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劳余叔操心了。”晏为炽笑得明朗,五官都似乎柔和了些许,“如果他将来有更好的选择,我会尊重他。” 余盏仰望头顶星空,年轻人,说得挺漂亮。 几瞬后,余盏听晏为炽来一句,“但我不会给他把目光投向别人的机会,我会永远是他最好的选择。” 余盏不止安排了烛光晚餐,还有一场话剧。 演员们奉献灵魂的演出,震撼人心。 尤其是那位老者,伏在地上的时候,观众席都能感受到他对生的渴望。 余盏察觉出陈雾的动容,为他介绍:“那是晏二爷。” 陈雾睁大了眼睛。 “你男朋友的二哥。”余盏将陈雾的呆愣收进眼底,“他没有和你说过?” 四周光线蓦地暗下去。 舞台拉上了帷幕熄了灯准备换场景,等待的时间不短,充满故事感的旁白响起。 陈雾推推鼻梁上的眼镜,回答余盏:“他家是他家,他是他,我对他的家里人不是很关心。” 肩头一沉,金灿灿的脑袋靠了上来,犬科动物一样,不轻不重地蹭着他脖子跟耳朵,他怕痒地往另一边躲。 “你躲哪呢,那边是别的男人。”晏为炽将陈雾拽回来,“余总不相信我是你男朋友。” 陈雾悄声:“我怎么没有看出来。” “刚才不就是在试探你?”晏为炽挨着他。 陈雾:“……好像是。” “所以你需要拿出证据。”晏为炽说。 陈雾在昏暗的光线里转过头:“我要拿什么证据啊?” “简单。”晏为炽语调散漫,“坐我怀里来。” 陈雾:“……” “来不来?”晏为炽不耐,“爽快点。” 陈雾很难为情地说:“这证据……我爽快不起来。” “我来。”晏为炽搂住他的腰,臂膀肌肉紧绷,一下就将他从座位上捞起,带到自己身前。 陈雾稳稳坐在了晏为炽的腿上,他呆了好几秒,慌里慌张地说:“阿,阿炽,我不能坐你这里,你快让我下去。” “那就换个地方。”晏为炽向后坐坐,他把腿朝两边打开,露出宽大座椅前的一部分位置。 怀中人的小圆屁股刚好嵌了进去。 舞台的布景还在继续,旁白已经说到煽情处。 余盏仅仅只是回了生意上的伙伴一条信息,旁边的座位就空了。他的视线扫向坐在一起的两个年轻人。 “看什么,没见过小情侣腻歪?”晏为炽圈住陈雾,下巴抵着他发顶,“宝贝,今天有没有比昨天更喜欢我?” “……” 余盏扶额,今晚这“月老”当的,起码拿了十年功德。 陈雾坐在晏为炽怀里, 脸通红地磕磕巴巴:“阿,阿炽……你怎么乱叫……你叫我……” “男朋友,你旁边那位正在观察我们。”晏为炽压製的气息吻在他耳垂上面。 陈雾立马不说话了。 晏为炽大尾巴狼般搂着他的腰。 安抚观众的旁白结束, 第二场话剧开始了。 舞台上的灯光投向靠前的观众席, 后方依旧昏暗。 陈雾小幅度地挪动。 晏为炽喉结略显狼狈地滑动了好几下, 嗓音压得极低:“乱动什么,专心点。” 陈雾把腰上的手往外拨了拨, 没拨动,他说:“我有点热。” 晏为炽全身紧绷,谁不热, 老子都把迄今所有难过的事搬出来, 来来回回想八百遍了才没起立。 “阿炽, 你的心跳声好大, 我都听见了。”陈雾轻喘着说。 晏为炽无声道,别被吓到,那是喜欢你的声音。 陈雾的后背靠着晏为炽的胸膛, 一片汗湿,他挺了挺身子,他们依旧贴在一起。 晏为炽每分每秒都在观察距离, 稍微有了点缝隙就会亲自合上。 话剧演员在投入演出,台下的陈雾要回头, 晏为炽从后面掐住他的脸:“那位还在盯着我们。” 听得一清二楚,已经在看话剧的余盏:“……” 看完话剧,三人在剧院门口告别。 主要是余盏退场。 余盏一派和善长辈的姿态:“你们路上注意安全。” 话落, 他凝视陈雾, 笑出酒窝,“明天见。” 陈雾手上拿着眼镜, 晏为炽摸他头髮,“发什么呆,跟余叔打招呼。” “拜拜。”陈雾挥了挥空着的那隻手。 余盏见到陈雾的迷糊样,目光越发温柔。 晏为炽拿走陈雾的眼镜:“怎么不戴上,镜框有问题?” 陈雾摇头:“镜片有点花了。” “那不跟我说?”晏为炽啧道,“男朋友是干什么用的。” 直接就用自己高级定製的衬衫给他擦拭镜片。 十分的自然,还接地气 。 完全和山雾清风般的身边人融到了一起,毫无深门世家子弟的高高在上不近人情。 余盏开车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