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年被她们夸得不好意思,其实他一直觉得是他自己三幸,才能和郁慈航相识。 两位娘子轻柔地为舒年蒙盖头,盖头是细纱做的,笼罩着他的面容,影影绰绰,引着他走出房间,进了花轿。 众多鬼仆早已在外等候,吹吹打打地奏响喜乐,抬起了八人的大花轿,两位娘子跟随在轿侧,后面还随同着数个年轻小娘,小臂挎着花篮,四周洒落鲜妍斑斓的花瓣,浩浩荡荡地出了大院。 舒年坐在轿子,些恍惚地回忆着过去,直到花轿落下,他才突然有了真实感,竟些紧张起来。 轿帘被挑,隔着红纱,舒年看到了夏星奇的身影。 夏星奇同样经过了精心打扮,穿着红色的喜服,身姿挺拔,红灯笼的烛火将他年轻的面容映衬得更加俊美逼人,灼灼如日月。 年年。 他冲轿中的舒年伸出手,控制不住地流露出喜悦的笑意。 现在就是他人生中最欢喜的时刻,没有人会比他更幸福,年年就要真正地成为他的新娘了。 黎夜站在墙下看着,脸色极差,指骨捏得咯咯作响,仿佛随时都能冲上去狠狠地揍夏星奇一拳。 其他几人神色各异,反应不像黎夜这么激烈,但要说心里一点都不在乎,也是绝不可能的。 唯有霍寻是真无所谓,反还笑着鼓起了掌,舒年嫁给夏星奇?那不是更刺激了吗? 舒年坐在轿中,对上夏星奇柔情蜜意的目光,顿时心跳加速,乖顺地将手指放在了夏星奇的掌中,由着他把他扶下花轿。 只是他们还未走进喜堂,舒年的另一只手忽然被人拉住了。 他惊讶地回头,瞬间瞳孔微缩。 郁慈航的眉眼凝着冷意,握紧舒年的手腕,寒声质问夏星奇。 你们在做什么? 未婚夫们的聊天群九十一 七号:抢婚的来了。 三号:又是你,郁慈航,又是你!! 三号:为什么每次都是你破坏我和年年的婚礼啊,你要是不愿意我和他结婚,你自己去跳炼魂池行不行,凭什么非要拉着别人共沉沦?给我滚! 一号:如你坚持这么认为。 【群成员邀请李岱加入了群聊。】 三号: 四号: 六号[群主]: 三号:郁慈航,你他妈的。 李岱:谁要和舒年结婚? 第92章 洞房花烛(中)猜猜谁是你的新郎。 郁慈航回来的同时,李岱也到场了,冷峻的神色没波澜,站在门口,并没介入他们之间的争执。 被师兄握住手腕,舒心里跳了跳,夏星奇当即面色沉,冷笑着说。 你的眼睛是摆设?不来我们在干什么?我和要拜堂亲,你放手。 郁慈航将舒挡在身后,冷冷地问:谁允许你们婚了? 他这问,让夏星奇受刺激,他与舒第次的婚姻仪式就是被郁慈航破坏的,郁慈航甚至在仪式上砍掉了他母亲夏曼的头,现在郁慈航难道还要再来次? 新仇旧恨交织在起,股毛骨悚然的气息瞬间降临,巨的黑色触手穿透岩层,交缠纠结,被红灯笼投可怖的阴影,狠狠地拍向了郁慈航。 院中的鬼仆与鬼娘们尖叫起来,灰白的围墙瞬间被触手拍塌了半,砖石横飞,红绸飘散七零八落,被精心布置过的庭院化为了片狼藉。 条触手被郁慈航斩断,轰然落下,眼着就要砸到喜堂所在的厢房屋脊上,李岱蹙起眉,终手,甩几张符篆挡住了。 同时江云川和霍寻也已将那两分开,夏星奇喜服上溅了血,眼睛失控地变了重瞳:放开我,今天我定要杀了他!! 江云川摇头,无可奈何,霍寻用锁链暂时将夏星奇捆住,冷笑着对郁慈航说:行了吧,你完没完?你非要意孤行跳炼魂池,没问过舒的想法? 郁慈航神色冰冷,透许杀意,闻言却微微怔,目光落在了舒身上。 着他和夏星奇身上都血迹,舒既心疼又生气,先是拉着夏星奇说了几句话,然后走到郁慈航面前,猛地抱住他,竟口咬住了他的颈侧。 他咬很凶,留下了深深的牙印,但郁慈航几乎感觉不到疼,也没流血,只艳色的口脂染红了他衬衫的衣领。 他轻轻抱住舒,不知所措,舒抬起头,漆黑的眼睛被怒气晕染发亮,质问他道。 师兄,你为什么总是骗我,总是什么都不愿意和我说呢?