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遇等啊等,炽哥就是不回他信息,他去洗手间打电话。 通是通了,接的人不是炽哥。 “他手上敷药了,不方便接。”陈雾说。 黄遇脸色骤变,炽哥也受伤了?怎么昭儿没提。他紧张道:“我现在就过去,是在你出租房还是水库?” 电话里传来晏为炽的问声:“阿遇,你什么时候学医了?” 黄遇懵逼:“没有啊。” “那你过来干嘛。”晏为炽严厉道,“明儿考试,不知道早点睡?” 黄遇:“……” 别逗了,高中的那些早八百年前就学完了,还在乎明后两天的考试? 不知过了多久,手术室的门打开了,季明川被推了出来,姜禧捂住嘴踉跄着跑去。 黄遇伸手去拉她:“小禧你……” 姜凉昭把黄遇的手拽住:“让她去。” “别在这受气了。”黄遇叫他跟自己下楼抽烟。 姜凉昭走进电梯,长长地吐出一口气:“等季明川露出破绽。” “什么破绽?”黄遇说,“他想通过小禧这个捷径一步踏进上流社会是真,喜欢她也是真。” 姜凉昭不语。 直到电梯门打开,他才说:“陈雾的身份有点微妙,他以小禧男朋友的前任进我们的圈子……” “还管什么陈雾,你连你妹都管不上了。”黄遇斜眼,“你家老头儿没给你发任务?” 姜凉昭叹息:“发了一堆。” 黄遇也是同病相怜地叹了一声:“还是炽哥轻松。” 后知后觉自己说了不该说的,噤声了。 这晚有人度过危险期迎来命运大转折,有人娇贵命第一次笨拙地照顾人。 也有人在小小的保安室体会到了满足与幸福。 第二天一早,陈雾就把趴在桌上睡觉的晏为炽叫醒,对他的起床气已经免疫,认认真真地催促他去小水池那儿洗漱。 晏为炽用的是陈雾带的备用的那套洗漱用品,新的没拆过,他拆包装拆得爆粗口。 起床气实在是大。 没人哄,晏同学发完火就去洗漱了。 陈雾把在路对面买的水煮蛋跟烧饼给他:“晏同学,今天考试加油。” 晏为炽没办法洗澡,浑身难受,他抓着额前微卷的金发,面色很臭地靠在椅背上:“你对我的成绩还有期待?” 陈雾:“……反正加油。”他说,“你别交白卷,写满总有分的,考完再走。” 晏为炽要烦死。 “晏同学……” “知道了知道了。”晏为炽忽然坐起来,“我写满了,有奖励吗?” 陈雾一脸的不解:“你写的卷子是你的,和我也没有关系,怎么找我要奖励。而且你写没写满我也不知道。” “我说写满就一定写满。”晏为炽决定不要这脸了,“你给不给奖励?” 陈雾咬开有点烫手的袋子,淡甜的豆浆顺着开口涌进嘴里,他滚动着喉结咽下去。 “给不给?”晏为炽忍不住把他被发丝半掩的耳朵揪住,力道很轻。 陈雾推推眼镜,小幅度地点头:“那你别要太多。” 下午不知几点, 陈雾被一通电话从睡梦中拉回现实,他迷糊着问是谁。 那边的人没好气道:“你连我的声音都听不出来?” “是晏同学啊,不好意思, 我太困了还没有清醒, ”陈雾把身上的小薄毯子拿开。 “我中午没回去就是想让你睡, 我都考完了,你还没睡够?”晏为炽无奈, “没睡够也不能睡了,再睡下去人都能睡出毛病。” “不睡了。”陈雾打着哈欠。 晏为炽听着他的哈欠声抽抽嘴:“阿遇跟赵潜想去你那儿蹭饭吃。” “可以,来吧。”陈雾抹掉眼角的泪, 戴上眼镜说, “你们现在就过来吧, 我去淘米。” “怎么样, 炽哥你别瞒着不说实话,我直接给我哥发信息打电话求证。” 是赵潜的声音。 接着是黄遇浪荡的嬉笑。 “说什么呢,炽哥不是那样儿的人, 是吧炽哥。” 陈雾在那片热闹里挂掉电话,他把睡觉睡得有点皱得t恤拉了拉,拽好翘起来的短裤边边, 下床够到拖鞋,趿拉着去洗脸。 电饭锅的“快速煮饭”键响时, 陈雾的手机也响了。 村长在田边撑着锄头给他打电话:“小陈啊,三婶她外甥在春桂一家医院上班,说是看到明川伤得挺重的, 让人给打了吗?你去没去?” 陈雾拿着抹布擦台子上的水迹:“没有去。” 老人着急的音量顿时变小了, 做错了事的小孩一样有点不知道怎么办。他以为半年过去了,又是出了这么大的事, 小陈会去看看。 小陈这都不关心。可能明川那孩子年后一错再错。 这是真的老死不相往来了 。 “山里的信号不好了?” 陈雾询问的声音传来,村长回神:“还说有个小姑娘很紧张明川,家里也不简单,叫来了大地方的医疗队什么的。”