瞟见赵阔艰难地站起来,赵潜把小刀收起来:“我给你介绍几个人手?” 赵阔:“好。” 赵潜不过是随口一说调侃而已,哪知道这家伙竟然同意了。 这不是没事找事吗? 赵阔自己走的,就那么拖着受伤的身体踏上了回去的路,没提出让赵潜送。 这地儿偏僻,赵阔也不怕半路昏过去。 赵潜佩服地摇了摇头,赵阔也就在刘主任的事上像个人,而不是机器。 茅草有人高,路边还有附近村民种的菜,赵潜坐上车打电话:“潇姐,最近在哪发财啊?” 李潇在酒吧,吵得很。 赵潜大声:“有个活,你派三四个人过来,身手利索的。” 打完她启动车子上路,她在路边见到缓步前行的赵阔,停车问他上不上来。 赵阔抿着发白的唇:“我不能和你待久,否则我会控制不住想从你身上获取关于她的动向,你走吧。” 赵潜:“……” 她竖大拇指,一踩油门飞驰而去。 第二天,赵潜从导师那儿被一通夸完回来,她看到出现在公寓门口的李潇,退后几步转身,再回头走回来。 人还在那儿,坐在银色大皮箱上面,十根手指上有六根都戴了戒指,蓬蓬裙长靴,丰满优越的身材,波浪大卷编成两条麻花辫垂在身前,头上是顶粉色棒球帽,嘴里嚼着口香糖。 赵潜开门:“什么情况?” 李潇从皮箱上下来,踢着皮箱进去:“不是你说的有活?” 赵潜看她那没长手的样子,忍不住去拎皮箱:“如果我没失忆的话,我说的是让你选人过来。” 李潇弯腰去拉长靴的拉链,很是嚣张地说:“谁能比我的身手更利索。” 赵潜无力反驳:“你不是热衷于在春桂当大佬吗?” “大佬在哪都是大佬。”李潇起身,“有拖鞋吗,没有我就光脚了。” 赵潜打开鞋柜找了找,把自己去年买了没穿的拖鞋给她。 四十码的。 李潇却是35码的脚,穿着多出来一块,她趿拉着拖鞋进去,打量起了赵潜的地盘。 赵潜有点儿强迫症,她老妈子似的把李潇东倒西歪的长靴提溜起来,靠在墙边,这才作罢。 公寓是一室一厅的小户型,赵潜一个人够用,她平时也不喜欢买东西,住处一股子便捷酒店的风格。 李潇站在小阳台,眺望远处紧密到令人压抑的高楼大夏。 “我是要找人给赵阔做事,”赵潜拿了一瓶冰凉的汽水给李潇,简单说了赵家的局势,“你一个人不行吧。” 李潇把没了味道的口香糖吐到纸上,揉了下扔进角落垃圾篓,接过汽水喝两口:“还有两个,晚点到。” “真要这么干?”赵潜不是很讚成,“我马上毕业,回春桂进厂,你们捅了篓子我没办法给你们补。” 李潇说:“进什么厂,当大小姐多拉风。” 赵潜没兴趣。 李潇抬起手肘搭赵潜的肩膀,身高差不少,搭得费劲,却不影响她的狂妄,她笑得弯起贴了长睫毛的眼睛:“你当了大小姐,我一对一给你当保镖,我们在上流社会做双煞。” 赵潜:“……” 李潇说完就继续眺望首城一角。 小个子,萝莉风,气场强得一批,这座城总有一天会被我拿下。 赵潜抽抽嘴,请神容易送神难。 “事先说好,赵阔不一定用你。”赵潜警告道,“还有,你别四处干架,这里不是春桂,不能让你一呼百应,我忙毕业论文,没空给你擦屁股。” 李潇摆了摆手。 赵潜带李潇在首城逛了几天,嘴上起了燎泡,她知道自己为啥焦虑,没法子了隻好去烦晏为炽。 “炽哥,李潇来首城了。” 赵潜一说完就被训斥,“这你也跟我说?” “赵阔用她了,马上就去上班。” 赵潜头疼,“她是我叫来的,有个好歹我不得担着。” 李潇是靠一人收拾了十多个才被赵阔看上的。 赵潜完全没招。 “自己的人,自己看管。”晏为炽在去接陈雾的路上,没什么耐心,“我记得当年那个李潇还让人整过陈雾。” 赵潜立即挂掉,一阵汗颜。她都忘了这茬了,炽哥竟然没忘。 晏为炽不会刻意去记什么事,不过他会记着跟陈雾有关的所有,其他都是顺带。他边看路况边翻拨乱七八糟的烦心事,腾出空间过二人世界。 这会儿陈雾在林科大西边那条充满艺术感的街上,不知哪来的小男孩抓着他的衣角,一问三不知。 “不会是哑巴吧?”戴柯戳戳小男孩软嘟嘟的脸蛋,“真嫩。” 他摸摸自己的脸,“不像我,老树皮了。” 陈雾看看戴柯:“老树皮不是你这样子,你胶原蛋白挺多的。” “真的 吗,”戴柯的气色比前段时间好很多,没有再继续那种病态的减肥,牙套还戴着,虎牙几乎看不出来了,他幽幽叹气,“都是打针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