难道你觉我不可信任,才要事事都瞒着我? 当然不是。郁慈航抬手轻抚他的脸,我只是不想你为我而烦心,你已经为我做过许多了,我不想再向你索取什么。 如果是我想你呢? 舒抓住他的手,急切地望着他:霍寻说的没错,师兄,你没问过我是什么想法。我很想为你做什么,在我来,我才是做远远不够的那个。 你总是说予,你几乎把切都了我,我也想把我的切全都你。 如果你不要,执意要通过炼魂池融合魂魄,舒垂下眼睛,那我就随便拉个厉鬼,跟它亲,你说好不好? 不好! 夏星奇脱口而,恨不立刻将郁慈航千刀万剐,什么魂魄融合,他不干了,而且少了郁慈航这块,他们剩下六个说不定能相处更融洽、更像个,要他干什么啊! 师兄 舒哀切地望着郁慈航,郁慈航的手渐渐收紧,闭上眼睛,终答应了。 好,只要你愿意。 霍寻叫来更多鬼仆,吩咐他们花了时间重新布置院,待切归原位后,夏星奇牵着舒,走进了喜堂。 喜堂四处挂着红绸,红烛晕温柔的光,喜庆而吉祥。 在其他的注视下,夏星奇与舒同上香,随后手握着牵红,开始行三拜之礼。 拜天地 鬼仆的声线拔很高,夏星奇与舒同向天地叩拜。 几道刀般锋利的目光落在夏星奇身上,他却觉扬眉吐气、遍体通泰,尤其郁慈航沉默不语地坐在旁观,他更是从头发丝舒服到脚底。 现在将要迎娶舒的是他,而不是别。 拜高堂 接受他们礼拜的是李岱,他的面色很平静,从头到尾没说好,也没说不好,他既配合郁慈航去寻炼魂池,也配合他们拜堂亲,似乎他们怎么做都行。 其实夏星奇本以为他会反对,他那么重舒这个弟,又不喜欢他们,应该是不想让舒和他们亲的吧? 但李岱只是说了句。 我拆不散。你与舒的姻缘比我与他的师徒缘分更深。 没能拆散你们。 这句话比任何祝福都动,跪拜时夏星奇也心甘情愿,李岱是个好师父,在他们不在时予了舒很多关照,也帮了他们许多,这拜他当起。 夫妻对拜! 头深深低下,便算是礼了,多的夙愿在这刻终实现,夏星奇难抑激动,在抬头之际,微微红了眼睛。 隔着朦胧的红纱,他对上舒盈盈的双眸。 这是他见过最美的眼睛,似若蕴含着星光与水,盛满了温柔的爱意。 无需多言,便胜过千言万语。 鬼娘们簇拥着对新入洞房,将秤杆交到夏星奇手中。 夏星奇紧张手在颤抖,险没能握住秤杆,在声声的催促与道喜中,他挑起了红盖头,露了舒的面容。 他正笑盈盈地望着他,红烛映衬,柔和的光散落下来,美到了极点。 这个瞬间,夏星奇的脑海片空白,忘记了切,似乎天地只剩他与舒存在,别无他物。 是他的新娘。 他被从身后推了推,踉跄着坐到了舒身边,忽地回过神来,紧张连手脚都不知该怎么放了,期期艾艾地唤道: 他满脸通红,受到他的感染,舒也害羞起来,无疑是地摩挲起了喜服上的花纹。 两个都太羞涩了,鬼娘们笑个不停,端来两盏酒盅,催促他们喝交杯酒。 夏星奇深呼吸几口气,压下过兴奋的战栗,先举起其中杯,用另只手托住杯底,不让酒洒来,小声说:,和交杯酒吧。 舒端起另杯,靠离夏星奇更近了,手臂相互绕过,面孔贴近,微微仰起头,将杯中的酒饮而尽。 从此以后,两位就是真正的夫妻了。 鬼娘们拍拍手,笑着祝福道:祝你们永结同心,生生世世都不分离。 会的。夏星奇很认真地应着,我们肯定会的。 该走的仪式差不多都完了,鬼娘们纷纷离去,将空间留新们。 ,夏星奇鼓起勇气,握住舒的手,能能亲亲你吗? 这还用问吗?又不是没亲过 舒脸红了,回答他:问我干什么,你想亲就亲啊。 不了,我问问你才行。夏星奇抱住他,小心翼翼地亲了亲他的唇瓣,现在你是我的新娘了,我要经过你同意才行啊,这是我们作为伴侣的第个吻。 他说太羞了,舒面红耳赤,后背跟过了电般,酥酥麻麻的,闭上眼睛,主动加深了这个吻。 两亲难分难舍,抱着倒在床上,床上洒满了桂圆莲和枣,他们忘了拿下去,舒被硌了下,皮肤泛红。 