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因为他在财经新闻上偶然见过,也因为那张与穆行天有几分相似的眉眼。 秋澄也猜到穆兆江这么恼火是因为什么——他自己刚刚都说了,「亲弟弟都敢打」。 看来穆行天说到做到,为了不让他白挨委屈,索性连穆生生一起收拾了。 当然,穆行天也有可能早就想收拾穆生生了。 秋澄心知自己如今在穆兆江眼底算个什么,并不和穆兆江纠缠。 穆兆江往他这边靠近,他就围着沙发转圈,不让穆兆江接近他。 穆兆江绕着沙发跟秋澄兜了两圈,原地站定,喘了几口气,威胁似的抬手点了点秋澄,口袋里摸出手机,打了个电话:“都进来。” 秋澄意识到穆兆江是在喊人,脚下抹油,转身就跑上了楼梯。 穆兆江见他这么机灵,怒火中烧:“跑,我看你能跑去哪儿。” 助理司机进来了,穆兆江指着楼梯上的秋澄:“把他给我抓下来!” 赵叔见穆兆江来真的,忙道:“穆总!秋澄是少爷的客人!” 助理司机快步上楼,穆兆江冷眉:“客人?你真当我不知道这是个小白脸?” 秋澄这时候已经窜上了三楼,拨通了穆行天的语音电话。 “小猫,怎么了?” 穆行天语调平稳,或许是因为秋澄难得主动找他,声音里带着些许可以听出的愉悦。 秋澄原本进了自己房间,锁上门,想了想,重新打开门,跑出去,推开了隔壁卧室的房门,跑进去,反手合门上锁,嘴里喊道:“大猫!救我!” 穆行天回来的时候,穆兆江冷着脸坐在沙发上,赵叔站在一旁。 扫一眼,没看到秋澄,穆行天没理穆兆江,径直上楼。 到三楼,但见穆兆江的助理一脸无奈地站在他卧室门口,不知刚刚说了什么,门内传来秋澄的声音,还是唱着的:“不开不开就不开,大猫没回来。” 穆兆江的助理:“……” 穆行天原本还担心自己不在的时候秋澄吃亏,见此情景,唇角都忍俊不禁地吊了起来。 高冷的小猫,原来还有这样一面啊。 秋澄换房间躲、来穆行天这儿,主要有两个原因: 一,他想借机看看穆行天起居的卧室; 二,知道是穆行天的房间,门外的人未必就敢踹门了。 他料得没错,司机助理隔着门,一听秋澄说这是穆行天的房间,门把手都不拧了,改成了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地劝告,想「请」他自己出来。 秋澄一概不理,缓缓走进套房,四处打量: 和他卧室一样风格的装修,墙纸都是一样的,只是这个套间的家具都是灰黑调冷淡风,乍一入眼,还以为是进了哪个高端楼盘的样板间: 入门处就是靠墙的一字型西式料理台,台面光洁,除了茶具,几乎没摆什么东西; 入内便是套房的客厅,客厅朝南,有大片的整面落地窗,窗前垂落灰色调的纱帘,离窗不远还有一整套的沙发、茶几; 客厅的东西两侧各有一道门,门都没关,站在沙发旁往门内眺望,西侧是个用来做书房的小房间,东侧便是卧室,卧室的床正对门,床上铺着墨绿调的深色床品。 秋澄没进书房和卧室,随便打眼往里面瞧了瞧。 回头,看到客厅的茶几上摆了一盘黑白格国际象棋,棋已经走了几步,棋盘旁摆了吃掉的两个pawn(兵卒)。 秋澄盯着那棋盘看了有几秒,没理门外还在敲门的穆兆江的人,绕过沙发,兀自坐到了棋盘前。 chess(国际象棋)啊,好多年了,他都快忘了,他原本也是会的。 秋澄看着棋盘,伸手拿起一个棋子,走了一步…… —— 穆行天走近,穆兆江的助理这才看到他,赶忙站直,两手规矩地交迭在身前,毕恭毕敬,低声:“少爷。” 穆行天没看他,来到卧室门口,手拧了拧门把,锁着的,抬手敲门:“是我。” 门内没动静,很快,卧室门以很慢的速度缓缓隙开条缝,可见门内人有多警惕、以防被诈。 接着,门缝里才露出「小猫」的一隻眼睛——睁得圆圆的,带着谨慎的小心和向外观察的试探。 看见确实是穆行天,那隻圆圆的眼睛顿时松懈了下来,门彻底打开。 但秋澄跟着瞥见门外站着的穆兆江的人,很快又把门合上了一点,始终谨慎,流露的样子,当真跟警觉性极高的猫一样。 刚刚唱不开不开就不开的时候,那语气不是还挺嘚瑟的么。 穆行天抿了抿唇角,没进门,也没要秋澄出来,就这么站在门口,望着门内的那隻眼睛道:“你倒是聪明,知道躲我这儿。” 秋澄的目光立刻示意穆行天身后,意思是楼下的人走了吗? 他甚至知道抓主次重点。 穆行天有些想笑。 穆行天的手搭上 门把,叮嘱:“在里面待着吧,我让人送点吃的上来。” 穆行天欲要拉上门,又被秋澄在里面拽住。 眼睛睁得圆溜溜的小猫探着视线出来,说:“我的剧本还在楼下。” “嗯,知道了。”穆行天应了声,拉住门,替秋澄把门合上了。 穆兆江的助理在一边「旁观」了就这么一小会儿,冷汗出了半头——看这样子,是真挺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