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血有肉,有喜怒哀乐,让自己着迷又沮丧。 窗外的风吹了进来,温柔地拂过希尔额前的碎发,金色的眼光洒在希尔浅金的发上,希尔在暖风和日沐中,美得就像天使。 有着纯金色翅翼的天使。 明明离得很近,却又触摸不到的天使。 原来,喜欢一个人,是这样一会开心一会又心碎,患得患失又惴惴不安的感觉吗。 军部。 时昕靠坐在指挥椅上,桌案前一如既往地堆积着大量的工作。 就像是永远也没有尽头一般。 “希尔,这次你来带队。”时昕说,“准备好了就动身。” 紫发的雌虫,语气不容拒绝:“尽早把地下城区这块毒瘤去掉。” “是。”希尔回答。 就算他再不愿,也只能接受。 腐朽的帝国,又何止这样一块毒瘤。 希尔想质问时昕,内部已经溃烂的帝国,仅凭你这样负隅顽抗,又能撑得了多久? 但也只是想想。 林德副官用不解的眼神看着这个金发雌虫。 他到现在都不明白,明明可以平步青云,过着上流虫的尊贵体面生活。 为什么非要和殿下,不,是和这个帝国作对。 把自己搞成现在这个模样? 时昕满意地勾起了嘴角,早这么听话不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他朝林德挥了挥手,林德行礼后退了出去。 指挥室只剩下两个虫。 时昕换了个姿态,单手枕着下颏,看着希尔的眼中有种玩味的促狭。 看来不是正事,希尔有种不妙的预感,也想告退。 “说吧,你怎么还没和我那个三弟断了。” “而且,”时昕探究般盯着希尔,像是在打量着一个不知道哪里出问题的仪器,“我怎么感觉,你一点想和我那个三弟断开的想法也没有。” 希尔抿嘴不言,并不想回答这种私密问题。 紫发的雌虫水晶般的双眸陷入回忆,很快又回过神来,盯着希尔,脸上露出难得一见的,对下属私生活好奇的神色。 “你什么时候和我三弟好上了?” 母星顶级餐厅。 时宿此时正坐在餐厅的包间里,包间里除了他还有五隻雄虫。 个个一脸自命不凡的仙虫模样。 当然,不是对着时宿这样,因为时宿才是他们里面最纨绔最嚣张的那个。 时宿面无表情地打量着面前五隻,原主的狐朋狗友们。 一个蓝毛兴致勃勃道:“我最近新得了一个雌奴,是泰西伯爵家的雌子获了罪贬成了平民,还是雌君生的,才跟着我那会脾气大得很!” “你可真会捡漏。我记得当初你追求他的时候他对你爱理不理,这下做了你的雌奴,啧啧啧,也不知道你一天得怎么收拾他。”一个绿毛接下话,看着蓝毛眼中十分羡慕。 蓝毛笑得恶心而恶毒:“再心高气傲又如何,拔了他的翅翼,去了他的利爪,他要再反抗再不从,等我玩了之后把他扔到雄虫俱乐部去,看他被一群雄虫玩过之后还怎么摆出高傲的嘴脸!” 绿毛由衷地讚道:“还是你厉害,不过扔雄虫俱乐部之前还是先扔我玩会。” “没问题。” 时宿忍不住插了一句:“他犯了什么事了,这么惨?” 旁边的黄毛赶紧回答:“殿下,他和您的雌兄作对呢,变成这样也是他活该。” “就是,一个平民雄虫的雌子,靠着雌父才有了贵族身份,居然心朝着那些低贱的平民!” 时宿心里叹了口气,然后就食不甘味地吃着顶级的菜品,一边被迫听着这些虫族惨案。 就这些虫子干的事,放在时宿前世,那简直就是在挑战刑法的底线。 一个个的,不判无期都对不起这群法外狂徒。 正在时宿努力被迫交际时,这些虫突然把话题引导他身上。 “不愧是我们的三殿下,够豪横,爱丽丝那样姿色出生的亚雌也是说休弃就休弃。” “区区一个亚雌,连个雌奴都搞不定,还把自己坑进去了,这种留在三殿下身边简直碍眼。” 时宿:“”你们好烦。 “对了殿下,”法外狂徒蓝毛可能是喝得有点多,聊得太开心,此时好不遮拦地打探起了时宿的隐私,“殿下,您当初不是和我们说您已经玩腻了,会要了您那个少将雌奴的命么?” “怎么他到现在还活的好好的,听小道消息说你们俩还好上了?” 要希尔的命? 时宿猛地一怔,搜肠挖肚般回忆着。 原主的记忆毕竟不是他自己的记忆,脑子里就像有无数个记忆碎片,有的碎片在慢慢消失,还有的也不容易看清。 血迹,碎肉,被锁链吊起的雌虫,痛苦压抑到极致的雌虫死咬着唇闷哼。 原主喝了很多酒。 原主的双眼充斥着一片猩红色,他已经准备好了,进行一场残忍而有这奇异快感的虐杀。 他决定要亲手打死自己的雌奴。 金发的雌虫,从鲜活变成了垂死模样,他早就看懂了,知道了自己的结局,认命般闭上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