她们洒这东西干什么。 舒哭笑不,将它们抖落到旁,早生贵?这个祝福对他们也没用啊,他生不了孩。 其实这个祝福也不是不能实现。夏星奇眼睛微亮,着舒说,我以前送你的卵 你想都别想。舒推了他把,要是你再把那东西塞我,你就别想碰我了!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知道你那么讨厌。 夏星奇连连道歉,把舒哄气顺了,又试探着问:现在我们能洞房了吗? 舒低声道,你去把蜡烛吹灭吧。 好! 夏星奇迫不及待地起身,将屋中的蜡烛根根吹灭,甚至用上了触手,屋内的光线变越来越昏暗,因为心神不宁,他们都没注意到屋门悄悄地打开了条缝隙。 好了 最后根蜡烛灭了,夏星奇正要往回走,却忽然被锁链捆住了双腿,跌倒在地毯上。 霍寻! 夏星奇咬牙切齿地叫着霍寻的名字,能干这事来的除了他还谁啊! 别生气啊,新郎官,今晚是你喜的日,不宜动怒。 霍寻优哉游哉地推开门,从门外走了进来,并且不仅是他,剩下几全都来了,只江云川还算良心,把夏星奇扶了起来,帮他坐在椅上。 夏星奇气七窍生烟:你们干什么的! 闹洞房啊。霍寻歪了歪脑袋,笑着说,少了这个环节,婚礼还叫婚礼吗?那多没意思。 我不需要,你们滚去! 这可由不你了。 霍寻笑着,走到床边,把抓过舒的手腕,让他靠在自己身上,又抽条红手帕,蒙住了他的眼睛。 视线归黑暗,舒不安地挪动了下:你这是? 玩个游戏。 他感觉到霍寻的手指摸过他的下巴,伴着轻笑声说。 猜猜谁才是你的新郎。 未婚夫们的聊天群九十 七号:好戏就要开始了。 七号:你可不能放水提示舒。五号 三号:霍寻,你知道吗,你死了,我跟你没完!! 七号:我活没活着我自己不清楚吗,还用着你说? 七号:对了,会把他的嘴封上,可别让他搞破坏。 第93章 洞房花烛(下)我不会离开你(正文完 霍寻的语气听起来像调,但又像是认真的,猜猜谁是新郎?这要怎么猜? 一瞬间舒年的脑海中浮现出了很多画面,脸瞬间红了。他说什么也不干,去解蒙在眼睛上的红手帕:不行! 霍寻不让他解,伸手捉住他的手腕,舒年一点没听到夏星奇反对的声音,大约也是被控制住了,一时他不知说什么好,只能央求道:别玩我了。 没玩,是让玩我们。 霍寻笑,伸手轻轻一拉,喜服外袍的衣带被扯开,从肩头滑落:这样也不行? 不行!舒年色厉内荏,敢这么干我跟没完! 他说完这话,霍寻好一会没出声,舒年正疑惑他怎么沉默了,就听到他叹了口气。 都到最后了,就不能再让我亲近亲近?他说得多少有些无奈,我相处的时间本来就短,魂魄融合后不消失就不错了,见面的机会越来越少,我当然要抓住一回算一回。 舒年很明显地愣住了,霍寻笑了一下,问他:怎么,是不是舍不得了? 魂魄融合这件事舒年听过不止一次了,原先他没有什么实感,现在终于要面对了,他犹如当头棒喝,脑袋又晕头疼。 他不自觉地紧抿着唇,口脂本是甜的,可他现在尝到的却尽是苦涩。 舍不得啊。 他声音很轻,这个瞬间他有种冲动,叫他们不要融合,就这么继续下去。可他知道自己不能这么自私,鬼门关很久才能开一次,机会难得,如不趁机融合,下一次还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 霍寻又是好一会没说话,沉默了几分钟才道:可真是招人疼,让我再疼疼你,行不行? 他低下头亲舒年,舒年乖乖地扬起脸被他亲,口脂被吃掉了不少,蒙眼的红手帕渐渐晕开深色的痕迹,被打湿了一片。 霍寻一下子就不动了,站了起来,黎夜见舒年哭了,瞬间暴躁:不说话能死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