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蕙:“可能觉得越娇气越难养吧,左右有郎中随行,应无大碍。” 说着,她将一盘切好的梨片端到他面前。 梨片切得薄薄的,晶莹剔透泛着水光,入口甘甜多汁,生津解渴。 夫妻俩挨着吃光了一盘,殷蕙将盘子放到小橱柜里,一回头,就见魏曕闭着眼睛,要打盹了,虽然面带赶路的疲色,眉头却是舒展的。 殷蕙不困,靠在另一边车角,对着魏曕俊美的脸出起神来。 上辈子这时候,魏曕还在因为与冯腾比武间接导致冯家父子双双离开卫所而被燕王迁怒。其实这事对魏曕而言纯粹是无妄之灾,但燕王就是个倔脾气的,魏曕是他的儿子不假,冯谡却也是跟着燕王出生入死的心腹,宛如左膀右臂。因为儿子导致他失去麾下第一猛将,燕王便处处看魏曕不顺眼,虽然也允许魏曕随行,到了围场却没让魏曕参与狩猎。 这种迁怒,一直持续到次年魏曕在战场立功才消失。 而在这期间,魏曕心里窝火,来她这边的次数也少得可怜,在围场的时候,魏曕更是沉默寡言。 那时候的殷蕙,又害怕他,又心疼他。 这次,一切都不一样了,他们一家三口都可以好好地享受一番。 七月二十五,一行人终于抵达了松林围场。 围场外侧修建了别院,因为可能两三年才过来一趟,燕王没有大兴土木,别院修建得跟大户人家的普通宅院差不多,隻院墙建得更高。 殷蕙与魏曕分到了一进小院子,夫妻俩住在上房,乳母带着衡哥儿住西厢房,丫鬟们住东厢房。燕王的其他子嗣分到的都是这样的院子,大家共用一个厨房。 今日要做的就是好好休息,殷蕙进了屋便趴在次间的榻上,懒洋洋不想动弹。 直到水房送了水来,殷蕙才去沐浴。 金盏好好帮她搓了一遍,衝干净了,殷蕙刚坐到浴桶里准备舒舒服服地泡一泡,魏曕回来了。 “三爷,夫人在沐浴。” 殷蕙听到银盏的声音,然后就是魏曕的脚步声,朝这边来了,下一刻,门帘挑起,魏曕跨了进来。 金盏识趣地退下,从外面带上门。 魏曕看眼殷蕙,径自宽衣解带,提着一桶水走到屏风后面,舀了一杓从头顶浇下,再舀两杓洒到身上。 这边的屏风没有夫妻俩在平城用的好,料子厚,殷蕙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身影,高大挺拔。 她挪到背朝屏风的一侧,一边享受一边与他说话:“洗完还用出去吗?” 魏曕:“不用,明早再去陪父王跑马。” 殷蕙:“你们跑马,我们做什么?” 魏曕:“听王妃安排吧。” 殷蕙:“王妃若没有安排,我可以跟三妹去跑马吗?” 魏曕顿了顿,道:“可以。” 她很聪明,知道跟三妹抱成一团,父王偏爱三妹,有时候父王生气,他们几兄弟只能噤若寒蝉,三妹却敢说笑。 又衝了一次水,魏曕也跨进了浴桶,坐在殷蕙对面。 殷蕙看过去,魏曕看过来,目光相对,片刻后,殷蕙垂眸道:“您慢慢泡,我先出去了。” 魏曕却靠了过来。 秋日的阳光明晃晃的,窗纸也无法完全隔绝,浴房里介于明暗之间的光线,更添几分禁忌。 殷蕙被他抱到了怀里。 “连续奔波七日,您都不累吗?”殷蕙吸着气道,一滴水珠从发间滑落下来,落到睫毛上,模糊了视线。 魏曕路上觉得累,到了这里便不累了,此刻他隻想做这一件事。 毕竟,驿站门墙透声,别说他,那样的地方,二哥也不敢胡来。 这个澡泡得太舒服,殷蕙直接从黄昏睡到了第二天清晨。 她睁开眼睛,看到魏曕已经起来更衣了,视线相触,冷冰冰的男人似乎笑了下,旋即离去。 作者有话要说:二爷:三弟精神不错么。 三爷:彼此彼此。 燕王:少嘚瑟! 吃过早饭,殷蕙牵着衡哥儿先去给徐王妃请安。 徐王妃这边的院子宽敞些,但与王府那边也无法相提并论,处处都透露着一股简约质朴的气息。 徐清婉、纪纤纤、魏杉、魏楹也陆续到了,包括李侧妃等四个燕王妾室。 徐王妃笑道:“王爷他们去跑马了,咱们也去外而走走吧。” 纪纤纤闻言,朝殷蕙看来。 殷蕙保持微笑。 她也知道,单独活动会比一群人慢慢吞吞地逛来逛去有意思,但今日徐王妃要大家同游,谁好开口?人家魏楹都没表达任何不满。 走出别院,西而是一望无际的森林,北而是碧绿无涯的茫茫草原,溪流蜿蜒其中,东侧还有一片波光粼粼的湖泊。 徐王妃的意思是,大家去湖边逛逛。 二郎、三郎欢叫着在草地上奔跑追逐。 衡哥儿 虽然腿短,也喜欢跑,在乳母的陪伴下摇摇晃晃地去追哥哥们。 徐王妃笑着叫大郎、眉姐儿也去玩。 庄姐儿、六郎都留在了王府,四郎因为路途颠簸吐了两场,短时间是不能出来玩了。 “好想去跑马。” 纪纤纤拉着殷蕙走在一起,又引了魏杉、魏楹过来,小声撺掇着,示意魏杉姐妹俩去请示徐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