也该回府了,祖母还在前头等着呢。” 语罢径直往前走了。 众人也隻好都跟了上去。 ~~ 与巽王作别后,卫家祖孙与锦容分别乘车回了城中。 车中没有外人,卫婉宁自知今日之事瞒不过祖母,便主动请罪道,“今日马场上的险情全是孙女的错,孙女今日没能给弟弟妹妹做好榜样,请祖母责罚。” 卫老太太却叹了口气,问道,“阿宁,你可知那皇家深似海,非常人能承受?” 卫婉宁一怔,知道祖母想多了,忙道,“您多虑了,我们卫家有父兄为陛下尽忠已是足够,孙女没什么大志向,隻想平平安安过日子,为您尽孝。” 卫老太太点了点头。 须臾,忽然转而道,“有日子没见舅夫人了,改日下个帖子,请舅夫人来家中坐坐吧。” “舅夫人”既卫婉宁的舅母杨氏。 卫婉宁应了声是,却有些不甚明白,祖母怎么忽然提到了舅母? 而一旁的坐榻上,卫婉清更是一头雾水,祖母跟大姐姐说得是什么,她怎么一句也听不懂? ~~ 眼看日头西斜,“乌骓”终于被牵回了马场。 亲卫梧直来到朱永琰面前禀报,“王爷,今日事发缘由已经查清,是前院看门的猎犬溜进了马场中,捕猎野物时致使马儿收到了惊吓。” 朱永琰发话,“传令下去,门房及马场管事仗责十五,罚俸半年,各处需提高警惕,如若今后再出现此类事情,一律重责。” 梧直应是,又道,“还有一事,今日有安王的人在山间窥探。” 朱永琰微微挑眉,却道,“不必理会,叫人看好卫家即可,尤其……卫大姑娘。” 梧直再度应是,而后,忽从怀中掏出一物,呈上道,“还有……此乃方才属下等在山路上发现,不知是不是卫家大姑娘的。” 朱永琰挪眼看去,见是一隻珍珠耳坠。 仔细回想一番,那姑娘今日似乎的确戴了这个,他不动声色的伸手接了过来。 随后咳了咳,吩咐道,“时候不早,回府吧。” 梧直应是,忙出去叫人准备车马。 没过多久,马车便离开庄园,往城中驶去。 车厢内平稳安静,朱永琰摊开手掌,垂目看向那隻珍珠耳坠。 脑中重又浮现出午后山路上的情景,她尽力想跟自己拉开距离。 他有些想笑,却又叹息一声。 罢,还是不能操之过急。 ~~ 探子赶回安王府时,已是暮色四合。 听完禀报,朱光深面色不虞,挥手叫人退了下去。 果然一如他猜想! 朱永琰对卫婉宁早有图谋,今日这场“意外”没准也是安排好的。 呵,英雄救美? 二人共骑一匹马,身体接触定然难免。 越想越气,他忍不住一拳打在桌上。 这辈子的卫婉宁与上一世对他的态度截然不同,定然是发生了什么事,这个女人极有可能如他一样,也是重来的! 但就算如此,她也不能嫁给别人。 朱光深咬了咬牙,事情不能如此下去,他需快刀斩乱麻才是! ~~ 夜深人静,卫婉宁躺在床上,一时没有睡意。 脑间还在浮现白日的画面,她还有些疑惑。 巽王有些奇怪。 看他今日那些话语,怎么好像…… 好像对她有意? 可上辈子,二人并没有什么交集,她只听说对方性情冷傲,非常人可攀。 朱光深登基后,他占据了西南,因着一直未听说他有娶 妻生子,朝中有人猜测,他或许有特殊癖好…… 特殊癖好? 对,如若不是如此,他一个大男人,且还贵为亲王,怎么会不娶妻生子? 所以他怎么会对自己有意?一定是她想多了。 卫婉宁摇了摇头,强迫自己闭上眼。 几日过后,卫婉宁的舅母杨氏果然来了镇国公府做客。 其实若放在其他人家,如镇国公这般原配已逝又续娶了新夫人的,从前的姻亲大多都不再来往,但韩家疼惜卫婉宁兄妹俩,多年来依然与卫家保持着走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