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是这样的…… 陆习第一颗球没砸准,宋俊霖为替姜予眠报仇,捏起雪团朝他扔去,一来二往谁也不肯服输。周围的小孩以为他俩在玩游戏,莫名组成两队打起来。 打累了,宋俊霖从兜里掏出墨镜戴上,转身就走。 陆习回头,原本站在树林旁的姜予眠跟陆宴臣早已不知去向。 姜予眠第一次来雪山,想走得更远。路过某些陡坡,地面滑,见她笨拙的姿势,陆宴臣伸手拉她一把。 男人的胳膊强健有力,轻而易举将她带起,姜予眠没怎么用力,已经蹬上去。 她呼出一口热气,注意力移到手上:“你的手好冰。” 陆宴臣手指微挑,将人松开。 他到冬天一向如此,像个冷血的人。 正要转身,手突然被扯住。 陆宴臣回头,见自己的手指被另一隻雪白柔嫩的手轻轻捏着。 他诧异地望向姜予眠。 女孩无辜眨眼:“我暖和。” 她体热,放进兜里揣一会儿就暖起来,捏一捏说不定能升温。 依照内心真实想法,她是想直接握上去的,那样太亲近,她胆小,隻敢捏捏手指头。 陆宴臣失笑,怎么会有人这么傻,捏手指头就想把温暖传递给他。 “姜予眠,你可是学霸。” 人体传递温度,这点接触面积是不够的,她所做的是徒劳。 “那,那多不好意思。”姜予眠误读他的话语,一边害着羞,一边把手伸过去,两隻手同时包裹住他的手心手背,“这样呢?” 陆宴臣:“……” 他不是这个意思。 她果然不同,不止声音奇特,连体温都那么奇特。他能清晰感受到手心手背传递来的温度,似炙热的焰火要融化他体内的冰雪。 那种感觉,太奇怪了。 陆宴臣手掌转动,从她双手里抽离:“走吧,逛完就回去。” “喔。”她乖乖应声,把空空的双手揣进衣兜。 摸一摸,兜里还有提前准备的手套,浅粉色。 “陆宴臣。”姜予眠拿着手套很想贡献出去,“你要不要……” 男人眯眸:“不要胡思乱想。” “好吧。”她隻好给自己戴上。 前方有一座观景桥,因为下雪,周围堆积着冰块,许多人绕行。周围的栏杆已经结冰,姜予眠抱着好奇心走上去,踩在上面的每一步都需要注意。 她戴手套扶着栏杆,小心翼翼走到桥中央,回头一看,穿着黑衣的男人走在身后。 “陆宴臣。”女孩婉转的声线混入风雪。 男人抬眸。 她问:“你不怕摔吗?” “还好。”偶尔他也会向栏杆借力,避免路滑。 一片雪花落在脸颊,姜予眠抬手触碰,雪花已经融化。 她抬头仰望天空,惊喜跃入眼底:“下雪了。” 陆宴臣抬头去看,余光中的红色身影动了一下。 姜予眠因喜悦而忘记脚下,差点跌倒,幸亏自己反应快,抱稳栏杆才没摔跤。 “好滑。”她抱着栏杆,半蹲的姿势扭头,看上去又可怜又好笑。 陆宴臣递出手,小姑娘一边抱着栏杆一边来伸向他,要快站起的时候,脚底又是一溜,她下意识用力抓,揪住陆宴臣的衣领,差点把他给带到地上去。 陆宴臣眼疾手快拉住栏杆,一手揽在她腰间,还有心思跟她开玩笑:“姜予眠,你是狐狸吗?” 那么“脚滑”。 姜予眠却已经丧失跟他争论的理智。 好闻的气息裹着她,心像被鼓槌敲着,咚咚咚咚。 红衣白雪,护栏上不知是谁系上去的红色绸带随风摇曳,像极那颗荡漾的心,被拴在那个人身上。 走完这座桥之前,姜予眠再也不敢说话了。 回到服务区,姜予眠又恢復沉默性子。 宋夫人远远看着两人一起走进来,脸上笑容挂不住:“眠眠,雪景好看吗?” 姜予眠摘下手套,眼神都不敢乱看,隻回答:“好,好看。” 完了,又结巴了。 宋夫人也没忘记旁边的人:“陆总日理万机,难得有空暇赏雪吧。” 陆宴臣莞尔:“还好,宋董事务繁忙,还心心念念地想来陪宋夫人度假。” 两人打官腔,另外三人都听不下去。 宋俊霖靠墙坐着闭目养神,陆习手机没电无聊得很,看到姜予眠回来,这才认认真真把人打量一番。 衣服风格截然不同,做了髮型还化了妆,陆习皱眉:“你今天怎么穿成这样?” 被人关注穿着,女孩子总有一个重点:“不好看吗?” 陆习张口,想到小哑巴小气得很,含糊道:“还行吧。” 好看是好看,就是乍一看有点别扭,根本不符合他们高三学生形象。像 盛菲菲那种爱打扮的千金小姐还在穿百褶裙、小皮鞋,姜予眠今天这副模样,他差点没认出来。 姜予眠低头打量自己这身,回想陆习的反应,还有陆宴臣…… 难道她焕然一新的打扮在其他人眼里还不如以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